第173章 神秘的詹姆斯先生
2024-10-22 16:52:35 作者: 吃糖不甜
炎涼聽到電話里的人通知她汪凱燁死了,一時怔愣住了。
數秒後,她回過神,下意識問了句:「怎麼死的?」
「自殺。」
冰冷的兩個字,成了一個人生命的句點。
雖然對汪凱燁沒有感情,炎涼還是覺得悲涼,是對生命的敬畏和悲憫。
她想了想,把手機收進包里,調整心情和表情,依然朝著和邵千翊約好的地方去。
從停車場出來,遠遠就看到邵千翊挺拔的身影,於是含笑朝他走過去。
邵千翊每次見到炎涼都會眼前一亮,倒不是炎涼的穿戴有什麼驚人之處,只是每次見她,都有一種嶄新的感覺,就像春天的風,每一縷都帶著不一樣的清新和馨香。
兩個人一起走進七樓的包間裡,一位眼眸深藍的高大男人站起身,眸光湛湛地注視著炎涼,唇角含笑,一口流利的中文衝口而出:「你好,炎涼小姐,看到你,我的眼睛好像得到了清洗一般。」
炎涼淡淡一笑:「謝謝,詹姆斯先生。」
落座後,雙方都沒有客氣,詹姆斯先生給炎涼遞過來一張照片。
炎涼凝眸仔細看了看,纖長的眉頭輕輕蹙起:「詹姆斯先生,這條裙子上的刺繡是三異繡,即異色、異針、異樣,兩面的圖案不一樣,色彩過度不一樣,用的針法也截然不同。」
詹姆斯先生眼眸中立時現出驚喜,急切地問:「炎小姐,你一眼就看出來,說明你會繡這種圖案,是不是?」
炎涼的確會,而且她正在繡的,打算參加世界服裝展的那件,就是用的三異繡。
可是繡這樣一幅作品,需要耗費很多的時間和精力,她現在肚子裡有了寶寶,不能如此操勞。
詹姆斯先生見她遲疑為難的表情,以為是價格問題,馬上說:「只要你能幫我繡出一樣的衣服,錢不是問題,我願意出一億美金來買,也可以再加!」
炎涼一驚,沒想到他開口就是一億美金,可見有多看重他妻子的遺願。
感念他的這份情意,炎涼鬆了口:「不是錢的問題,繡這樣的一幅作品,大概需要三個月,甚至更長。而且,我恐怕一年內都無法開始繡。」
「Why?」詹姆斯先生有些激動地問,「錢可以再加,無論多少我都給你,只要你幫我完成我妻子的遺願!」
「你別誤會,不是錢的問題。」炎涼無奈又歉意地說,「是我自身身體的原因。」
邵千翊看到炎涼微紅的雙頰,難以啟齒的表情,眸子驚疑又擔憂:「炎涼,你身體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不要擔心,不是不舒服。」炎涼的臉紅得更厲害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詹姆斯先生臉色凝重,眸色深邃地沉思了一瞬,抬眼鄭重地望著炎涼說:「只要你願意幫我繡,除了酬金,我願意欠你一個人情,只要你以後有為難的事,我都可以幫你解決!」
邵千翊悚然一驚,詫異地看了看詹姆斯先生,轉而又望著炎涼,眼裡的迫切幾乎要充溢而出,卻忍住沒有說一個字,靜靜等待她的抉擇。
炎涼看出了詹姆斯先生勢在必得的心情,終是不忍,抿了抿唇,點頭答應:「好,我答應你。如果你要的就是原來的花樣,估計要等三個月。如果可以是別的花樣,一個月後就可以給你。」
詹姆斯激動得兩眼放光,搓了搓手,臉上的凜然之氣蕩然無存,笑得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行,OK!別的花樣也可以,我妻子肯定非常高興,她生前就希望看到更多的精品,可惜,只有那一件,所以她奉若至寶。」
炎涼舒了一口氣,她決定暫時放棄世界服裝展,把那件完成了一大半的衣服送給面前這位深情的男人。
一億美金,她覺得有點天方夜譚。
餘下的時間賓主盡歡,臨走時,詹姆斯先生把自己的私人號碼留給炎涼,讓她有事隨時都可以給他打電話。
邵千翊和炎涼一起送走詹姆斯先生,眼睛熠熠生輝地望著炎涼:「你知道詹姆斯先生答應欠你一個人情,是多麼難得嗎?世界上無數的人想得到一次這樣的機會,都得不到的!」
炎涼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是嗎?他又不是神,又不是阿拉丁神燈,還能有求必應?」
邵千翊哈哈大笑:「差不多!他就是阿拉丁神燈,你可以向他許任何願望,他都能為你達成。所以,你要謹慎地,好好地想一想,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哦。」
炎涼見學長說得很認真,也鄭重起來:「他真的有這麼大的能量?」
「真的!炎涼,不要輕易動用他的力量,也不要把這事告訴任何人,包括盛泊言,記住了嗎?」
炎涼望著他凝重的眼眸:「好,我知道了,學長。」
差不多到下午上班的時間了,炎涼和邵千翊告別,邵千翊卻有些不想走。
遲疑了一瞬,他問:「汪凱燁的事,你知道了吧?」
炎涼一怔:「嗯,知道了。」
她看出邵千翊的擔憂,淡笑著說:「學長,不要擔心我,我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也不會去參加他的葬禮,甚至不好奇他自殺的原因。」
邵千翊神情一松:「好,我送你去公司吧。」
「你去忙吧,學長,我開車來的,自己回去就好。」
邵千翊目送炎涼的車子走遠了,才跳上警車,一路呼嘯而去。
回公司的路上,炎涼仔細思量後,認為汪凱燁的死,可能和前幾天她跟他提起的盛泊言的真實身份有關。
汪凱燁害怕了,或者是愧疚了?炎涼說不準,但他肯定明白了盛泊言和他們父子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他難道期望自己的死,能讓盛泊言對汪清海手下留情?或者他不敢面對汪清海的結局吧。
他們在欺壓弱小的沈采蘋時,以為自己永遠立於不敗之地,根本不把她和她的父親放在眼裡。這麼多年來,他們甚至已經忘記了那對慘死的父女,即使夢裡也沒有過後悔吧。
然而世上的事總是因果輪迴,報應不爽,等到他們承受罪惡的後果,付出代價的時候,再怎麼懺悔也無濟於事,一切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