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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她不捨得離開我

2024-10-22 16:52:35 作者: 吃糖不甜
  一個工人不小心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傷勢非常嚴重。

  盛泊言和謝奕一起把他送到醫院,經過長達三小時的搶救,還是沒能救過來。

  家屬哭天搶地,盛泊言答應賠償她二百萬,她才肯罷休。

  謝奕全程一臉凝重:「這事蹊蹺!安全防範我們一直都非常重視,也做得很到位,怎麼可能出現意外?」

  盛泊言冷笑一聲:「那個老不死的又出手了,真是卑鄙無恥,偌大年紀了也不知道給自己積點陰德!」

  謝奕倏地轉頭盯著他:「你知道是誰幹的?」

  「還能是誰?」盛泊言眸色深幽,「只有他才會這麼沒有人性,個把人命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慣會使用下三濫的手段,不僅手下養著一群流氓混混,甚至和一些暗組織有很深的牽扯。」

  「難道他發現你了?」謝奕有些驚訝,「真是只陰險的老狐狸!暗組織?我們是不是要把它挖出來?」

  「遲早要挖出來的,不過稍微等一等。」盛泊言倏然一笑,「恐怕他早就盯上我了,這次毒地事件雖然不是直接針對他,他也吃了一些虧,至少讓沈澗西吃了虧,他豈能不出口惡氣。」

  「要是讓我抓到證據,讓他在裡面安享晚年!」謝奕恨得咬牙切齒。

  盛泊言眉頭打了一個深深的結:「查一下監控,肯定能找到做手腳的人,不過現在他肯定早就被送走了。」

  「滅口了?」

  盛泊言搖頭:「不一定,可能給了一筆錢跑路了。畢竟幹了髒活就被滅口,底下的小弟會造反的。」

  盛泊言看天色已黑,抽空給炎涼打電話,第一遍沒人接他就開始緊張,第二遍邵千翊接起來,告訴他發生的一切。

  他心裡一驚,下意識地想這事會不會還是沈固風的手筆,又覺得不像,就把一切交代給謝奕,自己驅車趕赴汪家。

  他沒有把工地上的事告訴邵千翊,目光放空出了一會兒神,思索著今天的這兩件事是否存在關聯。

  燈光打在他的臉上,一半明亮,一半暗沉,濃黑的長眉突地一挑,盛泊言換了個話題:「程隊長怎麼沒來?難不成你剛報到就頂替了程隊長的位置?」

  「他帶著兩個骨幹抓嫌疑犯去了,我正巧接到汪清海的報警電話。」邵千翊劍眉蹙緊,一直沒有鬆開過,「這事透著詭異,到底是多迫不及待,才會選擇在汪小姐結婚的當天殺人。」

  炎涼身體一顫,想起媽媽躺在擔架上了無生氣的樣子,再也聽不到她溫柔地叫她的名字,約她吃飯,給她買好東西。媽媽總是這樣,巴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買給她。

  炎涼的腦海中迅速閃過和媽媽相逢後的一系列場景,想起最初自己對她的冷淡,過了很長時間才肯開口叫她一聲媽媽。那一刻,商子萱悲喜交集不住流淚的樣子,深深刻在了她的心裡,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了。

  想起最後一次和媽媽在一起,她是否早有預感,才把玉鐲交到了她的手中,還約定好和汪凱燁離婚後,母女倆一起生活。

  炎涼淚流滿面,後悔自己太遲鈍,沒有早點發現媽媽的異常,後悔沒有多陪媽媽一會兒,或許她就不會遭人毒手。

  「炎涼,你想起什麼可疑的細節就告訴我,我一定會儘快查出真正的兇手!」邵千翊看出炎涼悲傷的神情中隱著一些忽明忽暗的情緒。

  盛泊言握住炎涼的手緊了緊。

  於是炎涼把中午媽媽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商女士說要和汪凱燁離婚?為什麼?」邵千翊有些吃驚,商子萱和汪凱燁的婚姻維持了三十年,甚至容忍私生子養在眼前,怎麼現在突然想起要離婚呢?還是在汪清婉結婚的當天。

  「或許是她發現了不該發現的事,覺得婚姻再也無法維持下去了。」盛泊言冷聲說,「你相信炎涼說的,還是相信你父親的話?」

  邵千翊表情一滯,其實他兩個人都相信,而這兩個人的話卻是相互矛盾的,他決定馬上去找父親談談,查清楚到底是誰說了謊,或者誰被蒙蔽了。

  在查清之前,他無法回答盛泊言的話。

  「炎涼,你確定自己看到的那個女人是詹眉亭嗎?」邵千翊不得不提出這個尖銳的問題。

  炎涼嘴巴張了張,腦海里的記憶卻越發恍惚起來,越來越看不清那個女人的相貌,隔得有點遠,又不是正面看到,她無法做出肯定的答覆。

  盛泊言見炎涼臉上現出迷茫的神色,眸中閃過一絲心疼,轉而對邵千翊說:「炎涼累了,明天再說吧。」

  邵千翊點了點頭,看到邵千敏和沈澗南遠遠地站著,就和炎涼道了別,朝他們走了過去。

  「我們先回去。」盛泊言帶著炎涼走向那輛庫里南。

  「炎涼!」姜小玫怯怯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炎涼心裡亂糟糟的,幾乎忘記了還有這個人,聽到她的聲音才想起來。

  眼神空洞地看向她:「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知道的?」

  姜小玫伸手想要碰一下炎涼,又遲疑著,手尷尬地僵在空中,兩秒鐘後又收了回去。

  「我看你跑出去,神色很不對,怕你出事就跟著出來了。」

  炎涼是無意識問的,也不在乎答案,木木地點頭。

  「你開炎涼的車回去吧。」盛泊言說。

  「好,」姜小玫又不放心地看了眼炎涼,才轉身走開。

  回到車裡,盛泊言把暖氣開起來。

  「什麼也不要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盛泊言突然覺得詞窮,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炎涼。

  失去了一次媽媽,差點要了炎涼半條命。剛和親生母親相認還不到三個月,就再一次失去了,他真的很害怕炎涼會不會又失語,迫不及待地想引她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有沒有可能,」盛泊言欲言又止,「有沒有可能真的是自殺?」

  如果是外人強行給她吃下的安眠藥,怎麼可能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

  而且安眠藥吃下去並不會立即起效,她完全來得及報警或者打120。

  可是現場根本沒有打鬥掙扎的痕跡,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她吃了藥睡下的樣子。

  對,現場太乾淨了!

  盛泊言神情一凜。

  剛才邵千翊說,初步的體表檢查中,也沒有發現任何致命性損傷。頸部也沒有見到外力作用造成的傷痕。

  邵千翊曾經懷疑會不會是窒息死亡,可是檢查以後,面部、頸部以及眼瞼結膜處,都沒有發現符合窒息致死特徵的出血點。

  只能等待進一步驗屍才能查出真正的死因。

  炎涼固執地說:「不會的,媽媽跟我約好離婚後一起生活。」

  「她不會言而無信,她找了我將近三十年,好不容易找到,怎麼捨得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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