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商子萱死了

  炎涼感覺有哪裡好像不太對勁，又說不出什麼。

  雲姐問炎涼午飯吃了沒有，炎涼說吃過了，就回了臥室，繼續早上的刺繡。

  心裡還是不安寧，炎涼深呼吸了幾次，索性扔下針線，轉而去畫圖。

  期間盛泊言來電話問婚禮的事，責怪炎涼怎麼不叫上他。

  炎涼解釋只是去送伴娘禮服，很快就回來了。

  盛泊言把毒地事件最後的結果告訴了她，炎涼一點兒也不在意汪凱燁虧了多少，甚至還覺得便宜了汪清海真是可惜。

  難道商子萱心情不好是因為這件事？

  炎涼私心裡是希望商子萱與汪凱燁分開，一個花心大蘿蔔有什麼好留戀的。

  如果是她，年輕時候發現他的惡行就分開了，哪能再委屈自己三十年。

  但是這話卻不能從她口裡說出來，她無法確定汪凱燁和詹眉亭的關係，也不理解商子萱對汪凱燁的複雜感情。

  心裡越來越煩悶，炎涼合衣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炎涼雙眼微惺瞄了一下手機屏，倏地清醒過來。

  汪凱燁為什麼給她打電話？

  疑惑地按了接聽，話筒里傳來一個蒼老哽咽的聲音：「炎涼，你媽、你媽沒了！」

  炎涼一時反應不過來：「什麼沒了？什麼意思？」

  「你媽自殺了！」

  什麼？！

  炎涼腦海中驀地炸了一聲驚雷，嗡嗡直響，聽不清他還說了什麼。

  神智好像被炸出了體外，整個人怔怔地坐在床上，手無意識地捏著手機，眼神發直。

  耳中不停迴旋著商子萱早上說的話：「乖女兒，媽媽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孩子，你一定要記住，對任何男人都不要全心交付，給自己留一點餘地。如果有一天遭遇背叛，不至於傷得體無完膚，也要自己獨立起來，不能像我一樣，廢物一個。」

  「我這輩子唯一的安慰，就是找回了我的女兒。只要你幸福，媽就放心了。」

  身上的溫度在一點點消逝，從頭頂一直到腳底心，冷得直打寒戰。

  不！媽媽！你不要扔下我！

  炎涼的心像是被一把尖銳的利刃扎透，又攪動幾下，疼得她蜷起身子，透不過氣來。

  她剛剛找回了媽媽，剛剛和媽媽消除心理上的隔閡，她不能接受媽媽扔下她不管！她已經扔下過她一次，不是嗎？

  她失去了一個媽媽，為什麼還要再失去一個？

  媽，你要是敢離開我，我發誓永遠不原諒你！

  炎涼幾乎把牙齦咬出血來，恨恨地說。

  「炎涼，我們母女倆一起住好不好？我搬出汪家，你也來陪陪媽媽。」

  「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反正現在我找回了自己的女兒，沒什麼好留戀的。」

  不對，媽媽不可能自殺！

  誰在造謠？她剛答應了和汪凱燁離婚，離開汪家，和炎涼一起生活，不可能食言！

  炎涼突地瞪大了眼睛，身上瞬間恢復了體力，一骨碌翻下床，衝出房門，趿著拖鞋跑出了大門。

  一腳油門，車子彈射起步，瘋了一般沖向汪家別墅。

  天色已經暗下來，路燈睜著昏黃疲憊的眼，幽靈般地目送著炎涼的車。

  汪家敞開著大門，幾輛警車停在院子裡，三層小樓前面拉了警示帶，攔住了外面的一大群人，有兩名警察在維持秩序。

  看起來比早上送親時候的人還多，卻人人陰沉著臉，默不作聲，只有汪清婉聲嘶力竭的哭叫聲顯得特別突兀又詭異。

  「媽，你為什麼要死？為什麼要扔下女兒不管？嗚嗚……」

  炎涼眼睛直勾勾的，什麼都看不見，車子直闖進院子，嚇得人們一陣騷動，慌忙躲閃。

  一個急剎車，炎涼從車裡摔下來，腳步踉蹌了一下撞開人群，直衝向警示帶。

  警察急忙攔住她：「請在外面等，不要破壞現場！」

  「讓我進去！我要見我媽！」炎涼嗓音干啞低沉，透著一股決絕，「讓我見見媽媽！」

  「裡面正在勘察現場，不能讓你進去！」

  「炎涼，你不要這樣，」汪清婉抱住炎涼哭道，「媽媽自殺了，死得那麼慘，你不要進去！」

  炎涼的清眸已然一片血紅，眼神陰厲地瞪著她：「胡說！媽媽怎麼可能自殺？不可能的！」

  汪清婉紅腫的眼睛一對上炎涼的眸子，嚇得一愣：「你、你怎麼確定媽媽不是自殺？炎涼，你知道什麼？快說！快說啊！」

  炎涼被汪清婉抓住肩膀搖得頭暈目眩，腦子木木的，一時無法思考。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樓門口，他跨過警示帶，把炎涼從汪清婉的掌握中拉到自己懷裡。

  炎涼無助而又期盼地望著他的臉：「學長，我媽媽沒死，對嗎？她生病了嗎？為什麼不帶她去醫院？」

  邵千翊穿了一身嶄新的警服，劍眉深鎖，心疼又無奈地看著炎涼：「炎涼，阿姨吞了大量安眠藥，已經去世了……」

  炎涼身子抖了一下，眼睛瞪得很大，幾乎要瞠出眼眶，呆了一瞬，瘋了似的搖頭：「不可能！不會的！媽媽不會自殺！絕對不會自殺！」

  邵千翊眸中閃過疑惑：「你為什麼這麼說？」

  「媽媽上午還跟我說，要離開汪家，和我一起生活，她答應我的，不可能食言！」炎涼緊張地揪住邵千翊的前襟，眼神透著瘋狂，「我們剛剛母女團聚，她怎麼捨得扔下我？她找了我那麼多年才找到，怎麼捨得離開我？」

  邵千翊擰眉思索，幽黑的眸子越發深邃。

  「是啊，我也不相信媽媽會自殺，今天可是我結婚的日子，媽媽疼了我二十七年，就算自殺也不會選擇今天！」汪清婉也哭著湊上前，她還穿著敬酒時的紅禮服，臉上妝容全花了，做好的髮型此刻也亂成了鳥窩。

  「嗯，你們說得很有價值。」邵千翊沉聲說，「我們勘察完現場會找你們做筆錄，還要查看今天的監控，還有，今天來到這裡的所有客人，都給我列一個名單。」

  沈澗西走過來連連應諾，眼神幽深地看了看炎涼。

  「今天是誰最後一個見到媽媽的？」汪清婉眼神灼灼地盯在炎涼臉上。

  炎涼腦海中一陣恍惚，她記得她看著媽媽喝了一杯果汁躺下了，才離開的。

  找不到姜小玫，她又回來了一趟，然後，見到了汪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