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五雷轟頂

  炎涼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震驚住了，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的女人。

  獻血的時候知道她的名字叫商子萱，其他的信息一概不知，不可能的吧？

  商子萱伸手輕撫著炎涼的臉頰：「你長得真漂亮，你養母把你養得這麼好，她怎麼就突然走了呢？害你再也不能說話了！好孩子，那時候你得有多少難過多無助，才會激得突然喪失了說話的能力，我想起來就疼得睡不著覺。」

  炎涼的目光在商子萱臉上逡巡，猜疑不定，不知道她什麼意思。

  「孩子，以後你再也不會孤單，再也不用害怕，有媽媽陪著你，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嗚嗚……」商子萱抱住炎涼哭得喘不過氣來。

  炎涼徹底石化了，努力消化著剛才聽到的信息。

  商子萱是她的親生媽媽？真的嗎？

  怪不得第一次見她，就覺得有種親切感，她真的是媽媽？

  炎涼神情茫然地推開她，定定地注視著她的眼睛，瞳眸中透著疑問。

  商子萱擦了擦鼻涕，紅著眼珠哽咽著說：「孩子，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媽媽，你那天救了我，我就有一種奇怪的直覺，我們這樣的血型很少，何況你的年齡和我丟失的女兒非常相近，我心裡就有了這種念頭。」

  「那天第一次見到你，我心裡更加篤定，你十之八九就是我失散了多年的親生女兒。我偷偷拔了你的兩根頭髮，回去做了親子鑑定。昨天拿到的鑑定結果，你看！」

  說著，抖抖索索從包里抽出來一摞紙，翻開，遞到炎涼麵前。

  炎涼一眼看到了後面的「99.99%」的字樣，腦袋裡嗡的一聲。

  呆呆地盯著那個數字很久，神思恍惚，她不敢置信，毫無徵兆的，親生媽媽突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仿佛做夢一般。

  她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使勁掐了自己手腕一把，「嘶——」很疼，不是做夢！

  商子萱已經哭得不能自已，含糊地說著當年是怎麼把炎涼弄丟的。

  原來炎涼有個渣爹，自己的老婆生產還沒出院，就領回了自己的私生子。

  小三來醫院叫囂，讓商子萱麻利讓位，生不出兒子就不要占著茅坑。

  商子萱氣急，去找渣爹理論，渣爹當場把小三趕了出去，聲稱絕不會離婚，條件是商子萱要把他的私生子當做親生兒子教養。

  那個私生子比炎涼大三歲，說明渣爹早就背叛了商子萱。

  商子萱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等醒過來就找不到自己的女兒了。

  那時候醫院裡沒有監控，不知道誰偷走了孩子。

  商子萱心痛如絞，直覺是小三乾的，可是已經找不到她的下落，渣爹說，她已經被他送到外地，再也不會來打擾他們。

  商子萱讓渣爹想辦法找回女兒，不知道是不是渣爹不盡力，反正二十多年來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女兒的消息。

  渣爹說可能女兒已經死了，要商子萱把私生子當親生兒子，商子萱這些年思郁成疾，身體一直不好。

  上次又是貧血暈倒進了醫院，沒想到遇到了炎涼。

  「這是上天可憐我，把我的女兒送到我面前來了，嗚嗚……孩子，我的寶貝女兒，媽媽以為這輩子看不到你了！」商子萱抱著炎涼痛哭。

  炎涼也被感染，紅了眼眶，她輕拍著商子萱的後背安撫。

  哭了一陣，商子萱情緒好了一點，她擦了擦臉，一手握住炎涼怎麼也不肯放開：「孩子，我已經跟你爸說了，他也很高興，本來想一起來認回你，我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就提前來跟你說清楚。」

  「孩子，跟我回家好不好？媽媽一刻也等不了了，自從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兒，一整晚我都沒睡，無數次想給你打電話，又怕把你從睡夢中吵醒，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你爸說，他已經安排了人，多了解一些你的情況。」

  「他讓我暫時不要告訴你，我哪能忍得住，不管了解到什麼，你是我的女兒這一點不會錯！孩子，對不起這麼晚才找到你，讓你受苦了，媽媽對不起你……」

  說著又哭起來。

  炎涼心裡很亂，她對於商子萱是有好感，可是一旦說她就是自己的媽媽，又覺得不可思議。

  她慢慢抽出了自己的手，平靜地看了商子萱一會兒，在手機上寫道：「您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太突然了，我一時有點接受不了。您不如等到調查結果出來，聽聽他的意見，然後再來找我。我也有時間好好想一想。」

  商子萱依依不捨地望著炎涼，眼裡的疼惜遮也遮不住，這讓炎涼有些不忍。

  「好，媽媽明白，媽媽可以等，」商子萱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孩子，媽媽知道你心裡憋屈，求你給媽媽一個贖罪的機會，也給媽媽一個享受女兒在身邊的機會！」

  炎涼點了點頭，菜已經上來了，非常豐盛，商子萱說，她一直吃不慣所謂的西餐，還是我們的傳統美食好吃。

  兩個人都沒有吃多少，炎涼根本嘗不出什麼味道，腦海里拼命迴蕩著「找到媽媽了，找到媽媽了，找到媽媽了……」的聲音，像是給她洗腦似的，把這個觀念根植於她的認知中。

  「那個——」炎涼輸入了兩個字，猶豫不定是否該問，最終還是寫了出來，「那個私生子一直養在家裡？」

  商子萱眼神黯淡了下來，無奈地嘆氣：「可不是嘛，我也沒有多費心，都是你爸管他。你丟失了兩年以後，你爸看我的精神越來越不好，就從孤兒院裡領養了一個和你差不多大的女兒，如今也二十七歲了。看到她，我就仿佛看到了你，照顧她，就好像照顧你一樣，我的心才安定了一些。」

  炎涼一愣，原來已經有了替代品了，不覺有些失落和難過，這說明媽媽也不是非她不可。

  商子萱看出了炎涼的不悅，急忙抓住炎涼的手，哭著說：「孩子，在媽媽心裡，你永遠都是第一位的，這麼多年來，我一刻也沒有停止尋找你，就算你爸爸不理，我也雇了私家偵探打聽你的下落。只是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消息……」

  炎涼釋然一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

  商子萱帶著濃重的鼻音又說：「如今太好啦，媽媽終於找到你了！那個女孩比你大兩個月，就是你的姐姐，她雖然脾氣有點嬌縱，但還是很懂事的，你們姐妹倆作伴。」

  炎涼問：「我爸，姓什麼？」

  商子萱笑著說：「姓汪，汪凱燁！晟家地產的老總。」

  炎涼五雷轟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