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3章 離火訣始祖

  戰鬥仍在繼續，莫缺並不急於結束戰鬥，無岸天外的諸多法則，他都需要探索。

  「轟隆隆！」

  承載了一身傳承之力的燕陽天，眼看莫缺未能化解其法，越戰越勇。

  他以傳承之力加持於煉陽鼎上，使煉陽鼎中九十九顆小太陽，透出陣陣駭人的氣息，每一顆小太陽，都如一件強大的道器。

  「轟轟轟！」

  莫缺身披混沌之氣，陰陽二星護於周身，右眼之中一輪明月不斷沉浮，以月缺之眼觀察著燕陽天身上的傳承之力。

  「天道萬物，有法可依，萬物皆有規律，眾生意志，卻不在天道掌控之內，沒有規律可言！」

  通過月缺之眼，莫缺可見萬物所缺，直視諸法本質。

  他對傳承之力和眾生之力這種可跨越時間與空間，召喚他人之力降臨於自身的力量，很感興趣。

  因為這種力量不屬於天地法則所演化，如文字，器物一樣，屬於人為創造，便是連天道也不能掌控。

  「九九歸一！」

  久戰之下，燕陽天心中愈發急切，發出怒吼。

  轟然巨響之中，煉陽鼎中九十九顆小太陽轟然歸一，融為一體。

  「我以九十九顆太陽為代價，不信撼不動你那一輪真陽！」他發出怒吼。

  九十九顆歸一的太陽，變得無比驕陽，炙熱的光芒炙烤著大地，焚盡周邊一切。

  再配上離火焚天訣和傳承之力，燕陽天周邊的虛空都扭曲了，仿佛就連空間都承受不住那可怕的溫度。

  「轟隆！」

  莫缺陰陽二星轉動，太陰星上透出絲絲太陰之氣，護住全身，太陽星懸於身外，阻擋火焰靠近。

  「沒用的，我離火焚天訣前，萬物皆要成為灰燼！」燕陽天怒吼，強大的功法加持下，那僅剩的一顆太陽愈發耀眼。

  他的功法，似可讓一切火焰，皆擁有超出自身的力量，這一刻竟隱隱有逼退莫缺真陽之意。

  「原來，功法才是根本！」莫缺的月缺之眼始終注視著燕陽天身上的變化。

  這一刻他發現，傳承之力不可怕，煉天鼎也不可怕，燕陽天身上最強大的東西，乃是他修煉的功法本身。

  「功法，不在天道自然規則之內，由人為開創，因而擁有無限可能！」莫缺在這一刻，對功法有了全新的認知。

  如果說天道萬法，像一個個單獨的文字，那每一部功法，便等於是一篇文章。

  世間識得萬千文字的人或許不少，但能寫出千古奇文的人，卻寥寥無幾。

  這便是功法與天地法則的區別，萬法只是根基，功法才是根本。

  「當年初代至尊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其所修的眾生劍道，與別不同。」

  「其他至尊所修，雖脫胎於萬法，卻也基於萬法，而眾生劍道，卻完全由人開創，劍非天地所生，而是由人創造。」

  「眾生劍道中的眾生之力，眾生意志，也不在天道掌控之內！」

  這一戰讓莫缺對功法和眾生之力，有了進一步的領悟與感受。

  他本以為在圖中世界，觀盡萬法，看春去秋來，花開花落，便可盡知萬般法則。

  但如今看來，真正強大的法，永遠是由人開創，而不是天地的自然演化。

  縱然閱盡萬法，看盡諸天，也未必能比得上將一部功法，完整參透。

  「武道開天經，混沌造化經……」

  莫缺閉上眼，腦海中修過的功法一一浮現。

  理解發生改變，令他意識到了功法的重要性，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過去的路是否正確。

  「轟！」

  一顆太陽轟下，擊碎大地。

  燕陽天臉色陰沉，怒吼道：「你……在借我悟道？」

  一戰之中，對手竟在借他悟道，仿佛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莫缺並未理會，一心多用，一邊繼續和燕陽天交手，另一邊則在圖中世界，演化著幾大功法的運轉，以及所修功法和天地萬道之間的聯繫。

  「你找死！」燕陽天徹底怒了。

  他堂堂一教之主，今日親自出手，當今世間，有幾人敢輕視？

  如今，這一個無名之輩，卻敢一邊和他交手，一邊悟道，簡直是狂妄到了極點！

  「以我之身，祭我焚天！」

  怒吼之中，燕陽天以身為火，現出萬丈法身。

  他直接化成一種火焰，與那唯一的一顆太陽相合，恐怖的火焰吞噬了周邊萬物。

  「轟！」

  莫缺看到，燕陽天身後，一尊如坐鎮於遠古時代的虛影，迅速凝實。

  他端坐在那裡，緊閉雙目，看不清面容，卻透著極其強大的威壓。

  「這是……」

  莫缺重新睜眼，因為他在那道虛影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

  那種氣息，和他見過的歷代至尊，十分相似。

  「此人，也曾開創過天道法則以外的法！」

  莫缺立即就明白了，這恐怕就是離火焚天訣的創始人，被燕陽天以傳承之力，召喚而來！

  「給我去死！」

  燕陽天怒喝之中，他身後那道虛影，也睜開了眼睛。

  這道虛影一出現，燕陽天身邊的其他影子都暗淡了下去，仿佛在此人面前，所有傳承之力，都不及他一人。

  「轟！」

  隨著燕陽天的怒吼，那道虛影也緩緩動起，一隻手掌看似沒有多大，卻如能穿越空間，緩緩伸向莫缺。

  「看來，縱然我閱盡萬法，成無岸天之尊，也並非無敵！」莫缺凜然。

  自從稱尊無岸天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危險的氣息，那道虛影，已經足以威脅到他的生死！

  他不再留手，暗暗凝聚眾生之力於混沌之道中，剛要出手，卻又停下。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有另一個人出手了。

  「轟！」

  一幅巨大的古圖，橫於虛空，圖中有諸星沉浮，日月輪轉，透出難以想像的威壓。

  「這是……大衍混元圖？」燕陽天聲音一變。

  只見混元圖展開，將無邊火焰都攔在了前方。

  莫缺回頭看去，便見出手的是一名白衣女子，長發飄飄，婀娜動人。

  讓他驚訝的是，這女子身上，亦有混沌之氣纏繞，和他所修的混沌之法，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