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1章 超越道之極

  「少尊，何為極道之心？」天行宮主難以理解，僅憑一顆道心，難不成就能讓莫缺有如此質變？

  玉無塵臉色陰沉，道：「諸天萬界，萬族林立，放眼悠悠歲月長河，那些所謂天資驚世的天才，多不勝數，但擁有極道之心的人，卻少之又少！」

  就如這方天地，過去百萬年間，不知曾出過多少天生靈體之人，所謂的天才數不勝數，但放到百萬年間，能稱至尊的，也不過十人。

  可這十人也不過能在這方天地之內稱尊，若放在諸天萬界，百萬年間又能出多少這樣的人？

  「修煉之道，靈體與天資，能決定起點，而最終能走出多遠，通往何處，還要視道心而定。」

  「修煉一道，其實便是修心！」

  玉無塵沉聲道：「而所謂極道之心，便是道心堅定到極致之人，擁有此心者，無論何種手段，何種法門，到了其手中，皆能發揮出超越本身極致的威力，跨越道之極。」

  天行宮主聽得頭皮發麻，臉色陣陣發白。

  萬物皆有極，就如天境便是這方天地允許的極限境界，世人最多只能修到此境。

  而擁有極道之心者，卻可跨越這個界限，將之視如無物，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極道之心過於稀少，如今世人尚且不能完全弄清此心之用。」玉無塵道：「但僅是能輕易跨越各道極境這一點，便足以逆天！」

  身為天衍聖宮少尊，守護天道秩序之人，「逆天」二字竟從玉無塵口中說出，可見莫缺這種道心，有多麼恐怖。

  「如此說來，那些死去的歷代至尊，將所有希望都壓在了他身上，便是因為他擁有此心？」天行宮主面無血色。

  因為他隱隱感覺到，這一世的天道，或許真要破了。

  「觀瀾！」玉無塵冷冷吐出一個名字，道：「此人修時間之道，或許已經修到可溝通過去未來之境，若是他以時間之法，跨越歲月長河，與歷代至尊溝通過……」

  修時間之力，觀瀾至尊若能坐於過去，看到未來，那他便能看到後世的莫缺，擁有一顆極道之心。

  而後只要他再憑時間法，跨越時間與其他至尊溝通，便可讓歷代至尊甘心為莫缺一人鋪路，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莫缺一人身上！

  「看來我們小看了他們！」天行宮主臉色難看，「歷代至尊，果然無一人可以輕視！」

  可以說十大至尊，少了任何一人，莫缺今日哪怕擁有極道之心，但想要破天，都絕非易事。

  他們每個人都不可或缺，生生憑著自身的血與骨，為莫缺鋪通了這條逆天之路！

  但哪怕路鋪得再好，最後，也需要莫缺親自走上，才能走到此路的終點！

  「轟！」

  在二人對話之時，此刻的莫缺，也已經動了起來。

  在他身後，有十大至尊虛影守護，使得他可以動用十大至尊中的每一種至尊法。

  「轟！」

  一隻巨大的手掌，覆蓋天穹，一隻手掌拍向巨大的星空棋盤。

  武道之法，大虛空掌！

  「轟隆！」

  這一掌拍落，天機棋盤一陣急顫，虛空破碎，諸星崩壞，一掌不知毀去多少星辰。

  「極道之力，我倒要看看，你能超出多少極境！」玉霄之主穩坐虛空，掌控天機棋盤，身邊諸星沉浮，如天地主宰。

  「唰！」

  下一刻，莫缺身後那頭鵬鳥的虛影發光，他腳踏鵬祖空間法，萬里星空，在他腳下似不及一步之遙，一腳邁出，便已出現在玉霄之主身前。

  玉霄之主巍然不動，不閃不避，身前凝聚無數仙文，纏繞周身，庇護自身。

  「轟！」

  莫缺運轉無相仙尊之力，伸出的手掌之中，有萬物萬相，不斷變化，一隻手掌似蘊含萬千道理，以無相化萬相。

  「砰！」

  他這一掌拍在玉霄之主的護體仙文之上，只見玉霄之主的仙文一陣明滅，連帶著周邊的天機棋盤，都動盪不止。

  「唰！」

  玉霄之主抽身遠退，臉色急劇變換。

  此前十大至尊始終無法撼動她的仙文，但莫缺方才一掌，雖未擊潰她的仙文，但卻已能將仙文的排列打散。

  「唰！」

  未等玉霄之主反應，莫缺再次邁步。

  這一回他邁步之時，周邊萬物似乎都歸於靜止，只有他一人可以自如活動。

  這是觀瀾至尊的時間法！

  「憑你也想勝我？」玉霄之主大怒，感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她體表的仙文，可是她以億萬化身，修了億萬世積累而成的功法，每一個仙文都代表了她一世經歷，常人誰能撼動？

  可如今，生在她眼中一方小天地中的莫缺，竟能撼動她的萬世玉玄經，她豈能接受？

  「嗡！」

  怒喝之間，玉霄之主指尖仙骨顫動，骨中有更多仙文湧現而出，交織排列，如同組成了一部複雜玄妙的經書，護於自身之前。

  但下一刻，她突然發現仙文流轉的速度變得比平日更為緩慢，抬頭看去，才發現莫缺已到近前，其身後觀瀾之主的虛影透著耀眼的光芒。

  莫缺的時間之力，竟已能限制她的仙文！

  「轟！」

  隨之而來的，是莫缺再次一擊，這一回不僅打散了玉霄之主的仙文排列，其中還有部分仙文，應聲而滅，被莫缺直接擊潰。

  「區區螻蟻，也敢戰我仙文？」玉霄之主再無此前的從容，徹底怒了。

  苦化億萬身，修了億萬世的仙文，若連生於這方天地的莫缺都可破，豈非意味著她的仙文並沒有那麼強大？

  「轟隆隆！」

  以傳承之力，凝十大至尊法於一身，莫缺接連用各代至尊之法出手，接連撼動玉霄之主的仙文。

  而隨著他不斷出手，天機棋盤也開始變得明滅不定，代表盤上棋子的無盡星辰，更是在他可怕的實力下，崩碎了不知多少！

  「少尊！」天行宮主徹底慌了，道：「若再這樣下去，天機棋盤有失，天地萬法都將崩潰，到時，天地大亂，定局……也將不復存在！」

  他本想問玉無塵該如何應對，卻久久不得回應，轉頭看去，才見玉無塵的臉色比他更加難看。

  天行宮主不禁心下一沉，玉無塵久久沒有開口，也就說明，走到這一步，恐怕是玉無塵，也已經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