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8章 十尊隕落

  「噗！」

  鮮血在空中如花般綻放，鬼道之尊的肉身，亦在天機棋盤之中崩碎，化為無邊血霧。

  主宰天機棋盤的玉霄之主，此刻如這方天地之尊，彈指之間調動諸天星辰，結合天道之力，所向無敵。

  「轟！」

  幽蓮至尊，下接九幽，上通九天，一株蓮身貫穿天地，攪動億萬星辰，欲破此盤。

  然而下一刻，天機棋盤輕顫之間，諸星輪轉，那株貫穿天地的幽蓮，從中折斷，化為無數碎片，轟然倒下。

  「你一切掙扎，都不過徒勞！」玉霄之主冷聲道：「待我滅盡這些過往之後，最後再滅你肉身，奪你元神！」

  她此刻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消滅所有至尊，只留下莫缺的元神。

  因為那幅萬界神圖，便是依附於莫缺元神之上。

  「轟隆！」

  棋盤再動，諸星再轉，這一回，無相仙尊和觀瀾之主兩大至尊之體，在虛空中同時崩碎，屍骨無存。

  莫缺雙眼赤紅，眼看著幾大至尊屍骨無存，幾欲失去理智。

  這些至尊為後了給後世之人鋪路，犧牲了一切，只剩一具屍身，如今卻連其身都要被毀！

  「啊！」

  他發出一聲震動虛空的怒吼，控制著其他至尊之身退後，以自己的真身，施展鵬法，殺向坐於棋盤中央的玉霄之主。

  「哼！」

  然而，玉霄之主只是抬手之間，便令得空間變換，使得莫缺憑空出現在另一個方向。

  而她則抬起那隻手指，仙骨所向，這一回是混沌至尊轟然之間，身死道消。

  「你該死！」莫缺怒吼著，施展鵬法，跨越空間，再度調轉方向。

  然而，鵬祖的至尊法儘管舉世無雙，但不曾超越天道，根本無法和此刻掌控整個天道之力的玉霄之主比肩。

  她只是輕輕抬手，便再度打亂空間，令得莫缺出現在另一方位，與她的距離不僅沒有拉近，反而更加遙遠。

  「滅！」

  一聲冷喝，玉霄之主再次抬手，指向遠空的鵬祖之身。

  「咔嚓！」

  鵬祖之身，立即出現道道裂痕，棋盤上眾多星辰如棋，凝聚了一股可怕的偉力，哪怕強如鵬祖的肉身，也無法承受。

  「轟！」

  最終轟然一聲巨響，鵬祖的肉身，也在虛空之中崩碎，萬千鵬羽飄落，如一場大雨。

  「我究竟，還差了什麼？」

  眼睜睜看著歷代至尊僅剩的肉身，在自己眼前被一一毀去，莫缺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歷代至尊犧牲一切，替他將路鋪到了今時今日，可最後，他卻連歷代至尊僅剩的屍身，都無法保全。

  「現在你可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玉霄之主冷冷道：「且這還遠非我全部的實力，你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莫缺這才明白，她將自己留到最後，當著他的面一一毀去歷代至尊的肉身，便是要讓他看清二人之間巨大的差距。

  她要讓莫缺明白，在她眼中，無論是莫缺還是歷代至尊，都是螻蟻。

  她要告訴莫缺，她之前對莫缺給出的條件，已是格外仁慈。

  在她面前，莫缺什麼也保不住，根本沒有與她討價還價的資格！

  「你敢毀去歷代至尊之身，我定會讓你付出代價！」莫缺雙眼赤紅，死死盯著玉霄之主。

  當她接連毀去那麼多位至尊的屍骨，莫缺便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向她低頭。

  「看來，你還沒有看明白！」玉霄之主抬手，再度指向另一位至尊之體。

  那是屍道至尊，其肉身之強，不在修煉武道的盤古之下。

  但此刻，天機棋盤轉頭，代表了萬千天道之力的無盡星辰，透出沉重的威壓，同時壓向屍道之尊。

  「噗！」

  強如屍道至尊，在此般天道之威下，也轟然崩碎，化為粉末，隨風飄散。

  莫缺的雙眼如被鮮血染紅，幾欲握碎自己的拳頭，死死盯著這一切。

  「十大至尊，已經只余其二。」玉霄之主坐於棋盤中央，並未立即動手，而是道：「這二者之間，你希望我先滅哪一個？」

  僅剩的兩大至尊之體，一個是初代至尊，百萬年前開闢了通天之路，方有今日。

  他也是唯一破過天道的至尊，若說莫缺還有望勝天，初代至尊的肉身，是唯一的希望。

  另一具肉身，則是第十代至尊，盤古。

  十大至尊中，盤古對莫缺的意義最為特殊，他當年不僅誕生於盤古開闢的天地，且最初所繼承的，便是盤古的武道之法。

  而今，玉霄之主故意留下這兩大至尊之身，還要莫缺自己選擇，先滅哪一個！

  「我先滅了你！」莫缺如頭野獸一般發出低吼，腳踏鵬法，瞬息出現在玉霄之主身前。

  一隻巨大的手掌遮蔽天穹，大虛空手轟然拍下！

  「唰！」

  然而，虛空如水一般輕輕蕩漾，下一刻，玉霄之主已經出現在另一個方向。

  掌握了所有天道之力，此刻的莫缺，甚至摸不到她的衣角。

  「既然你無法選擇，那我便替你決定！」玉霄之主抬起手指，遙遙指向兩大至尊，其中一人。

  莫缺目眥欲裂，心中感受到無盡屈辱。

  不等他開口，玉霄之主仙骨亮起，指尖的仙文攜帶著天機棋盤上的天道之力，向著那道高大偉岸的身影，鎮壓而去。

  「轟！」

  即便是有一具肉身壓萬古之稱的盤古，這一刻在無盡天威之下，身上的骨骼，也開始寸寸崩碎。

  那具肉身站得筆直，頂天立地，如一尊遠古神明。

  奈何，此刻的玉霄之主過於可怕，仙文之力加上天機棋盤，使得盤古之身，周身骨骼碎裂，那偉岸的肉身，亦如一座崩塌的大山，在天威之下，迅速崩碎。

  「我……最後竟什麼也做不到！」莫缺滿心絕望。

  從踏上修煉之路至今，他死過，敗過，但從未怕過，更未有過如此絕望的時候。

  眼看著歷代至尊之身，在自己眼前一一毀去，他竟連阻止都做不到。

  「還剩最後一人！」玉霄之主不知是否刻意，將最有希望勝天的初代至尊之身，留到了最後。

  她再次看向莫缺，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