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豪門•總裁 >且以深情共此生 > 第1159章 老夫老妻了,還玩這麼花麼?

第1159章 老夫老妻了,還玩這麼花麼?

2024-10-22 15:46:11 作者: 康代表
  原本按照扁梔的計劃,李老應該去療養院了。

  可他放心不下心愛的小徒弟,橫豎他手裡的東西都拿出去了,也不會有人對他怎麼樣。

  李老索性就不走了,繼續住在之前的老宅別墅裡頭。

  扁梔安排了家庭醫生,也還是放心的。

  李老這一輩子沒像現在這麼休閒過。

  坐在院子裡的椅子上曬太陽,聽聽狗叫,吹吹涼風。

  可他心裡還有放心不下的。

  放心不下扁梔,也放心不下小兒子。

  李玉很乖,從小就乖,要是身邊的這些孩子,李玉是他最喜歡的。

  雖然傻,可很挺聽話。

  此刻坐在他跟前,乖乖巧巧的給他剝橘子,不說話的時候,這孩子一點也瞧不出是傻的。

  外頭的人都以為李玉是先天就傻,可李老自己知道,不是的。

  是小時候,有一回他答應了接孩子放學,結果研究院裡頭有事,他忘記了時間,結果孩子淋了雨,回去就高燒了。

  高燒一直不退,好好一個孩子就這麼燒傻了。

  這些年,他努力的想彌補點什麼,可孩子已經傻了,他什麼也做不了。

  李老看著小兒子漂亮的眉眼,要是不傻的話,這孩子做明星也都是有人信的,是個太漂亮的孩子了。

  橘子遞到李老的嘴邊,李玉咧著嘴笑眯眯的,看著讓人心疼又心酸。

  「吃。」橘子又往前遞了遞。

  李老張開嘴巴,笑著說:「很甜。」

  李玉也笑,低著頭又拿了一瓣往自己嘴裡放,笑著說:『梔梔拿的,甜。』

  李老看著小傻子笑著,十分珍惜的吃著手裡的橘子,頓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說:「你喜歡梔梔麼?」

  李玉抬起頭來,眼神清澈的又笑了更燦爛了,「喜歡。」

  怕李老不相信,又稚氣的補充著,「最喜歡了。」

  李老看著眼前的傻子,嘆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抬手摸了摸李玉的後腦勺,『當做自己妹妹那樣喜歡吧,孩子……你要是腦子是好的,我尚且能想一想,可你這樣,我怎麼開口?』

  「歲淮那孩子也是好的,我看的出來,扁梔很依賴他,有些想法咱不能有,有了便不是人了,你放心,無論爸爸在不在,我給你存的基金,會妥善的讓你一輩子安穩的。」

  李玉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低頭將剩下的橘子都放進了自己嘴裡。

  李老心頭苦澀。

  這孩子命苦,可他能怎麼辦呢?扁梔要是身邊沒人還好說,他或許仗著恩師的身份,舔著老臉,能叫人照顧一二,之前也不是沒有這個想法,可如今不行了,扁梔身邊有周歲淮,他不能讓一個傻子去隔閡他們,扁梔也已經很累了,不能再讓她添煩心事。

  李老又摸了摸李玉的後腦勺,告訴自己,孩子是他的責任,不是扁梔的。

  痴心妄想的事,不能在想。

  李老說完覺得心累,叫護工推自己上樓。

  李秀榮在裡頭看了半天了,等老爺子走了,趕緊走到李玉的身邊,問,「小弟,剛剛爸給你說什麼了?」

  李玉搖頭晃腦,吃了口橘子,橘子的汁落在身前,看起來髒兮兮的。

  李秀榮給他那紙張粗魯的擦了擦,「說啊,爸剛跟你說什麼了,你這麼高興?」

  李玉笑著看李秀榮說:『爸問我,喜不喜歡小師妹。』

  李秀榮愣住。

  然後嗤笑一聲,老不死的,還以為多清高呢,不也他們一樣打扁梔的算盤?

  「那你怎麼說的?」李秀榮忽然變得很有鬧心,低低問李玉,循循善誘的味道很重.

  「我喜歡呀。」李玉一副童真童趣,笑起來的,別提多沒城府了。

  「那爸怎麼說?」李秀榮趕緊追問。

  李玉皺皺眉,「爸說,不行。」

  李秀榮:「為什麼?」

  李玉眼神里有茫然,看著李秀榮說:「爸說,耽誤人。」

  李秀榮聽見這裡,又笑了,她直立起身子,看著李玉,「耽誤誰啊,周歲淮啊?呵呵,那能是什麼耽誤,李玉啊,你喜歡扁梔,姐一定給你搞到手。」

  李秀榮之前一直摸不透老爺子的心思,主要也還是有點怕。

  這別墅是給他們四個的,若是惹火了老爺子,別墅收回去,他們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還是得顧忌著,如今我知道了,老爺子心裡也有這想法,那他們還怕什麼?

  干就是了!

  李秀榮笑眯眯的站起來,拍了拍李玉的肩膀,「等著,姐給你找媳婦,」說著,李秀榮給李淑慧幾個眉開眼笑的去打電話了。

  家裡打電話沒人會避諱傻子。

  李秀榮就在那裡說:「哎,既然老爺子心裡也希望扁梔成為自己兒媳婦,那咱們就放手干唄,扁梔不好對付,周歲淮好對付啊,他身邊又沒人保護,哎——我說,要確保一擊即中,否則日後有了防備,那可就不好得手了。」

  對面的人很爽快的應了聲「好。」

  院子裡籌謀的聲音低低的,李秀榮的笑聲淺淺的。

  走的時候,她可得意了,步子邁的很快,像是把事情已經辦成了。

  李玉還坐在位置上,拿著一粒扁梔之前叫人送過來的橘子,輕輕的揉捏著,靜靜的笑……

  扁梔又一次眼不見了。

  這一次是白天,外頭的她天亮堂堂的,她能夠聽見陽台低下車子經過的聲音,也能聽見風聲。

  還有周歲淮拿著電話跟扁妖妖那邊說話的聲音。

  「對,昨晚熬夜了,這會兒困,還在睡呢。」

  「嗯,沒事兒,真沒事兒。」

  「那回頭醒了,我讓她給您去電話。」

  扁妖妖那頭的語氣比之前重了點,是有話要說,沉默了一會兒,扁妖妖才開口,「你跟梔梔說,劉書意最近的臉色不太好,也不知道這孩子最近熬夜在做什麼,她不是有個心臟手術麼?你跟梔梔說,要是排的開時間,儘早把劉書意的手術做了,本來也就排在半年後,差不多時間是應該沒大礙的,早點做,孩子早恢復。」

  扁妖妖是最心疼扁梔的人。

  她也知道扁梔在這邊研究所狀況很急迫,如果不是劉書意的情況需要,她不會開這個口。

  在開這個口之前,扁妖妖一定已經給劉書意把過脈了,也去過醫院檢查過了,一定有了醫生專業的意見了,才會這麼跟她開口。

  扁妖妖從來是最怕被扁梔找麻煩的人,所以開了口,一定是事情嚴峻到一定程度了。

  扁妖妖掛了電話。

  一個小時候,扁梔眼睛依舊一團黑,她先給周恩幼去了電話,問了下劉書意的情況.

  周恩幼已經會把脈了,醫書也看的夠多,西醫方面她不懂,但是已經會看報告單了。

  「媽媽,外婆給你打電話了麼?書意要快快手術哦,醫生說,慢的話會影響日後的心肺功能,還會影響運動,很多呢,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扁梔捏著電話,坐在陽台上,扶著凳子的手無聲的握緊了一下,幾秒後又慢慢鬆開。

  「快了,你跟書意說,別害怕,我會儘快安排的。」

  周恩幼沒想那麼多。

  在她這裡,媽媽就是她的天,扁梔無所不能。

  掛了電話,陽台上陷入一陣無邊的沉默。

  幾分鐘後,扁梔在黑暗中叫了一聲:「周歲淮,」

  周歲淮一直在她身後呢,聽見喊,應了一聲。

  扁梔笑了笑,「你在呢。」

  周歲淮心疼的要命,太多事了,什麼都指著她,可她眼睛看不見,又沒規律,這怎麼辦?

  一個李思月已經夠頭痛的了。

  再來一個,她要怎麼辦啊?

  周歲淮愁的要命,讓研究所那邊的人找最合適的人來做手術,多貴都行,可那邊的人同樣反問一句:『少奶奶就是最好的人選啊,』他找了個理由,那邊便沒了聲音,扁梔是專業的,太專業了,未來誰來做這個手術,做的好不好,做到什麼程度,她一眼就看的出來。

  若是普通的,駕熟就輕的也就算了,偏生難度這麼高,那誰也保證不了百分百。

  兩孩子還小,不是七老八十能將就。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他們都懂。

  扁梔一個人在陽台上坐了好久。

  那一天外頭的天都黑了,扁梔的眼睛還沒恢復。

  扁梔的眼睛很奇怪,運氣好的時候,三五天也沒事,就像上次李老,當時用眼十幾個小時,也依舊好好的。

  運氣不好的時候,早上看不見,晚上也瞧不見,隔天起來還看不見的時候也是有的。

  失明的長短也很不規律。

  有時候十幾分鐘就結束了,有的時候一個下午,一整個晚上也說不準。

  睡覺之前還看不見,眼睛一睜就瞧見了。

  周歲淮在一旁登記失明的規律,整整八大頁紙張,找了無數個數學好的來研究,愣是一點規律都找不到。

  哎,就是這麼任性。

  扁梔自己優秀,失明都跟別人不一樣。

  氣人的很。

  扁梔嘆了口氣,隨口吃了兩口飯,忽然,她對周歲淮說,「你呆會看下我帶來的藥箱裡頭,我之前經常用的那套針灸在不在。」

  周歲淮:「在。」

  雖然扁梔現在不能把脈了,但是扁梔的藥箱周歲淮還是習慣隨身帶著,怕她什麼時候就要用。

  扁梔:『那你幫我拿過來。』

  周歲淮沒多想,給扁梔把藥箱拿過來,又替她取了放針灸的小布袋。

  布袋裡頭一共108枚銀針,扁梔摸著黑,在周歲淮的牽引下拿了一枚出來。

  周歲淮不開始還沒理解,可下一秒就看見扁梔執起銀針刺入了自己手腕處的穴道。

  「!!!!」周歲淮瞪大了眼睛,心疼壞了,「你幹嘛啊?!」

  扁梔依舊平穩安靜的坐著,她的眼底依舊空洞無神,不過她笑了笑,對周歲淮解釋,「不疼,我想試試在失明的狀態下,我用針灸的辦法能不能疏通經脈。」

  周歲淮壓根不相信,「不疼?!可是你流血了!」

  扁梔感覺不到流血,就只知道銀針刺入穴道有點疼,眼睛看不見,銀針也不太好找准位置。

  糊弄不過去,扁梔便把銀針拔出來,被自己都要逗笑了,那麼熟悉的東西,現如今在自己身上找個位置都找不到了。

  「你還笑?」周歲淮要氣死了。

  扁梔拿著銀針,又往自己身上扎,周歲淮呼吸都停了。

  扁梔摸了摸,「這次沒流血,周歲淮你別緊張,別事兒,不太疼,我小時候聯繫針灸的時候,經常拿自己身上的穴位試,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周歲淮眉頭皺起來,剛要說:『你確定?』就看見扁梔的手顫抖了起來,從緩到劇烈,周歲淮嚇得差點當場撥打120,看見扁梔眼疾手快的抽走了銀針,手不動了,周歲淮才魂飛了一般崩潰的對扁梔說:「停!不能再搞了!」

  再弄下去,她手沒好,他先被嚇死了。

  扁梔知道嚇到周歲淮了,放下銀針,很乖的應「好,」

  周歲淮卻不信,這姑娘對自己比對別人都狠,他一語戳穿她,「是不是準備自己偷偷搞?」

  扁梔看不見人,坐著文靜又安穩,老老實實的承認,「啊,被你發現了。」

  周歲淮氣死了,不過也只能慣著,她要做什麼事情,一向是誰也勸不住的,周歲淮伸出手,遞到扁梔的跟前,「那用我的吧。」

  扁梔笑了笑,「那你也不瞎啊,我怎麼知道銀針入穴道之後的反應?」

  周歲淮看著扁梔,「祖宗,那你先在我手臂上實驗實驗,起碼找准穴道的位置啊,再說了,我一個眼睛看得見的,要是難受我自己知道,不至於跟你一樣流血了,還覺得不疼,而且你要刺什麼穴道你說,我可以百度看看有沒有對準啊。」

  扁梔不答應,周歲淮就沒收她的銀針。

  幾分鐘後。

  顧言跟林靈在外頭覺得房間裡頭聲音有點奇怪。

  兩人側耳聽。

  「哎——」是周歲淮的聲音,「這,這好酸。」

  聽力極好的兩個人。

  顧言:「……」

  林靈:「……」

  周歲淮:「哎——啊!!!這,好痛!」

  幾秒後。

  周歲淮:「謀殺親夫麼?」

  扁梔無奈的聲音傳來,「別動,就快對準了,能別動麼?」

  幾秒後。

  周歲淮:「哎,哈哈哈——這裡舒服,應該是這裡了。」

  顧言:「……」

  林靈:「……」

  老夫老妻了,還玩這麼花麼?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