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4章 看不見的次數加起來,快十餘次了。
2024-10-22 15:46:11 作者: 康代表
看不見的次數加起來,快十餘次了。
除了第一次扁梔有點慌跟不適應之外,其餘的時候,心態都很好。
扁梔是理科生,面對任何事情的時候,她都會下意識的立馬去想最差的後果跟解決辦法,然後著手去解決。
看不見這件事從發生到福明的時間裡,扁梔已經平復好心情,唯一有點慌的是,擔心自己徹底瞎了之前,會有事情沒有安排好。
可瞎眼的時間比她想的時間遲緩許多,等她安排好一切,她都還能看得見。
所以,她甚至都能慢悠悠的坐下來喝杯茶,愜意的再看一眼今天的日頭。
在今天之前,在周歲淮說出:「我做你的眼睛」之前,她都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看不見麼?
可周歲淮說出了這句話之後,她莫名的又覺得有些委屈。
類似於那種。
最初覺得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扛著,她也已經過了跟父母撒嬌訴苦的年紀了,作為毒蠍的老大,她也沒法子跟下頭的人說自己的難處,於是,變成了所有事情都只能自己消化。
所以,當有一個肩膀落在自己身側時,扁梔習慣性的楞住,然後,後知後覺的心裡有些女兒家的難過跟不甘心。
這些情緒很快轉換為踏實跟安全感,很小的時候,扁妖妖給過她這種無論發生什麼,身後都會有人的依靠感。如今這份感覺是周歲淮給她的。
扁梔很久沒哭了,這會兒卻眼眶濕潤。
周歲淮原本還在笑,笑過了之後,便坐到扁梔的身側,把人抱在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現在知道哭了了?'
「早應該哭了,在第一次看不見的時候,就應該來找我哭。」
「自己逞強呢,不嫌累?」
扁梔被說的當真眼眶整個都紅了,低低的,帶著哽咽濕潤的說:「我以後要是都看不見你了,多可惜啊,你那麼帥。」
周歲淮笑了笑,執起扁梔的手摸向自己的五官,「現在多摸摸,日後回想起來,有個印象。否則是可惜了呢。」
扁梔被逗的笑出聲來。
周歲淮沒有長篇大論的寬慰,也沒有遺憾慌亂的去找尋辦法,他絕對的相信扁梔,相信她但凡有一點辦法,都一定不會讓自己看不見。
他要做的,就是事事在她身邊,做她的眼睛。
兩人說了會兒話,幾個孩子回來了,周恩幼最近格外粘著扁梔,一進門就窩緊扁梔的懷裡,沉默的時間也比之前多了,什麼話也不說,就趴在扁梔的懷裡,好久後,才低低的對她說:「媽媽,你別怕,我保護你。」
周歲淮會把周恩幼抱回房間,劉書意會跟著上去。
睡覺之前,扁梔對周歲淮說,周恩幼應該通過劉書意知道自己看不見的事了,周歲淮點點頭,「看出來了,這孩子反常,可人總會在某一瞬間長大,不是現在,也會是未來,讓她自己消化吧,總該讓孩子長大的。」
扁梔有些困了,聽著周歲淮低低的話,睏倦的睡過去。
這是她有史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個覺。
在黑暗中,周歲淮將扁梔抱在懷裡,手上拍打後背的動作很輕,涼風從窗戶吹進來,捲起薄透的紗窗。
周歲淮站起來起關窗戶。
手觸碰著窗戶,周歲淮眼神里的笑意一點點的退卻,最終,冷暗的眸子在濃稠的月色中混雜成了最冰寒的冷,他的眼底有沉默的思量,有透骨的心疼。
周歲淮在這一刻認真的想。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善有善報這回事麼?
如果真的有,憑什麼呢?
憑什麼讓他最心疼的人遭受這份苦?
她說到底也不過才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姑娘。
……
沈聽肆比扁梔想像的來的早。
扁梔睡醒的時候,沈聽肆已經一襲西裝坐在樓下了,林靈不知道去哪裡了。
扁梔叫顧言去找人,顧言吊兒郎當的說:「知道他來了,所以才走人的,老大你啥情況啊,為啥把沈聽肆叫來了。」
扁梔懶懶的下樓,「怎麼,我找人來,還得經過你批准啊?」
顧言非常警覺,「不用,但是誰知道你哪天突發奇想,到時候把那誰叫來,那我保准跑的比林靈還快。」
扁梔明知故問,「那誰,是誰?」
顧言一臉吃癟,「就……那,誰啊!」
扁梔擺擺手,懶得理會這活寶,冷如雪昨天給她來了消息,說研究院有點事,大概要晚個十幾天過來。
扁梔也不著急,不過沒打算跟顧言說。
毒蠍的這兩個人,跟她最親,她希望在徹底看不見之前,能夠安排好他們。
扁梔下了樓,沈聽肆鬆了松領帶,在扁梔面前隨意慣了,問;"電話里也沒說什麼事,怎麼了?"
扁梔也不急,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坐。」
沈聽肆坐下。
扁梔喝了口水,結果周歲淮遞過來的三明治,慢條斯理的吃,沈聽肆一向是很坐得定的人,也不催,就安靜的等。
倒是顧言這個急脾氣,看著一群這麼神神在在的人都無語了,這半天不說話,比誰沉得住氣呢!
扁梔沒藏著掖著,吃完了早飯,靠在椅子上,直接問沈聽肆,「我家林靈你什麼打算?」
這話太直白了,站在樓梯口伸著耳朵聽的顧言直接摔了下來。
'哎呦——'了好大一聲。
「老大,你啥情況啊?」顧言不解的看著扁梔:「你之前也沒這麼八卦啊。」
扁梔都懶得理他。
顧言揉著屁股走到扁梔的跟前,前後左右的看,看不出一點端倪來,「你,要幹嘛啊?」
扁梔無語的撇嘴看顧言,「幹嘛,我跟沈聽肆說林靈的事,你有意見,還是你有想法?」
扁梔從兜里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冷如雪的電話界面,'有想法的話,說一聲,我一個電話,叫人姑娘趁早死心。'
顧言鬱悶的站直身子,「你就會用這個,我不聽了還不成。」
說完,腳底抹油走人了。
扁梔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顧言,一直看著沈聽肆,還是那句話:「你到底怎麼想的,磨磨唧唧的,幾年了?你要是實在搞不定,那我換人了,看著我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