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8章 熊貓血
2024-10-22 15:46:11 作者: 康代表
「熊貓血。」
這三個字在劉雲的腦子裡不斷響起。
廚房裡,王春紅還在謾罵劉雲。
劉雲眼裡的淚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她覺得自己無能,自己沒用,才會導致自己的母親被人指著鼻子罵。
她看不慣,可她沒辦法憑藉自己的力量去阻止、
她只知道,這個時候要利用一切去轉移王春紅的注意力,也知道,王家不是她能夠做主的地方。
在越來越清晰的思維中,劉雲的腦子裡萌升了一個想法。
王凱護不住她,也不愛她,王春紅自始至終都在利用她。
扁梔說的沒錯,她肚子裡的孩子,未來出生了,還有巨大的開支,劉雲清楚的知道,巨額的開支,王春紅是不會負擔的。
那如果——
王家只剩下她,跟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那王家的一切,就都會屬於她。
劉云為這個想法感覺到亢奮,她忽然覺得自己體會到扁梔說的:「人,終歸是只能依靠自己。」
只要王家只剩下自己,那麼王家的一切財產,就都歸她了。
她的孩子,也會在一個平和的環境下長大,將來即便要治療,她也不會侷促。
但是——
劉雲也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她是動不了王凱跟王春紅的。
她動不了,但是有人能動。
扁梔的臉,清楚的出現在劉雲的腦海里。
她記得,扁梔身邊的那個叫林靈的女人,很在意她。
林靈脾氣冷,可她有軟肋,扁梔就是軟肋,只要王春紅或者王凱動了扁梔,到時候,王春紅跟王凱就別想全身而退了。
劉雲思緒很沉,一邊手緩慢的抬起,落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月光下。
劉雲的表情有一瞬間猙獰,不過,又很快趨於柔和。
她低低的對著肚子裡的孩子說:「寶寶,你安安心心的在媽媽的肚子裡張大,等到時候了再出來,外頭的事情,媽媽會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你會在最幸福的家庭里長大,你放心。」
而剛剛罵完劉母的王春紅,此刻通體舒暢。
她磕著瓜子從廚房方向出來,腦子裡卻在想著,怎麼才能狸貓換太子。
劉雲目前的情況,比前幾天好了,只要穩得住,劉雲的預產期跟扁梔應該就是前後腳。
她的心思沉了沉,目前她還沒打聽出來扁梔到底要去哪裡生孩子,她需要一個媒介,讓劉雲的孩子,到時候可以趁亂替換成扁梔的小孩。
王春紅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察覺,身後有一道視線,陰鷙又狠厲。
晚飯的時候。
王春紅跟王凱吃完了,才輪到劉雲跟父母上桌,剩菜殘羹,若是往日裡,劉雲會小聲抱怨。
可今天不同,她端著白米飯,面色染了些擔憂,對坐在身側的劉母說:「媽,你說,熊貓血生孩子,是不是很兇險?」
劉母鄉下來的,見過好多人家生孩子,但是,沒聽過什麼熊貓血。
劉母張了張嘴巴,剛要說話。
便聽見身側門口的位置一聲,「誰熊貓血?!」王春紅是醫生,還是婦科醫生,對於這種罕見血型自然是知道的,「你啊?」王春紅看著劉雲,「不應該啊,你是型血,如果你是熊貓血,就趁早早死早超生吧,這血型罕見,出什麼大意外要用血,一時間血庫里沒有,就只能等死。」
劉雲握了握手裡的飯碗。
也不知道為什麼,嘴邊的話沒立馬說出口,她想到了扁梔大著肚子給病人把脈的樣子,或許是本性不壞,又或許是還殘存人性,劉雲掙扎了一下,卻沒說。
「說啊!」王春紅瞪著眼睛看著劉雲,「誰這麼倒霉是熊貓血?」
王春紅知道,劉雲自從做了家庭主婦,社交很窄,忽然提及這個——
「你是去中醫院聽見了什麼?」
「沒有。」劉雲下不了決心,她端著碗,執著筷子夾了根青菜,「剛剛電視上看的,覺得好奇,就問了一嘴。」
怕王春紅起疑,劉雲還轉頭問了句,「媽,你知道熊貓血啊?」
王春紅最煩劉雲這樣,明明剛剛一副天大的事情,這會兒,又雲裡霧裡的不說清楚。
她沒心情多說,「不知道!」
劉雲埋頭吃飯,沒說話了。
等到王春紅出去,劉母才端著碗,看了眼門口確實沒人,才低低的問了句,「熊貓血,怎麼了?」
劉雲虛弱的笑了一笑,然後低低說:「沒什麼,我……還沒想好。」
而扁梔這邊,原本在養病的老師突然出現在中醫院內。
「丫頭,還好麼?」扁梔的研究生老師,是婦產科方面的泰斗,行業大拿,退休之後,被醫院返聘,被學校返聘,這幾年身體不好,上手術台也少了。
「您怎麼來了?」扁梔很意外,趕緊起身。
「我來看看你,」扁梔的研究生老師叫倪儲,是個很嚴厲的人,全國婦產科叫得上厲害的角色,都是他徒弟,可女徒弟,就扁梔一個,倪儲對扁梔極盡偏愛,一度要給扁梔鋪路,要不是扁梔要回來掌管中醫院,如今,恐怕也是婦產科方面的大拿了,「之前我就說過,你的孩子,我替你接生,」
倪儲身體不好,握著扁梔的手很涼,可也很有力量,「你安安心心的養著,日子到了,我就過來。」
扁梔這胎四個,加上身份不簡單,周家到處去詢問好醫生籌備扁梔的接生,可卻沒有人問到他這裡來,倪儲知道,是扁梔擔心他身體吃不消。
「老師……」自己的老師在身邊,扁梔一定是最安心的,在研究所的時候,倪儲就無數次說過,自己的弟子,他不放心交給別人,日後,扁梔要生幾個,他無論在哪裡,都一定親自趕來,扁梔看著年紀這麼大,還為了她風塵僕僕趕來的老師,心裡很感動。
「可別哭,很快就是要做母親的人了,」倪儲很喜歡這個靈動又聰慧的女弟子,他年紀大了,一點小病,應付起來都很吃力,「我總覺得,我拖著一直不走,就是在等著為你親自接生。」
他要看著扁梔的孩子平安落地,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