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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周歲淮犯病了!

2024-10-22 15:46:11 作者: 康代表
  那日,周家損失了十一輛車,才叫周歲淮攔在了半道上。

  索性當時是半夜,路上並沒有多少行人。

  加之周國濤早有準備,所以,誰也沒有看見——

  周家最矜貴的小少爺,周氏總裁,發了瘋魔一般的將車子直接橫撞向自家車輛。

  他的眼底如野獸般猩紅失控,整個人出現暴怒形態,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死活。

  被逼停好幾次,可直到車子引擎徹底報廢,周歲淮的車子才停下來。

  老李敲開了周歲淮的車門,心驚於冒煙的車頭,車窗滑下,他清晰的感知到周歲淮濃重的呼吸聲,跟嗜血的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有那麼一瞬間,老李甚至覺得,周歲淮要殺了自己。

  事實,也確實如此。

  周歲淮直接推開了車門,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老李的肚子上,車燈應承著他滿是殘暴的臉龐,頗有一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爆棚戾氣感。

  李坤急急忙忙從不遠處的車子裡下來。

  他知道,周歲淮犯病了!

  或者說,在聽見周國濤說扁梔有嚴重的抑鬱症時,周歲淮的情緒就已然控制不住了。

  夜裡的冷風吹動周歲淮的衣擺,他渾身充滿著暴虐感,周圍倒了整整一片的人。

  老李。

  保鏢。

  包括李坤。

  他神志失控,只知道,他要上車,他要去見那個今天拼了命都必須要見的姑娘。

  他要去保護她。

  讓她免受流言。

  周歲寒到的時候,困住周歲淮的周邊所有車輛都被砸的稀爛,周歲寒袖口裡藏著醫生給他的鎮定劑,在靠近周歲淮時,熟練且準確的刺入他的動脈。

  透明的液體隨著針孔刺入皮膚,周歲寒扶起倒向他懷裡的周歲淮。

  他看了眼周圍的狼藉,無奈嘆了口氣。

  「老李,」周歲寒對地上骨折了的老李無奈道:「你們先去醫院,我先把歲淮送回家,李坤……你也去包紮一下。」

  說著,周歲寒攙扶著周歲淮往自己的車子方向走。

  車門拉開,在他將周歲淮小心翼翼的放進車內時,被打了鎮靜劑原本應該熟睡的人卻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周歲寒心驚一頓,車門就在他眼前迅速被合上,下一秒,車門反鎖。

  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時,周歲淮從車子后座一躍而上,將還處於巨大懵逼的司機擠出了車內。

  亮著雙閃的車燈就這麼在所有人的眼前呼嘯而過。

  許久後。

  周歲寒才反應過來。

  這傢伙,是什麼逆天體質!

  還是什麼堅定的信念啊!

  在打了鎮靜劑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開車!

  周歲寒慌慌忙忙的隨手撈了輛車子,驅車去追趕。

  周歲淮的車子開的很快,身後的喇叭叫停聲讓他興奮,他越開越快。

  周歲寒在後面看的心驚膽戰,好幾次,他都要以為周歲淮要撞上旁邊的車子了。

  好在扁氏公館距離的並不算遠。

  半個小時的車程,以周歲淮的車速,十五分鐘就趕到了。

  車子停下後,周歲淮的腦子有些混沌,他狠狠的甩了甩頭,扶著車門下車。

  在扁氏公館的門口,他放輕了腳步,在身後響起皮鞋的腳步聲時,他戒備的轉頭。

  周歲寒不是第一次看見周歲淮失控。

  可,之前的每一次,他起碼是認識周家人的。

  從沒有一次像這一次這樣,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充滿了陌生跟戒備,還有躍躍欲試的捍衛。

  「我警告你,」周歲淮的聲調比夜色還沉,這一次,他甚至把周歲寒當做了敵對的敵人,「別過來!」

  「別靠近小乖的住所!」

  他的手裡捏著不知道哪裡來的鋒利小刀。

  刀口向前,直直對著周歲寒。

  周歲寒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周歲寒的刀尖會對著自己。

  他沒轍的很。

  於是,企圖對他講道理。

  「歲淮,我是你二哥啊,你看,現在天色晚了,扁梔一定已經休息了,你這樣持刀在她門口,她一個小姑娘見了一定會害怕的,咱們這樣好不好?」

  「你把刀給我,你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行嗎?」

  「不行!」周歲淮非常激動,音量也高,不過,他很快壓低了聲音,像是怕驚擾到什麼般,聲音輕柔了不少,只是臉上表情與他戒備的持刀向前動作極其違和,「你走!」

  「這裡,不需要你們這些壞人!」

  「小乖,我自己會保護,你走!」

  「現在,立刻!馬上走!」

  這個時候周歲寒怎麼肯定走,他無奈極了,但也明白,這個時候恐怕只有扁梔能夠勸一勸他。

  又或者,他只能等。

  等周歲淮身上的體力耗盡,等他終於支撐不住,等他……倒下。

  周歲寒看了眼自己家老爹發過來強制信息,又看了眼扁梔早已經熄滅的書房的燈。

  思考了幾秒後,選擇守株待兔。

  他找了個石墩坐下,然後對對面的周歲淮說:「你也休息一下,一路上這麼過來,不累麼?」他甚至都看到周歲淮的戶口受傷了,劃破了一道很長的傷痕,「我不進去,你也別進去了,這個時間點,扁梔一定休息了,她明天還要看病人,需要足夠的睡眠。」

  這話說的很有邏輯,周歲淮算是聽進去了。

  他放輕了動作,可身上肌肉依舊緊繃,他持刀,在冷風中,站的筆直。

  夜裡風越來越涼,涼風帶動周歲淮單薄的衣角,周歲寒嘆了口氣,「我去車上給你拿件衣服?」

  衣服拿來了,可周歲淮戒備的很,紋絲不動,完全不接受周歲寒的好意。

  周歲寒只覺得心涼。

  為了一個姑娘,自己的二哥都不要了,自己的身體也不顧了。

  這是什麼渾蛋小子!

  兩人在門口足足做了將近四個小時,連跟過來的醫生都感嘆這是醫學奇蹟。

  沒有人能在打了鎮定劑的前提下,還保持四個小時的清醒,醫生甚至懷疑自己的鎮定劑是不是失效了。

  四個小時後。

  晨光微曦。

  扁梔的房間裡有的動靜,像是起來做瑜伽,輕柔的瑜伽音樂從窗台緩緩流瀉而下。

  周歲淮終於支撐不住了,「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他手裡還死死的攥著那一把刀,直到周歲寒把他運回家了,那把刀卻始終無法從他的手裡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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