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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這可是他手裡復婚的王牌。

2024-10-22 15:46:11 作者: 康代表
  扁梔面無表情,走到辦公室內,開始給高矮胖瘦打電話,讓他們進來趕人。

  結果。

  電話才剛剛拿起來,就被歐墨淵摁住了。

  「你一點都不關心嗎?是你母親扁妖妖的事。」

  歐墨淵甚至都懷疑自己沒有說明白,導致扁梔沒有聽清楚。

  否則,她應該按照他預期中想的那樣,迫不及待的要聽內容才是。

  他原本還打算賣一賣關子的,結果——

  扁梔就這態度???

  那還叫他怎麼擺譜,欲擒故縱?

  這可是他手裡復婚的王牌。

  扁梔神情不咸不淡,一副你愛說不說,要說就儘快的草率模樣。

  讓歐墨淵幾乎都要誤以為外頭盛傳的,扁梔眷戀生母是個誤會了。

  「是你的舅母李娟親口告訴我的,」歐墨淵自覺有些無趣,他的視線跟著扁梔,「她說當年你母親的事故,她親眼目睹。」

  扁梔的手一頓。

  這麼一個細小的變化,讓歐墨淵心裡有些了底。

  看來,還是在意的。

  只不過不願意被拿捏軟肋,所以裝作並不在意。

  這一發現叫歐墨淵抑制不住的勾起嘴角笑意。

  不過,他又很快收緊唇角幅度。

  該死的!

  他最近好像越來越在意她的態度,這不是一個好事。

  他來找她是為了復婚,但也絕對只是跟老太太說的那般,扁梔這裡,他有利可圖。

  此刻的歐墨淵全然忘記了,前幾日,在他聽到扁梔說林家財產她沒有繼承權時,他依舊想著要娶她進門。

  這個情愫實在太陌生。

  陌生到令歐墨淵怯懦的不敢去細想。

  見扁梔不答,歐墨淵繼續說:「李娟說,事故發生的時候,她就在岸上,親眼見證漁船發生爆炸,她說在發生爆炸之前,看到有一隻小船上過你母親所在的那艘漁船,不久之後,漁船便發生了爆炸。」

  扁梔蜷縮的手無聲收緊,可面上始終毫無波動,她背過身子,翻看著眼前的書籍。

  似乎漫不經心的問,「所以呢,李娟有證據證明當年上船的人是誰?」

  扁梔一邊問,嘴角邊扯出涼薄的笑意。

  當初事情一發生,現場亂成一團,她母親是個喜歡安靜的,在發現林決有變故之後,便的越發的沉默寡言。

  那段時間,她尤其喜歡出去垂釣,一個人開著小船,往湖中心去。

  那一日也是如此。

  後來……

  便發生了爆炸,彼時她正在外婆家中學習剛習得的舞蹈,只聽見一聲貫徹天際的轟鳴聲,然後便聽說「死人了。」

  她心頭一跳,也不知道為何,跟著人群匆匆往湖邊跑。

  越跑,她便越害怕。

  直到——

  她看見湖中心浮起的身子,她到現在都記得那一抹刺目的純白,飄在湖面中心,無聲無息,卻又無聲預兆著,扁梔的世界,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當時警察逐家尋訪,問到李娟時,她是怎麼說的呢。

  扁梔緩慢的回憶著:

  當時的李娟甚至連遲疑都不曾有,無辜又快速的擺手,「我那日都在後頭倉庫搬貨,哪有時間去什麼湖邊,那湖邊垂釣是有錢人家才做得的閒散事情,哦——警察同志啊,我這大姑姐啊,最近心情不太好,因為家裡丈夫似乎出軌了,」

  李娟指了指腦子,「這裡啊,似乎不太正常,我常看她獨自坐在院子裡發呆,我們這裡的船在這湖邊這麼多年,從沒出現過意外,我猜測哈,多半是這個女人自己人為的,

  警察同志你看過警察破案的電視劇了麼,我覺得啊,我這個小姑子多半是因為記恨出軌的丈夫,所以才搞這麼一出來,就為了陷害好人吶。」

  當時她年幼。

  聽見這番話,如同天崩地裂,卻因為哭到失聲,已無力反駁,只是睜著雙空洞的眼睛怔怔看向李娟。

  很多年之後,回想起當年李娟的說辭,她依舊是不明白的。

  為什麼平日裡對她,對母親照顧有佳,熱情款待的舅母會忽然變了臉。

  對她母親那樣惡毒揣測。

  也是那日,她去了病房質問。

  李娟才顫顫巍巍的如實相告。

  說那片湖心租賃船隻的生意有李娟娘家的份。

  李娟唯恐爆炸會影響船隻租賃生意,所以才那麼胡扯一通。

  歐墨淵看著扁梔的背景,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無法揣測她的心意。

  於是,試探性的叫了她一聲,「梔梔?」

  這是歐墨淵第一次這麼親昵的喊她。

  從前,只聽林家人這麼喊過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別人這麼喊她時,他總會心下一動。

  莫名的覺得,這兩個字滾潤在唇邊,張不開口,可卻蠢蠢欲動。

  扁梔沉浸在往事中,並未注意歐墨淵忽然改變的稱呼,她收拾了情緒,冷漠的:「嗯?」

  明明是當初的一個「嗯?」字,卻因為扁梔的回應。

  這個字莫名的被賦予了繾惓意味,像是依賴,也像是信任。

  歐墨淵心底隱隱蓬勃激動,聲音都染上了熱情,「梔梔,」像是不饜足般,他又認認真真的喊了一次,然後才說,「當時船隻遠,李娟說只看得見那人模糊身影,隱約覺得是個女人,穿著淡紫色的裙子,頭髮是盤著的,大概也就是這些。」

  扁梔又只「嗯」了聲。

  這些跟她那日在病房裡聽見的,差不多。

  「後來我就離開了,不過,我第二天折返的時候,聽見照顧李娟的護士跟別人聊天,說,李娟在我離開後,似乎還隱隱說了句,當年她在岸邊正給你母親電話,電話似乎是無意識接通的,她餵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倒是後面混雜著風聲聽見有人說了一句話。」

  這個信息,當時扁梔在門外,並未聽見。

  她猛然轉頭,一雙眸子直直盯著歐墨淵,「說了什麼?」

  歐墨淵終於看到了扁梔緊張的模樣,他幾乎都要認為,她是當真不那麼在意往事了呢。

  可惜。

  歐墨淵抿了抿唇。

  李娟當時並未在意電話里那個人說了什麼,錄音也是後面很久之後才被發現的,她聽了一耳朵,窸窸窣窣的雜音巨大,便隨手丟到一邊了。

  歐墨淵得到這個信息,要再找李娟的時候,她已經全然不見了蹤影。

  機場,車站,甚至派人去了李娟的老家,都找不到她。

  銀行里他轉給她的錢也分文未動。

  她像是一夜之間人間蒸發了一般。

  歐墨淵看著扁梔小鹿般濕漉漉的眸子,那一句:「不知道,」就在唇邊,卻說不出口。

  她很久沒這麼看著他了。

  一心一意,不帶一絲雜質的,單純的,只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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