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而他,則永遠銘記我。
2024-10-22 15:46:11 作者: 康代表
陳語嫣怎麼都不相信扁梔會這麼淡定。
即便是現在不那麼愛了,可曾經也是愛過的人,怎麼可能聽見前夫跟別人歡好會一點情緒都沒有。
是了!
扁梔一向善於隱藏情緒!
她現在心裡一定翻湧各種失望情緒!只是她隱藏得好罷了!
陳語嫣得意地笑出聲來,她像個勝利在望的勝利者,抬高下巴,進一步的說:「墨淵說了,他會娶我,未來我們會組建一個美滿的家庭,會生很多的小孩,扁梔,你出局了。」
扁梔:「哦。」
「哦?」陳語嫣不太滿意扁梔的反應,「就哦?」
扁梔點頭,懶得戳穿陳語嫣,揉著脖子,「還有事?」
陳語嫣聞言,當即覺得這是刺痛扁梔了,她現在心裡指定惱羞成怒,不過是礙於院長身份,不能表露。
陳語嫣笑道:「那些親密的事情,我們做過很多次,即便是在你跟墨淵婚姻存續期間,我們也沒少做,扁梔我可憐你。」
扁梔懶得理會陳語嫣,下一波病人在一個小時後到,他們一般會提前過來,她想儘早打發這個人罷了。
「陳語嫣,我勸你適可而止。」扁梔的不耐煩情緒都被點燃了。
陳語嫣見扁梔動怒,眼睛一亮高興起來,挺著胸膛,「怎麼樣?!」
扁梔點頭,「行,那我跟你掰扯掰扯?」
「首先,你說昨晚你跟歐墨淵瘋狂了一個晚上,根據他的報告,他心臟的張弛程度,他跟你做不了那種事,
第二,你說婚姻存續期間,你跟歐墨淵各種纏綿,那個時候,你的心臟貌似也不適合做那件事,
另外,陳小姐,扯謊之前,注意自己當時是人妻的立場,你剛剛是在跟我當面承認,婚姻存息期間你出軌小叔子麼?」
「這些都不很重要,重要的是,陳小姐,容我提醒你,你致命的錯誤在哪裡?」
陳語嫣皺眉。
「如果你勝券在握,何必在我這個過去時面前耀武揚威,你來了,說了這麼一番話,只能說明你心虛了,你對歐墨淵沒把握,」扁梔挑眉看著陳語嫣瞬間刷白的臉,笑了笑,「怎麼,擔心我會給歐墨淵救治,擔心救治途中,我們有了感情?」
扁梔坐在桌子中間,專業地做出心理分析。
她笑得自然,灑脫,「但是,陳小姐我想你的擔心是枉然的,你說我出局了,這句話,應該改成,這個局我早捨棄了,我對歐墨淵不會舊情復燃,所以你大可不必過來浪費時間。」
陳語嫣看著扁梔的臉。
不知為何,她居然相信了她的話。
或許那三年,終究不是完全沒有了解的。
陳語嫣了解她的專業,了解她的坦然,了解她源於專業的自信,也了解——
她不屑於謊言。
「真的?不對墨淵,真就這麼輕易放下了?」
像是想起什麼,陳語嫣狐疑地看著扁梔,「你之前說的,跟歐墨淵結婚是有原因的,究竟是什麼原因?」
陳語嫣這話,叫扁梔詫異。
她記得,這話她只跟歐皓說過,所以,「陳小姐,偷聽可不是好習慣。」
陳語嫣面色不自然,不過偷聽這種事情,並不能觸及她的道德底線,她毫無愧色,直直的看著扁梔,「你到底當初是因為什麼才跟墨淵結婚的,以你的身家,只需要亮出身份,壓根不需要在歐家委曲求全,你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
陳語嫣猜測:「你是為了你們家的家產?」
豪門大戶,總有隱晦的事情,而利益永遠首當其衝,扁梔什麼都沒說,陳語嫣已經在心裡編排出了一出豪門爭奪家產的大戲。
扁梔:「想像力挺豐富,什麼原因我跟你說不著,自己體面點走人?」
陳語嫣純粹八卦,完全不在意什麼原因。
她想了想後,「那你要是不在意歐墨淵,那你去給他治病吧,你不是說了,要感謝我那三年給你提供了醫療素材?那幾個人因為你研究我的病況現在身體才好轉,我也算變相做了好事?」
不得不說,陳語嫣還挺會抓著杆子往上爬的。
隨口一句,她上綱上線起來。
就診室門口三三兩兩地來了病人,多是些老人,因為腿腳不靈便,所以一般會提早過來。
扁梔收起目光,速戰速決。
雙手交疊身前,扁梔審視著陳語嫣精緻的妝容,順著她的思路,問她,「你確定?」
陳語嫣:「什麼意思?」
扁梔:「你確定,希望我去給歐墨淵治病?」
陳語嫣還是不解。
扁梔單刀直入,「你想清楚,歐墨淵現在心臟情況不明,多少名醫束手無策,要是我去,治不好也就是我技術不行,反正大家都不行,誰也扯不到我,要是我僥倖治好了,那我不得在醫學界震懾所有人?你這是給了我揚名立萬的機會?」
陳語嫣在扁梔這話後,面色僵住。
扁梔瞭然一笑,又說:「再者,歐墨淵現在心臟功能紊亂,我要是上了手術台,救他一命,你想想那個情景,以後每一次他的心臟跳動,都是在提醒他,是我賦予他的生命力,這顆心臟,除非他死,否則將永遠伴隨他,即便他再討厭我,再看不上我,這事都將成為他無法扭轉的客觀事實,你覺得,他還能跟你好好生活?」
「陳語嫣,這事兒,你想清楚了麼?」
陳語嫣的臉色表情極其難看。
尖銳的指甲陷入手心內,陳語嫣不得不承認,扁梔說的話,太tm有道理了!
有道理到,她無法反駁!
「那麼你呢,對你沒有影響嗎?」陳語嫣不甘心,抖著音調反問。
扁梔笑了笑,輕描淡寫地搖頭,「沒有。」
「我做過太多手術,面對過太多感激,更見識過太多悲痛的淚水,對我來說,歐墨淵跟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不同,我很快會迎接我的下一個病人,而他,則永遠銘記我。」
「如果說報復的話,這樣程度的才能稱得上報復。」
在輕描淡寫中,功成名就,又不費一絲力氣。
她把殺人的匕首交給對手,看似給了對手決定權。
而她始終站在最優雅的位置。
扁梔像是在教會小學生一件最簡單容易不過的事情。
她微笑看著陳語嫣身子踉蹌地後退兩步,輕輕說:「懂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