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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7:02:28 作者: 九月鳶尾
聽到紀和光這麼說,何詩意又抬起了頭,他這麼說他應該是聽到他和周瑜的談話了,他耳朵到底是有多靈,這也能聽到?他看著紀和光,病房裡的燈光有些昏暗,他的頭髮因為睡眠的原因有些凌亂,那雙墨色又深沉的黑色眼眸里隱藏著濃濃的深情和愛慕,他這樣的表情,還是讓何詩意有些心動了。
何詩意還沒來的急說什麼,紀和光就已經傾身抱住了他,他的身上像是灑滿了陽光,讓她的心房也漸漸溫暖了起來,他在她耳邊說道:「詩詩,回到我身邊。」
詩詩,回到我身邊。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帶了些柔柔的電波,何詩意感覺到自己的神經正在一根一根的繃緊,像是一個拉拉滿玄的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他又聽到他說:「我會照顧好你,照顧好念念,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當好爸爸,好丈夫的機會?」
爸爸。
腦海里像是有什麼東西,充斥在大腦里,她像一隻缺氧的魚,一時間因為這句話,頓時呼吸艱難無比難受,原本還溫暖又感動的心,因為這句話又恢復了理智,她從紀和光的懷裡掙脫出來:「紀和光,你是不是真的覺得過去的東西過去就永遠過去了?」
看到突然間發火的何詩意,紀和光又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他看著何詩意,一臉疑惑:「紀和光,我當年給你機會的時候,你怎麼不要?你要我拿掉我們的孩子,現在,你吵著要當爸爸,是幾個意思?」
第二十九章
周圍的一切都安靜的出奇,紀和光腦海里轟隆的一聲,她扶著何詩意的肩膀:「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不知道,裝失憶。」何詩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何念念。
「丫頭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是我一個人的,這樣,你滿意了?」難道她說的那麼清楚,他準備裝不知道嗎?何詩意看著紀和光,看到他眼裡閃過一些無奈的苦笑,他沉默了許久,說道:「我們什麼時候……」
——
話還沒說完,何詩意就抬起手,將他往後推了推,她紅著眼眶,一字一句的說:「你是不是還要把曾經對我說的話說一遍?你馬上閉嘴,離開我的視線。」何詩意的聲音帶了些瑟瑟發抖的顫音,她已經極其憤怒,可是還是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一顆來。
何詩意永遠記得,那一晚,她在倫敦的電話亭里,電話亭外是打著傘行色匆匆的人,大雨漂泊,她的世界卻異常安靜,她握著電話的手微微發抖:「和光,我,我懷孕了。」她顫抖著手,聲音也帶了些哭腔,但是她極力忍著,在遙遠的大西洋,無線電波里是漬漬的聲響,電話那端沉默了許久,就在何詩意險些以為打錯了電話之後,那端傳來紀和光冷冷的自嘲一般的嘲笑:他說:「怎麼,難道你要說是我的?」
他說:「何詩意,你犯賤也要找個靠譜的理由!」
他說:「我紀和光就從來沒有動過你。」
他說:「何詩意,不要犯賤了。」
紀和光說,不要她了,不要她肚子裡的孩子了。難道,不是他親口說的嗎?
現在,他又準備把這些重新說一遍給她聽嗎?
她已經因為那些話,感受到什麼叫心如死灰,她把一切希望放在紀和光面前,可紀和光,卻把她的希望摔得體無完膚。
現在,紀和光站在他的面前,儼然一副不知道的樣子,他既然還記得她對他的傷害,為什麼會不記得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他要是裝傻,也得有個度。
「我到底對你做過些什麼?」紀和光被何詩意沒來由的驅趕顯得一頭霧水,他還想問什麼,何詩意已經控制不住的淚流滿臉,一雙丹鳳眼裡,全都是嫌棄和傷心,她就像只被人拋棄的可憐小貓,現在,這隻貓舉起利爪,不給任何人靠近,她看紀和光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說了一句:「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
夜晚的風寒冷刺骨,下過雨的地面還有些濕漉漉的,紀和光坐在河邊,一手拿著酒瓶,無奈的揚了揚嘴角,他的眉頭緊緊皺著,因為感冒發燒而頭疼欲裂,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瘋子,連自己在做什麼都不知道。
顧知塵趕到的時候,紀和光的腳下已經堆了一堆酒瓶子。
顧知塵走過去,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你又怎麼了,最近看你心情不錯,怎麼又發酒瘋了。」
紀和光沒理顧知塵,只是自顧自的一個人喝著悶酒,顧知塵做到旁邊,拿起一瓶酒喝了一口:「早就讓你不要碰何詩意了,栽了?」
紀和光還是一言不發,過了許久,紀和光把頭靠在顧知塵肩膀上,嗓音沙啞:「知塵,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失憶了?」
「你小說看多了?還是肥皂劇看多了?」顧知塵被紀和光的這句話說的悶頭悶腦的,紀和光還是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當初對詩詩到底是說了什麼。」
紀和光趴在肩膀上,一時間說了一大堆顧知塵聽不懂的問題。
顧知塵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目光落到紀和光緋紅的臉上,手一摸上去,顧知塵就縮了回來:「你頭燒那麼燙,是準備煎個荷包蛋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