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威武霸氣

  裴青青被數落，不但沒有難過，一顆心反而如小鹿般亂撞，眼眸恨不能黏在燕宸南身上。

  拋開他的身份和立場不談，這男人真的完美得無懈可擊。

  太威武，太霸氣，好喜歡怎麼辦？

  這一刻，裴青青甚至想拋開燕宸南的身份，瘋狂追求他，但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她的內心。

  林建設走到爭執不休的幾人中間道：

  「燕同志說得沒錯，賭約是你們定的，就應該按照約定執行，我宣布，知青繼續漚肥，牛棚眾人澆水。」

  說完，又適時補了一句：

  「因為知青們要漚肥，為了不影響莊稼生長，知青們承包的那片土地的澆水任務就交給牛棚眾人吧！」

  知青們樂了，段詠洪幸災樂禍：

  「裴夢澤，近五百畝土地的澆水任務，你們一定要認真完成呀，我看好你們哦！」

  柳倩倩捂嘴輕笑：「除非天上突然下雨，不然你們就要累死咯！」

  裴夢澤眸子眯成危險的狹長，在林建設面前站定，一瞬不瞬盯著他的眼睛反問：

  「大隊長，完不成漚肥是知青的事兒，憑什麼要我們承擔他們的責任？

  要我們負責也行，必須把他們的澆水的工分扣出來加給我們牛棚的人。」

  林建設錯愕當場，從來都是他說什麼別人聽話照做，從沒想過他已經下了命令，裴夢澤還會反駁並提出自己的要求。

  他深呼吸很多次才慢慢平復即將爆發的脾氣，儘量壓住性子道：

  「我們都是螺絲釘，哪裡需要哪裡搬，既然大隊決定讓牛棚的人挑水，就應該按照大隊的要求做事，你有什麼資格反對？」

  裴夢澤聳肩：「公社講究公平正義，大隊長的心已經偏到太平洋去了，所謂的公平正義呢？知青給你多少好處，讓你如此偏頗的？」

  林建設捂住心口險些心梗直接見了閻王，怒指裴夢澤：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只不過希望早一點完成任務，保住秋收的糧食產量才會這樣安排，哪裡就偏心了？」

  裴夢澤似笑非笑：「把賭約算進工作任務，讓我們承擔不該承擔的工作，就是林大隊長的公平嗎？要不要我抽空去總公社請主任評評理。」

  林建設氣結，咬牙切齒地還想說點什麼，村長湊近小聲說了一句：

  「除草劑的配方還在他們手裡，別衝動。」

  林建設：「……」

  村長充當和事佬擺手：

  「行了，漚肥的事情知青們繼續做，時間關係，你們就負責五十畝土地的澆水工作。」

  村長都發話了，需要澆水的土地減少四分之三，知青們心裡不爽，還是悻悻地閉了嘴。

  王建業轉向村民道：

  「土地的收成直接關係我們秋收的口糧，大家辛苦一些，承包一半知青點剩下的土地，另一半交給牛棚眾人，大家齊心協力做事，我們大隊才能越來越好。」

  語氣完全不容反駁，視線一一掃過所有人。

  林建設氣不過，略一思忖道：

  「把牛棚的牛全都牽出來，暫時移交給各組村民，本村村民們用牛車擔水。」

  「哇，太好了，謝謝大隊長。」

  所有村民歡呼著一跳三尺高。

  裴夢澤知道，村長這樣分配完全是無奈之舉。

  村里除了玉米地，還有土豆、水稻、紅薯和各種豆類，少說都有一千多畝地。

  除去那些距離出水口近，或有山泉流經的土地，還剩下大部分乾渴的。

  村民們已經承擔全村三分之二的活計，確實也做不了太多。

  知青們除了承擔他們的漚肥工作，還因為打賭要承擔牛棚眾人的漚肥工作，也確實沒有餘力在短時間內騰出時間。

  不過知道歸知道，她就見不得知青們搞道德綁架和強行安排任務那一套。

  誰知，還沒等裴夢澤提出反對意見，裴青青眼珠子滴溜一轉道：

  「鄉親們，要不你們和牛棚的人比試一下，誰先澆完水，誰就能獲得休息時間，怎麼樣？」

  薛寡婦冷笑：「裴青青同志，我們用牛車擔水，牛棚的人用人力，輸贏還用比嗎？我可做不出那麼不要臉的事兒。」

  劉三嬸子附和：「可不，比試至少要建立在公平的基礎上，以前沒發現裴青青同志居然是這樣的人。」

  替裴夢澤修過牛棚的章大壯冷哼：

  「村裡的牛還是牛棚的人餵的，按理說他們用牛拉水無可厚非，現在牛卻給了我們，再做這種忘恩負義之事簡直豬狗不如。」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一面倒地抨擊裴青青，各種不屑的目光投向裴青青，她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眼看嘴一癟又要哭。

  不知膽小怕事縮著裝鵪鶉的江高磊哪兒來的勇氣，跨前一步道：

  「那麼，我們知青和牛棚的人比試，誰先澆完地，誰就休息五天，輸掉的一方完成剩下的漚肥工作怎麼樣？」

  啪啪啪……

  薛寡婦鼓掌，連村民們都看不慣知青們欺負人，說了一句公道話：

  「住牛棚的人分到的土地是你們的三倍，你們還真有臉說。」

  「是啊，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些知青如此……」

  「如此什麼」沒說完，意思不言而喻。

  誰知，一向站在幕後話不多的燕宸南突然站出來道：

  「比就比吧，就照你們說的來，但是我們還有一個條件。」

  知青們欣喜若狂，異口同聲詢問：

  「你還有什麼條件？」

  燕宸南眸子深了深道：「贏的一方休息那五天的工分，由輸掉的一方填補上。」

  一眾知青欣喜若狂，似乎他們已經贏了比試並獲得獎勵。

  知青們短暫商議後，段詠洪上前一步看似聰明地補充了一句：

  「打賭輸掉的一方不能磨洋工，每人每天必須干滿7個以上工分，不滿7個以上工分，第二天繼續補滿。」

  「好！」

  燕宸南一口應下。

  牛棚眾人滿腹疑問，心底全都在打鼓，卻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裴夢澤的眼睛滴溜亂轉，不停思考燕宸南的用意。

  艾昌莞他們都在想：輸人不輸陣，就算輸了也沒什麼了不起，牛棚的人是一個整體，不能駁了燕宸南的面子。

  知青們感覺占了莫大的便宜，擔心牛棚的人反悔，裴青青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鋼筆，白紙黑字立字為據。

  並且一式兩份，請王建業和林建設，以及村民代表共同見證。

  裴夢澤保存一份，裴青青保存一份，兩人對視，眼眸間刺啦刺啦閃爍著誰也不服誰的電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