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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計程車

2024-11-02 15:04:19 作者: 城城與蟬
  第182章 計程車

  怎麼說父母都在月球上?林弦越來越聽不懂了。

  而且他還發現……

  雖然鄭想月馬上就要過14歲生日了,但是心智卻依舊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是因為常年待在醫院裡,沒有出去上學、接觸過外界的原因嗎?

  反正肯定不是智力原因,因為鄭想月看起來挺聰明機靈的。

  「想月,該來檢查啦!」

  門外,一名護士呼喊道,招呼鄭想月過去檢查。

  鄭成河把鄭想月放在地上,她對著兩人揮揮手,跟著護士走了……

  「讓你看笑話了。」

  鄭成河目送妹妹離開後,不好意思笑了笑:

  「我妹妹她從小就在醫院躺著……想法有些單純,就和小孩子一樣。」

  「是她小時候總是問我爸爸媽媽死後去哪了,我就告訴她父母都去月球了,你想念爸爸媽媽的時候就抬頭看看月亮,他們也在那上面看著你。」

  「所以……她就記下來了,並且當真了。即便是她現在長大了,但是依舊相信這個謊言,就幻想著離世後能把她葬在月球上……她既能和爸爸媽媽重逢,又能在月球上看著我,每天晚上都能從月亮上看著我……」

  說著說著。

  這位肌肉壯漢嘆了一口氣:

  「但我不會讓想月離開的,我在這世界上就只有想月一個妹妹、一個親人。真要是一個人必須把另一個人送走……那還是我走吧,我實在不想看見妹妹走在我前面。」

  林弦拍拍他的肩膀。

  這位男子漢在妹妹面前挺堅強,但現在妹妹不在,也就露出了柔弱的一面。

  看來,鄭想月的病情遠沒有他表達的那麼輕鬆。

  先天性心臟病這種病是很恐怖的……

  它近乎是沒有什麼前兆和徵兆,一旦發作,死亡也就是幾分鐘之內的事情,非常快速。

  所以,這種嚴重的心臟病患者,一般都不能離開醫院,必須時刻處於監控範圍內。

  剛才林弦也留意到,雖然鄭想月看似自由活動,但身上袖口都有導線露出,身上應該裝有貼身的監控裝置。一旦發現危險、檢測到心律失常,立刻就會遠程發出警報。

  正如剛剛鄭成河所說……

  先天性嚴重心臟病的兒童,一般都活不了太久,能撐過五六歲就是幸運,而能撐過十幾歲……已經可以算是奇蹟了。

  對於現在的鄭想月而言,每一個還沒來到的生日,或許都有可能是即將到來的忌日。

  「現在的科技日新月異,你們也想開一些。」

  林弦安慰道:

  「就像我剛才說的,說不定很快冬眠艙就研究出來了。你們和許雲教授這麼熟,應該知道他在研究什麼東西,只要有了冬眠艙,想月的病就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問題,隨隨便便就在未來解決了。」

  「借您吉言。」鄭成河點點頭:

  「先生,怎麼稱呼您?」

  「我叫林弦,你就直接叫我林弦就行,你年紀比我大,不用那麼客氣。」

  這世界上可憐人很多,林弦也幫不了他們什麼。

  這棟二十多層高的的住院樓,每一層都有數十個大大小小的病房,裡面住的每一個人都和鄭想月許依依相似,都在和生命線賽跑。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實。

  生老病死,人類在這絕對的自然規律面前,真的是無能為力。

  也正因為如此。

  許雲教授和唐欣的發明才顯得如此偉大。

  一旦冬眠艙研發成功,人類在生老病死上真的可以第一次和命運叫板,用冬眠穿越時間、用時間去換取可能。

  這對人類文明而言,明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可為什麼,周斷雲那些人要謀殺許雲唐欣他們呢?

  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人類文明幾百年不發展、甚至倒退,對他們自身而言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些問題,林弦已經思考很久了,都沒有找到答案。

  或許真如黃雀所說……

  天才俱樂部里,才有這一切的答案,而要想知道答案最簡單的途徑……就是獲得一張天才俱樂部的邀請函。

  想到黃雀。

  林弦又想到今天黃雀特意把自己引到這裡的理由。

  如果她的目的就是想讓自己遇到鄭成河和鄭想月,那其中暗藏的意義是什麼呢?

  黃雀絕不是無的放矢的人,她今天的行為一定是【深意】的。

  也許是提醒、

  也許是提示、

  也許是側面告知……

  那自己現在還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是【遺漏】了什麼嗎?

  林弦掃視著許依依的病房。

  嘗試找出什麼沒有注意到的盲點。

  他猛然想到——

  住院部這一層都是單人病房,每個病房裡只住著一位病人。在東海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單人病房的價格自然不便宜。

  而聽鄭成河與鄭想月的描述,他們並非什麼大富大貴的家庭,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悲慘的孤兒兄妹、沒有父母幫襯……按理說他們應該負擔不起這麼昂貴的住院費用啊!

  更何況鄭想月不是說住個十天八天的,一住就是很多年,看鄭成河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很普通、甚至略顯破舊,很難想像他們有這樣的經濟實力。

  這很不合理。

  「你平時有時間就多陪陪妹妹吧,看得出來她還是很依賴伱的。」林弦看著鄭成河,拐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你是幹什麼工作的?」

  「我是開計程車的。」鄭成河隨口答道:

  「我一般都是開白班,晚上我都會在這裡陪想月,然後帶著她來依依這裡說說話、給依依做做康復運動。」

  ……

  ……

  【計程車】。

  林弦聽到這個詞,就感覺渾身不適。

  回想起跨年夜,那輛害死許雲的計程車;

  又回想起前段時間把唐欣撞飛的那輛計程車;

  這群兇手們殺人非常喜歡用計程車作案……大概就是因為計程車非常隱蔽、也很容易藏木於林、不會引起特別的注意、並且還有一定的迷惑性。

  「開計程車的收入,應該負擔不起這裡這麼貴的住院費吧?」林弦繼續問道。

  「是的。」

  鄭成河笑了笑:

  「好在有很多像許雲教授一樣善良的好心人幫助我們,想月才能在這裡享受這麼好的醫療條件。東海市有專門的兒童醫療基金,我們也申請到了先天性心臟病的專項資助,所以才能長期住在這裡。」

  林弦點點頭:

  「那就好。」

  隨後,他便告別鄭成河,離開了許依依的病房。

  坐上下行的電梯。

  林弦閉著眼睛思考。

  全東海市有十幾萬輛計程車,很多計程車都是兩班倒有兩個司機,保守點估計,整個東海市也有二三十萬個計程車司機。

  鄭成河是一名計程車司機這件事,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當然。

  這一切結論,都是建立在今天黃雀沒有把自己引到這裡的前提下。

  如果自己是偶然遇到鄭成河,他自然不會多想。

  可今天這樣的情況,他不得不去多想一點——

  【鄭成河是計程車司機這件事,到底和許雲的死、唐欣的死有沒有什麼關係呢?】

  【他會不會就是製造兩人死亡的執行者?是最直接的殺人兇手?】

  「很難確定。」

  林弦睜開眼睛。

  真的很難確定。

  不過……這段時間林弦也總結髮現,周斷雲、季心水、季臨這些已經確認的兇手身上,其實有著一定的共同點:

  第一,他們都很成功。至少是在某個領域裡的小小成功,並且都收穫了不小的財富、名聲、地位。

  第二,他們的成功都很突然。季心水從受人排擠的小研究員搖身一變成為東海大學研究院院長,現在更是世界級知名人物;周斷雲的發家更是堪比兩級反轉,宛如火箭起飛;季臨是如何成功的林弦並沒有太多證據,但從年齡而言,他的成功顯然有些超越年齡。

  第三,他們過去的人生都很悲慘。這點周斷雲、季心水都有印證,而季臨既然從小被人收養,那他不是被父母拋棄、就是父母早逝,也算得上是一個孤兒了。

  如果把這三個共同點和鄭成河的人生相比較的話……

  竟然有著驚人的相似!

  雖然他開計程車算不上什麼成功。

  但那要看和誰比了。

  和他們兄妹倆當年悲慘的生活比起來,現在鄭想月住著單人病房、差點被狗咬死的鄭成河開著計程車營生……這種安穩的生活對他們而言,儼然也算是一種成功。

  「不會吧……」

  林弦揉著太陽穴,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雖說不能以貌取人,但是鄭成河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殺人犯。

  況且他很愛他的妹妹,如果他有一天出事、或者被抓,那對鄭想月來說打擊真的是太大了。

  「但是,也不能這麼說。」

  如果換一種角度,鄭成河正是參與了季心水他們的殺人計劃,所以才因此改變了人生、讓妹妹得以享受良好的醫療條件呢?

  林弦不知道哪種結果是真的。

  但無論如何,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

  從鄭成河口中肯定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最好的突破點就是——

  鄭想月。

  鄭想月這個小女孩非常單純,也沒什麼心眼,要想了解鄭成河的過往和現狀,直接問鄭想月是最好的方案。

  既然鄭成河說他開計程車是白班,那明天上午去完趙英珺的辦公室後,就直接來醫院找鄭想月吧。

  反正有看望許依依這個理由當掩護,鄭想月這個單純的小女孩不會想太多的。

  叮————

  電梯門在一樓打開。

  林弦走出來,拿出口袋裡法拉利的鑰匙,準備把黃雀開出來的車再還回去。

  真的是……淨給自己找麻煩。

  他來到法拉利旁邊,按下開門鍵,剪刀門徐徐上升。

  「喂!」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林弦扭頭,發現是蘇酥開著那輛紅色邁凱倫緩緩駛過來。

  車窗降下,蘇酥趴在門框上,探出頭。

  林弦很意外。

  他還以為蘇酥早就開著車走了,沒想到竟然在樓下等了自己這麼久。

  「你車開的真不錯。」蘇酥直接把手機亮出來,上面顯示著微信名片二維碼:

  「加個微信吧,有空約著一起飆車!」

  林弦低頭笑了笑:

  「你忘了?我給你說過的,我沒車。」

  「你!」

  蘇酥瞬間變臉,咬著後槽牙:

  「不知好歹!呸!」

  轟!!!!!!

  邁凱倫排山倒海的聲浪瞬間拉滿,噴著難聞的尾氣直接消失沒影。

  「不是……」

  林弦撓撓頭:

  「我真沒車啊,這法拉利又不是我的。」

  ……

  第二天。

  MX公司,22樓,趙英珺辦公室。

  看到林弦進入辦公室,趙英珺停下手裡的工作,饒有興趣看著林弦:

  「昨天相親結果怎麼樣?」

  「你走之後就散了。」林弦說道:

  「沒什麼聊的,很顯然不合適。」

  趙英珺眨眨眼睛:

  「還打算繼續聯繫嗎?」

  「聯繫方式都沒加。」林弦說道。

  「是嘛。」趙英珺輕笑一聲,拿起桌面上的筆,繼續低頭批閱文件:

  「楚山河估計也是受朋友所託,沒什麼別的意思,你也不用放心上。」

  林弦點點頭:

  「你昨天說有很多工作等著我做……是什麼呢?我抓緊時間趕一趕。」

  「啊,工作其實沒有多少,這段時間沒那麼忙,一切都按部就班了。」趙英珺從旁邊整齊的文件櫃裡,拿出一張蓋著紅章的A4白紙:

  「主要是昨天下午,東海市公安局那邊送來了一張《借調函》,雖然是發給我們公司的,但是到底去不去,意見還是在你。」

  「什麼東西?」

  林弦眉頭微皺:

  「借調函?」

  「對,說是要借調你去許雲案件專項調查組協助辦案。」趙英珺把A4紙遞過來:

  「你看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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