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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2024-10-19 13:22:23 作者: 雪迦
  許梔徹底石化了。

  梁錦墨眼睫微垂,也不催她。

  就靜靜看著她那張小臉慢慢漲紅。

  許梔不可置信,耳根都燒起來,「你……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我要是有手機,我就自己問了。」

  梁錦墨:「可惜你沒手機。」

  許梔:「……」

  她低下頭,轉身想走,走了沒兩步,又回頭。

  男人還在那裡,姿態閒逸,雙手抱臂,靠著門框看她。

  他是冷白皮,穿黑色的毛衣襯得皮膚更白了,但並不顯羸弱,寬肩窄腰,五官像頂級匠人精心雕琢出來的,深邃的眉眼間,透著一絲只有親近的人才能覺察的興味。

  別人是看不到他這樣的,她忽然冒出個想法:

  就這頂級皮相,親他一下,也不虧。

  只是親一下,又不是要怎麼樣,反正她已經厭倦了做循規蹈矩的乖乖女。

  她折回他跟前,抬眼時卻躲避著男人目光,只盯著他菲薄的唇。

  她心跳很快,深吸口氣,心一橫,踮起腳,然後……

  沒夠著。

  ——沒!夠!著!

  許梔:「……」

  梁錦墨:「……」

  腳跟落回地面,許梔痛恨自己不是一隻倉鼠,不然就可以挖地遁逃。

  詭異的靜默持續片刻,她問:「你身高多少?」

  「一八三。」

  許梔覺得自己一米六五的身高也不算矮了,但是在他跟前,確實顯得有些渺小。

  第一次主動親男人,卻沒夠著,她有些懷疑人生。

  梁錦墨唇角實在壓不住,淺淺勾了下,「你站得太遠了。」

  她只想迅速完事,刻意避免碰到他身體,所以和他之間有段距離,加上身高差,自然就夠不到。

  他說完,忽然往前一步。

  許梔還沒反應過來,身子一輕,她離開了地面。

  她驚呼一聲。

  男人雙手伸出,直接將她托舉起來,然後他轉身,將她放在了書房門口一個立柜上。

  許梔心有餘悸回神,男人的手還在她腋下,她印象里,這是抱小孩的姿勢。

  她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驚愕地睜大眼。

  梁錦墨手往下,分開她的腿,躋身站在她跟前。

  這下子,她倒是比他還高出一點點。

  許梔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姿勢很羞恥,她想併攏雙腿,但是不行,他擋在中間。

  她腦子都空了,而男人已經微微仰起臉,很乾脆地拋出一個字:「來。」

  他只發號施令,根本沒有主動的意思。

  許梔心跳劇烈,她本來想敷衍了事,但現在被他搞得有點隆重。

  她緊張地吞咽了下,微微低頭湊過去。

  剛剛觸碰到他的唇,她就想後退,然而,男人動作比她更迅速。

  他含住她的唇,強勢撬開她齒關,長驅直入。

  她腦子徹底短路,根本沒法思考,男人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摟住了她的腰,她無處放的雙手只能搭在他肩頭。

  那種感覺又來了,完全失去力氣,化成一灘水,思緒全被抽空,靈魂像是漂浮在雲端一樣,輕飄飄的。

  時間感很模糊,不知過去多久,他停下來。

  許梔身體無力,呼吸凌亂而急促。

  男人的手在她背上輕撫,又輕輕啄吻她唇角和微腫的臉頰。

  細碎的吻是輕輕的,她眼睫輕顫了下,對這樣充滿疼惜似的吻,她真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她努力喚回理智,別開臉,手在他肩頭無力地抵了下,「別……」

  聲音細細弱弱,像嬌嗔,她說:「我還感冒呢,萬一傳染……」

  「我不怕。」他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許梔還是有種缺氧的感覺,靠在他肩頭。

  他抱著她,沒有說話,手還在她背上來回,隔著毛衣,撫她有些突兀的肩胛骨。

  兩個人身體緊貼著,心跳好像趨於同一頻率。

  許梔不太想放手,她忽然說:「我覺得我現在,不太乖。」

  乖女孩應該不會和沒有確定關係的男人接吻,她想起自己受到的各種規訓,這世界對女人總是更嚴苛,好姑娘如果被男人莫名其妙親了,一定要生氣懊惱表明態度,而不是心底貪戀想要再來一次。

  女人的欲望,永遠要比男人更隱晦,不然就不是好女人。

  梁錦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唇貼在她耳邊開口:「對我來說,乖不乖不重要,是你就夠了,再說……」

  他頓了頓,話音低沉似蠱惑:「在你眼裡,這就不乖了?」

  說話間,他的呼吸拂過她耳尖,她敏感地抖了下。

  男人的手指順著她背脊,慢慢下滑,停在快到尾椎骨的地方,「要不要試試真的不乖是什麼樣?」

  她覺察危險,身體緊繃,立刻叫停,放開他往後退開,「趕緊打電話!」

  她聽見他似乎是輕笑了一聲,她羞臊得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只是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都還酥麻,她自我懷疑,從來沒聽說哪個人的背部是敏感帶。

  而且,這個吻哪裡還算是她主動啊……

  梁錦墨如約打了個電話,給梁正國。

  此時梁正國還在醫院。

  昨晚後來的事情,其實很混亂。

  梁老爺子堅持要梁牧之和許梔這個月訂婚,結果梁牧之死活不肯,放話若是他們再逼他,他就直接去和陳婧扯證。

  梁老爺子本來就是高血壓,怒意上頭,指著梁牧之的手發抖,還沒罵出聲,人就暈倒了。

  打了急救電話,將人送到最近的醫院,確診為高血壓引發的腦溢血。

  手術其實算是成功的,但老爺子年齡放在那,安全起見,醫生將人安排在重症監護室里,要觀察四十八個小時,沒問題才能轉入普通病房。

  梁正國接到梁錦墨電話,詢問老爺子的情況,實在意外。

  可能是因為平時和這個孩子關係太疏遠,此時聽到他關心自己爺爺的病情,心底多少有些觸動,梁正國啞聲說:「沒事了,昨晚手術很成功,但是人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呆兩天。」

  梁錦墨那頭沉默幾秒,好像也找不到話說,末了道:「那你們照顧好他。」

  普通人或許會客套一句回頭來探病,但他沒有。

  梁正國也知道,有這通電話就很不容易了。

  掛斷電話後,他側過臉,看向旁邊的梁牧之。

  昨晚三個人都沒合眼,這會兒付婉雯去聯繫安排護工了,重症監護室外的長椅上就剩下父子倆。

  梁牧之眼底都是紅血絲,整個人沮喪而落拓。

  他沒有想到會這麼嚴重,腦溢血,醫生說老化的脆弱血管承受不了情緒原因引起的超高血壓,直接破裂了。

  預後情況現在還很難說,雖然老爺子生命應該沒危險,但會不會落下其他毛病,沒人能保證。

  這都是因為他。

  他當時也是氣急了,所有人都逼他,他受不了。

  梁正國盯著他,問他:「現在你滿意了?」

  梁牧之閉了閉眼,「我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如果你堅持要和陳婧在一起,這只是一個開始,」梁正國冷笑道:「我被你氣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爸!」梁牧之叫了聲。

  梁正國沉默片刻,說:「我贊同你爺爺的安排。」

  梁牧之一下子愣住,「什麼?」

  「你和許梔儘快訂婚,」梁正國語氣很硬:「我倒要看看陳婧是不是那麼沒皮沒臉,非要上趕著做小三。」

  梁牧之不可置信,還想說什麼,梁正國已經站起身來,「我去打幾個工作電話,你知道公司里的事有多少嗎?今天你爺爺病了,我不能去公司,是錦墨和我秘書在幫我處理公司的事,而你,所謂的正統繼承人,除了惹我生氣,你還做了什麼?」

  梁牧之語塞,想要辯解,又想不到措辭。

  「別再繼續讓我更生氣了。」梁正國拿著手機邁步,腳步聲漸漸小下去。

  梁牧之攥緊拳,很想發泄,但這裡是醫院,真沒什麼好給他砸的。

  一整夜的擔心,恐懼,加上此時深重的挫敗感,讓他多少有些消沉和迷茫。

  良久,他掏出手機。

  手機里數個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都是來自於陳婧。

  他不知道要怎麼和她說這一切,選擇性地忽視,在要退出微信時,目光掃到最上面的聊天。

  和許梔的聊天框被置頂,這是他幾年前的操作。

  那時候微信剛剛上市,他大一,第一個加的好友是許梔。

  但是許梔加的第一個好友不是他,而是她班裡的一個女孩子,當時他還挺不高興的。

  許梔當時說:「沒事,不管加多少人,你肯定一直都在最前面。」

  後來出了置頂功能,她將和他的聊天置頂了,給他看。

  他這才滿意,並將她的聊天也在自己微信里置頂。

  現在點進去,裡面的對話內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變少了,最近更是沒有了。

  過去很多年,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第一個想到的傾訴對象都是許梔,曾經他們之間有說不完的話。

  他手指輕點屏幕,輸入了幾個字,又刪除。

  他想起,許梔已經將他刪除了。

  那他留著這個置頂聊天也沒用,他想刪掉,但盯著那個頭像,手指久久沒能落下。

  屏幕暗了下去,他煩躁地將手機塞進衣兜里,心口像是破了個洞,有些空,有些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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