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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不擇手段,屈打成招

2024-10-18 21:23:59 作者: 久伴
  楊賀思來想去,決定將自己的私自行動向張建匯報。

  張建聽聞,暗道這薛海還真是一個能人啊,可以重點培養。

  比試期間,張建,左相,右相,共同在御花園的湖心亭飲茶。

  錦衣衛每隔半個時辰,就會來一人匯報三個人的情況。

  由楊賀統籌,再說給三人聽。

  左相右相也有自己的探子,但每一次都比錦衣衛慢上一炷香的時間。

  「陛下,薛海走訪了全部村民,已經鎖定了三個嫌疑人,其中一人正是兇手,破獲案件只是時間問題。」

  「溫燕青在酒樓中找到兩名目擊者,已經能確定兇手身份,正在全程找兇手的蹤跡。」

  「馮山從輪值的太監入手,發現幾名輪值的太監說話有漏洞,逼問之下,發現他們是監守自盜,但他們只是幫凶,真正的主謀還在追查。」

  楊賀將進展匯報完,右相的人才姍姍來遲,「臣拜見陛下,兩位相爺。馮大人已經查到線索,正在追查兇手身份。」

  又過了一盞茶功夫,左相的人才到,「陛下,相爺,溫大人找到了目擊者。」

  三個人手下的探子對比,高下立判。

  錦衣衛得到的消息最快,而且更加詳細。

  左相和右相的探子得到的消息都已經過時了。

  看似只差了一炷香的時間。

  但是如果真的動起手來,這一炷香的時間,足夠張建布下陷阱,請君入甕了。

  左相和右相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忌憚之意。

  左相開口問楊賀,「錦衣衛已經知道兇手了對嗎?」

  楊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稟告左相,是的。」

  「用了多久?」

  楊賀不說話了。

  這種關鍵信息,肯定不能告訴左相。

  對方也不是傻子,如果說了,今後說不定會利用時間差給錦衣衛下套。

  見楊賀不上當,左相只能無奈嘆了口氣,「早知如此,老夫就不會答應你成立錦衣衛。」

  張建抿了一口茶,「錦衣衛就在這兒,無所謂你答不答應,大不了就和左相養鏢局那般,放在暗處。」

  左相哼了一聲,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誰能想到東升鏢局會有謀逆之心,老夫若是知道,定然讓吏部刑部剿滅了他們!」

  張建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

  不能人贓俱獲,他沒辦法罷免左相,只能逞口舌之利。

  但優勢都是這樣一點一點積累的,他得到一點,左相失去一點。

  早晚有一天,他的權勢會碾壓左相,

  又一次錦衣衛匯報後,楊賀道,「薛海已經找到兇手,正在抓人,溫燕青也鎖定兇手的位置,帶著刑部的人趕了過去,馮山的進度最慢,也即將查明真相。」

  張建三人的定的規則是,誰先將兇手帶到御花園誰贏。

  這樣一來,馮山看似進度最慢,實際上近水樓台先得月,免去了舟車勞頓。

  右相露出笑容,「從長安城進宮至少要半個時辰,薛海趕回來,至少也要兩個時辰,看來馮山要贏了。」

  左相不服氣道,「我看未必,馮山做事求穩,沒有完全把握不會出手,他一定是最慢的。」

  右相回懟,「溫燕青倒是激進,就是能力不行,眼高手低。就算你請了周通去,他真的會聽一個捕頭的話嗎?」

  半個時辰後,錦衣衛再一次匯報。

  「薛海抓住兇手,正在回長安的途中。」

  「溫燕青已經進宮了,他們稱自己抓到兇手。」

  「馮山,也鎖定了兇手,即將抓捕。」

  進度幾乎相同,就看誰更快了。

  但三個人心裡都明白,薛海肯定是沒希望了,太遠了。

  左相起身,抖了抖自己的衣袍,「看來是老夫贏了。」

  不出一炷香時間,溫燕青和周通帶著犯人來到御花園。

  溫燕青意氣風發,興奮道,「臣幸不辱命,抓到長安城酒樓案的殺人兇手。」

  犯人奄奄一息,身上有許多傷口。

  楊賀意味深長的問道,「犯人為何傷的這麼重?」

  溫燕青解釋說,「抓捕過程中他反抗劇烈,臣也沒辦法,擔心手下的人受傷,只能出手重了些。」

  溫燕青說話時,楊賀貼在張建耳邊說了什麼。

  張建瞭然於胸,看向發呆的周通,「周捕頭,是這樣嗎?」

  周通愣了半秒,才拱手道,「陛下,就是溫大人說的那樣。」

  左相忍不住笑意,走上前拍拍溫燕青的肩膀,「不錯,不錯。」

  左相回頭,「吏部尚書的位置,是否可以定下了?」

  張建不緊不慢道,「犯人還沒審呢,左相急什麼。」

  左相給自己倒了杯茶,用茶杯蓋子輕輕划過杯口,抿了一口,「那就再等等吧,老夫不急於一時。」

  張建看向跪在地上的犯人問道,「兩人都是你殺的?」

  犯人滿臉麻木,一心求死,「是我殺的。」

  張建又問,「你知道後果嗎?」

  犯人道,「知道,黥面,發配邊關充軍。」

  張建搖頭,「你想的有些簡單,不止是你,你的家人也要黥面,男人充軍,女人充當軍妓。」

  犯人愣神片刻,慢慢的,他眼中的麻木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他回頭瞪著溫燕青。

  溫燕青同樣瞪回去,「看什麼,陛下問你話呢,好好回答,不然本官可對你不客氣了!」

  張建抬手制止溫燕青說話,再次問犯人,「朕再問你一次,人是你殺的嗎?」

  犯人咬著牙,猛地抬起頭,「陛下,如果我說實話,你能保護我的家人嗎?」

  左相察覺到了什麼,恨鐵不成鋼的瞪了溫燕青一眼,情急之下起身呵罵,「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講條件?」

  「閉嘴!」張建給犯人一個鼓勵的眼神,「你放心,錦衣衛已經去接你的家人了,你說實話無妨。」

  犯人聽聞,眼淚混雜著血從眼角流下,「陛下,我冤枉啊,是狗官屈打成招,用家人逼迫我認罪,不然就把我的妻子孩子送去春樓,我……我……」

  犯人的話還沒說完就倒在地上。

  楊賀上前查看,掀開犯人的衣服,胸口竟然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不僅凌遲刀割,還有烙鐵留下的痕跡。

  楊賀搖了搖頭,「陛下,他死了。」

  張建抓起左相放在嘴邊的茶杯,嘩啦一聲砸在溫燕青的頭上。

  滾燙的茶水從頭淋下,茶杯碎片割傷了他的額頭,染紅了半邊臉。

  可溫燕青卻感覺渾身冰冷,惶恐的跪在地上,「陛下,臣……臣……」

  他又求助的看向左相,「相爺,我這樣做都是為了贏,你要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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