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滿奪權，陰奉陽違

  錦衣衛辦事，皇權特許，效率非常之快。

  這也能看出張建成立錦衣衛機構有多麼的明智。

  如果還是以前的中書省會議，層層審批，下旨的情況，恐怕左相早就得到消息，信也發出去不知多少時日了。

  萬有得到命令後，第一時間召集手下的禁軍。

  除了保護宮內平安的禁軍不能動用之外，共有一百七十多人。

  萬有這段時間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隨著張建權利的收束，禁軍中許多搖擺不定的中立派系全都倒向張建。

  萬有趁此機會，利用自己是皇上身邊紅人的威望，在禁軍中的名聲如日中天。

  萬有帶著禁軍行動的時候，錦衣衛的百戶小伍帶著張建的命令到達吏部。

  小伍宣讀的張建的旨意。

  吏部尚書舒偉眉毛一挑，問道，「聖旨呢？」

  小伍道，「陛下口諭。」

  舒偉卻並不買帳，「你們錦衣衛是陛下新成立的機構本官知道，但是本官有宮中所有的調查審訊職權，你們的所作所為，恐怕有些逾越了吧？」

  小伍是邊軍出身，吳用身邊的心腹，對官場上這些打機鋒並不擅長，當然這也是張建用他們的原因。

  小伍一板一眼的回答，「這是陛下的命令，你必須遵從。」

  舒偉哼了一聲，神色不滿，「本官是正三品官員，你只是個小小的不入品的百戶，你倒是在本官面前擺譜上了。你說陛下讓本官做假證據，聖旨也沒有，本官如何相信你不是意圖謀逆，陷害他人。」

  小伍被舒偉一連串的話說蒙了。

  他經驗不足，艱難反駁道，「此事你不信，可以去問陛下。」

  舒偉立刻命手下把小伍抓起來，「來人，把他們給我壓下去，待本官去面聖，證實口諭是真的，自會照辦。」

  小伍只帶了兩個跟班過來。

  跟班還是近些日子收編的比較聽話的土匪。

  吏部的人上前，兩個土匪忽然應激，拔刀就砍，「我看誰敢過來？」

  小伍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吏部的大量捕頭將三人團團圍住，因為一名土匪反抗劇烈，當場被砍了腦袋。

  另一名土匪挨了兩刀，也被制服。

  小伍沒有反抗，四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舒偉走到小伍面前，抬手就是一個大耳刮子，「錦衣衛的爪子未免伸的太過了，宮中有宮中的規矩，就算你們是皇上的人，也得老老實實遵守，明白嗎？」

  造次羞辱，小伍憤怒的想要拔刀拼命。

  但是他想到吳用曾經叮囑過他們的話。

  無論如何，千萬不要衝動，就算被抓住，他吳用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兄弟。

  念及此處，小伍終究是沒動手。

  這讓舒偉更加得意，又是兩巴掌抽上去，出了氣，「壓入大牢，嚴加審訊，本官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受何人指使敢假傳陛下口諭。」

  小伍被壓下去，候在旁邊的師爺不安的問，「大人，再怎麼說錦衣衛也是陛下的人，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舒偉冷著一張臉，「怎麼，一個小小的百戶死了，陛下也要過問？」

  舒偉怒罵道，「錦衣衛的爪子伸的太長了，審問查案是吏部的事情，調查官員是監察史應該幹的事兒，他們錦衣衛這也要，那也要，我們吏部和監察史乾脆直接拆了算了。」

  「今天，本官就告訴錦衣衛，他們是陛下的直屬不假，但吏部也不是好欺負的。這是吏部和錦衣衛的仇怨，陛下就算想管，也不能偏心吧？」

  舒偉沒想到，張建還真就偏心。

  小伍被捉的事情，很快就送到楊賀手中，楊賀如實稟告張建。

  楊賀擔憂的說，「小伍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十四歲入伍，一直跟在指揮使麾下。後來指揮使退伍，小伍也跟著指揮使到驛站當一名探子，我們都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陛下，此事就算你罷了我的官，我也要去吏部把人討要回來。」

  張建也沒想到吏部這麼不給面子。

  當即下令，「你親自去一趟，讓吏部放人，讓舒偉來見我。他如果不來，你可以動手把他押過來。」

  因為錦衣衛人手不夠，所有人都派了出去，楊賀得令後，只能只身前往吏部。

  另一邊，萬有已經帶著禁軍出宮，將東升鏢局團團圍住。

  有鏢師想要反抗，幾個回合下來，被斬殺當場。

  如果是普通的鏢師肯定就認慫了。

  但他們全都是左相的心腹。

  見到禁軍的一刻，就明白自己暴露。

  鏢頭振臂一呼，「兄弟們，和他們拼了。」

  三十多個鏢師紛紛朝著禁軍沖了上去。

  鏢頭趁此機會，將左相的信件丟在火盆里，一一燒毀。

  可就在這時，兩名錦衣衛破開頭頂的瓦片，從天而降，抬腳將火盆踹翻。

  鏢頭見了大驚，拔刀便砍。

  錦衣衛是什麼人？

  除了邊軍退下來的，新上任的人都是土匪，不缺實戰經驗和狠辣。

  來的兩名錦衣衛曾經是隨著吳用征戰沙場的老兵。

  面對鏢頭的刀，老兵不閃不避，完全以命相搏，就比誰的刀快，誰的手更狠。

  鏢頭見狀，氣勢先弱了三分，不敢應聘，只能收刀格擋。

  他這一收刀，另一名錦衣衛已經上前，橫刀朝著他的下三路砍去。

  鏢頭只能再收刀後退。

  一步退，步步退。

  但此前先得手的錦衣衛步步緊逼，又是以命相搏的打法，一刀砍向他的腦袋。

  兩人配合默契無間，攻勢連綿不絕，鏢頭在四個回合後，終於不慎胸口中了一刀，皮開肉綻，露出慘白的肋骨。

  鏢頭臉色慘白，疼的刀都握不住了。

  他震驚的問道，「邊軍，長安城中怎麼會出現邊軍？」

  兩名錦衣衛懶得回答，一人奪了鏢頭的刀，另一人狠辣的挑斷鏢頭的手腳筋，將其丟在一旁。

  兩人收攏信件時，外面萬有帶領禁軍也結束了戰鬥。

  禁軍的戰鬥力再不堪，架不住人多，三十多個鏢師只有十幾個活口，剩下全部飲恨當場。

  萬有踏入鏢頭的房間後，看到兩名錦衣衛正在整理信件。

  這一刻，萬有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他不再是皇上身邊唯一的心腹，無論的戰力，還是做事，錦衣衛都比他強太多了。

  錦衣衛對著萬有拱手道，「多謝萬校尉相助，東升鏢局交給你們了，我們這就回宮復命。」

  錦衣衛想走，萬有卻不動聲色的往門中間挪了一步。

  錦衣衛察覺到萬有的敵意，手放在刀柄上，「萬校尉這是何意？」

  萬有的冷臉轉眼就換成笑臉，語氣卻笑裡藏刀，「別誤會，大家都是給陛下做事的弟兄，總不能苦活髒活都讓我們幹了，讓你們撈了功勞。你們吃了肉，總得給我們留點湯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