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中蠱

2024-10-18 20:47:56 作者: 一隻肉九
  馬母聽說能救馬河山,態度雖然不好,可行動上卻很迅速。

  她轉身便走,意思是要帶路。

  鹿知之叫住了她。

  「等一下,我回去拿點東西。」

  鹿知之回屋收拾了一下包,拿上硃砂符紙就才出了門。

  剛出門就聽到馬母罵胡阿麗。

  「我再相信你一次,要是讓我知道你搞什麼么蛾子,我跟你玩命!」

  鹿知之明白,馬母並沒有相信自己。

  願意帶她去看馬河山,也只是病急亂投醫,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不得已而為之。

  馬母在前面走,鹿知之三人跟在後面。

  胡鶯鶯拽了拽胡阿麗的衣袖。

  「這女人穿著打扮挺好,她不住在村子裡麼?」

  胡阿麗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前面的馬母,然後稍稍放慢腳步,直到距離夠遠,覺得馬母聽不到了,這才小聲的解釋。

  「當初工地出事的時候,馬河山的爸爸和叔叔也跟著出了事。」

  「馬爸爸殘疾,他叔叔也沒了。」

  「叔叔沒結婚,賠償金都給了他爸爸,他爸爸一年後也過世了,所以錢都在她手裡。」

  「她雖然在村里住,但是把地都包出去了,自己不耕種,只收租子。」

  「她家是這村里頂頂有錢的人了。」

  胡鶯鶯恍然大悟。

  「哦!怪不得她穿得這麼體面,還這麼有底氣。」

  胡鶯鶯像是想通了什麼。

  「現代社會,錢就是一個人的底氣。」

  胡鶯鶯性格本就八卦,一路上一直纏著胡阿麗聊天。

  從馬母三嫁才生了馬河山這一個兒子,到馬母是如何把這個兒子當做手心裡的寶寵著,講得事無巨細。

  鹿知之插言。

  「你都知道馬河山的媽媽不好惹,怎麼不離馬河山遠一點。」

  「她這樣的女人,大概以後會磋磨兒媳婦。」

  「你要是跟馬河山在一起,你可要想清楚。」

  胡阿麗紅了眼睛。

  「我沒想跟河山在一起,只不過想逃離這裡罷了。」

  「況且現在,河山還昏迷著,我哪有心思想這些。」

  幾個人說著話,就到了馬家。

  胡阿麗說得對,馬家大概是這村里頂頂有錢的人家了。

  房子占地面積大,還蓋起了兩層的小洋樓。

  這村子比陳貴他們村環境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可卻沒有幾家蓋小洋樓。

  馬母推開大門,鹿知之踏進去的同時便聞到了一股腥臭味。

  她下意識地捂住鼻子皺起眉頭。

  轉身和胡鶯鶯對視,胡鶯鶯也是一副痛苦難忍的模樣。

  可馬母和胡阿麗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

  片刻後,胡鶯鶯終於受不了了,用意念跟她溝通。

  「知之,這味道辣眼睛,我還是出去打探消息吧。」

  胡鶯鶯默默走出院子,兩個人也沒問什麼。

  玄師的第六感都會比常人靈敏。

  鹿知之都沒見到馬河山就能斷定,他是中了蠱。

  這種味道她很熟悉。

  在那個李天師身上,還有那個偏激的狂熱粉絲身上,都有這種腐爛且發霉的味道。

  像是雨後的深山裡,不經意翻開一塊石頭,石頭下面有好幾隻爬蟲和蠕動的蚯蚓,那味道讓人作嘔。

  馬河山被放置在一樓右手邊的房間裡。

  馬母雖然暴躁,可手腳勤快。

  房間很大,乾淨整潔。馬河山雖然臥床,但是屋子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味道。

  一進門,胡阿麗就忍不住啜泣。

  馬母轉身大吼。

  「我兒子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喪,看見你就晦氣!」

  「他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也不知道你這個小狐狸精用了什麼法子,讓他變成這樣!」

  胡阿麗站在門口低著頭。

  「對不起,對不起馬嬸子,我對不起河山哥。」

  鹿知之因為胡阿麗窩囊的樣子氣得不知道怎麼好,被她哭得心煩。

  「你們倆都閉嘴,不想馬河山好了麼?」

  兩個人迅速噤聲。

  胡阿麗更是捂住了嘴,哭都不敢哭出聲。

  鹿知之近距離觀察著馬河山。

  得病的人通常都是蒼白著臉,可馬河山不同。

  他的面頰潮紅,像是喝了酒一樣。

  鹿知之回頭問馬母。

  「他發燒麼?」

  馬母也放下了所有情緒,認真回答。

  「他雖然看著臉紅,但是不發燒。」

  鹿知之抬手捏訣凝聚靈力在指尖,輕輕觸碰馬河山的手腕。

  只輕輕一碰,她便縮回了手。

  說是縮回手,其實是被嚇的。

  馬河山的身體裡像是有很多蟲子,那些蟲子有著旺盛的生命力,正在他的四肢百骸蠢蠢欲動。

  可像是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了,無法爆發。

  能在人身體裡種蟲,除了下蠱,並沒有別的方法。

  鹿知之本就在釋放著靈力探查馬河山,這外放的靈力卻再次捕捉到了那股氣息。

  是在胡阿麗家吵架時,隱藏在人群中的那股氣息。

  急迫和擔憂中又新添了一抹憤怒。

  鹿知之走到窗邊,並沒有看到什麼人。

  等她再想放出靈力,那道氣息卻不見了。

  鹿知之心下瞭然,自己猜得沒錯。

  這件事,並不是巧合。

  一定是人為!

  馬母在一旁催促。

  「你看出了什麼了?」

  鹿知之並沒有打算瞞著她們。

  「馬河山並不是胡阿麗剋死的。」

  「他中了一種蠱!」

  胡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什麼蠱?」

  鹿知之從包里拿出她的小刀,掀開馬河山身上的薄被。

  被子一掀開,她的目光聚集在馬河山脖子上的紅繩。

  她抬手想去看看紅繩上掛的是什麼,馬母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掀被子幹什麼?」

  鹿知之被沒再去管那紅繩,抬起馬河山的手臂,手起刀落在他的小臂上劃出一道傷口。

  馬母驚叫。

  「你是不是想要殺了他!他都這樣了,你還……」

  話還沒說完,驚叫聲四起。

  「啊……!」

  「天吶!」

  不僅是馬母,連胡阿麗也叫了起來。

  因為劃破的傷口裡流出了血,而那血里正蠕動著一隻白色的小蟲子。

  鹿知之從包里掏出一張符紙。

  「看清楚了麼?」

  兩個人嚇的說不出話,鹿知之知道他們肯定看清楚了。

  抬手以甩,那符紙燃燒起來後,扔到了蟲子上。

  鹿知之拍了拍手。

  「他被下了蠱,蠱蟲在他身體裡產了卵,等這些蟲卵全都孵化出來之後,就會啃食他的內臟,讓他變成一具空殼。」

  馬母這會也不再高高在上,展現出了脆弱的一面。

  「這……這怎麼辦?」

  鹿知之再次走近馬河山,抬手挑起他脖子上的紅繩,不經意說到。

  「你還是先跟我說說,馬河山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病,為什麼沒在醫院……」

  話還沒說完,她便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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