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024-11-17 12:42:32 作者: 丁墨
第21章
那時候,妻子的身體更差了,不僅無法懷孕,甚至行房都勉強。妻子哭著問要不要離婚,他握著妻子的手說:沒孩子就沒孩子,除非我死。
妻子感動得不行,沒過多久,家裡所有房產、現金、理財,還包括她的幾百萬嫁妝,全都交給了高繼昌管——她沒有精力,也只有這個辦法回報丈夫的深情。
高繼昌的手頭驟然寬裕,不過他對錢財向來看得緊,不會無端浪費,也不會對外說,他只在離學校不遠買了套二居室自住,又在市中心買了三套公寓出租,錢能生錢。妻子的嫁妝很快變為他名下的隱秘房產。之後每年把做過手腳的股票帳戶截圖給妻子看一看,幾年時間虧掉大半,帳就平了。
那時的高繼昌,還很年輕俊朗,校園男神的風采不減當年。他從不在學校提及妻子,很多老師都以為他單身。
第一個跟他好的女孩,讀高一。那時候,就業和經濟環境還很好,孩子們壓力都不大,也沒有現在的孩子的現實和獨立,還有很多天真戀愛腦和理想主義。
盛夏午後的辦公室,只有高繼昌和女孩在。皮白肉嫩、長髮披肩的女孩,一隻手按著書桌,彎腰扶住腳踝,聲音幼弱:「高老師,我腳扭到了,怎麼辦呀?」
高繼昌抬頭,冷眼看著女孩自以為心機的撩。
女孩雖然大膽,其實沒想太多,連自己到底想得到什麼,都沒想明白。她只知道,所有女生都覺得高老師實在太帥了,那冷酷沉鬱的氣質,和小說里的霸道總裁一模一樣。聽說他還是單身。
而且女孩總覺得,高繼昌看她的眼神,和看別人不一樣。她覺得他總是會多看她幾眼,他的眼睛裡藏著某種情緒,但是他總在最後別開臉去,仿佛壓抑著什麼。
女孩心裡有了希望和奢望,就開始沉不住氣。
她只是想要談一場戀愛,像故事裡那樣浪漫、禁忌、奮不顧身。至於將來,她還沒想過那麼遠。
但她不知道,高繼昌看到的是什麼。
他看到了少女牛奶般純淨的肌膚,看到她嘴唇上的絨毛,黝黑的眼仁,纖細的沒有一絲贅肉的四肢,還有婀娜身段。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女孩如此年少,甚至比他大學時那些追求者還要小。
他爸玩過這麼年輕的女孩,那個十六歲進廠的女工——高繼昌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
在那一刻,高繼昌心裡依然有恐懼和猶豫。他怕如果自己真的伸手,事情傳出去身敗名裂,也怕岳父的雷霆之怒。他還想,為人師表,這是我的學生,她沒成年,沒有判斷力和獨立人格,她想要走錯的路,我應該把她帶到正道上。
可……憑什麼是我,不斷犧牲呢?他想。
小時候,為了母親的私心和父親的面子,我忍耐著那個貌合神離烏煙瘴氣的家;讀大學,為了前途,我沒有去追求漂亮的、真正配得上我的女孩,和一個平庸的病秧子在一起。我甚至沒有談過真正的戀愛,現在,我連性生活都不能有,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妻子一家對得住我嗎?說好的進名校當老師,一路扶持一路升,結果掛羊頭賣狗肉,給我降到這個破學校來。
岳父根本沒有真正為我使力,不過是想要讓我繼續留在那個廢物女兒身邊,繼續奉獻一生罷了。
既然如此,又有女孩愛我,她是自願的,我為什麼不可以去追求愛情?滿足自己?
畢竟,總是會有女孩愛我。
而愛情,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無罪的。
……
高繼昌別過臉去,不看女孩細細的腳踝,還有彎腰時T恤間露出的隱約線條,他說:「你不該這麼對我說話,我是你的老師。」
以退為進,他駕輕就熟。
滿腦子戀愛又給他戴上男主光環的女孩,眼裡看到的只有他的隱忍和無可奈何。她鼓起勇氣,飛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轉身就跑。
然後,就像小說里寫的一樣,在她跑出去之前,他抓住她的手,忍無可忍地以吻封緘。
……
對於第一段師生戀,高繼昌動了幾分真感情,但目的也很明確。戀愛中的小女孩是非常好哄的,更何況高繼昌很多時候真心實意,花錢又大方。哄到床上也沒廢太多功夫,只需要幾句「愛不愛我」「我只抱著什麼也不干」以及「我實在忍耐不住」。
高繼昌已經好幾年沒有過性生活,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有一段時間他們甚至每天在一起。他就像一頭成年野獸。第一個女孩,其實跟最後的張希鈺沒什麼差別,以愛為名,渴望關愛,懵懵懂懂。有時候明明感覺出不對,卻不願意深想,又或者被他以成年人的話術和老師的威嚴洗腦壓制。
不過高繼昌一直很謹慎,每次見面都在他校外的房子,每次都戴套或者讓她吃緊急避孕藥。在學校越發裝陌生。女孩的父母在外打工,只有一個外婆,還整日打牌,她很多天不回家也沒人管。
高考結束,原本成績不行的女孩,自然沒考上。那時候,高繼昌已經有了第二個新目標,而且這個女孩,他已厭倦。再年輕新鮮的身體,玩了整整兩年,也散發著成熟腐爛的氣味。
高繼昌很輕易就擺脫了這個女孩。他對她說,妻子發現了他們的關係——在他們好了一年半後,高繼昌就對她坦誠了妻子的存在。他哭著對她說,如果不分手,自己不僅會失去工作,還會身敗名裂。
女孩選擇了原諒和離去。其實那時候,女孩自己也心生去意,說不清什麼感覺,隨著年歲一年年增長,隨著這段關係一天天腐敗,她也意識到自己當年其實並沒有那麼愛這個人,他也一樣。當他們講清楚以後,她甚至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高繼昌給了女孩一筆錢,女孩心中再無怨言,南下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