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有兩個林景深?
2024-10-17 17:56:51 作者: 漫錦
我是在陸威收到一個粉色禮盒那天,才知道瑤真已經遇害的。
陸威顫抖著雙手打開那個禮盒,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禮盒裡赫然躺著一隻被整齊砍下的女人的腳,腳趾上還塗著鮮紅色的指甲油,顯得格外瘮人。
他幾乎是在看到腳的那一刻就哭喊出聲:「瑤真,是瑤真的腳!」
接著就扶著牆乾嘔起來,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和噁心,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很快,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天際,警察趕到現場,封鎖了現場,並把陸威帶回了警局協助調查。
在警局,負責此案的女警官張萌詳細詢問了情況,她看著驚魂未定的陸威,嚴肅地問道:「陸先生,你怎能第一時間就確定是瑤真的腳?」
陸威努力平息驚恐的情緒,顫聲道:「她的腳腳背特別高,而且她最愛在上面塗紅色指甲油,說夏天穿涼鞋時好看……」
「看來你對瑤真很了解,能方便問一下你們是什麼關係嗎?」
陸威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低聲說道:「我們……在一起過……長官警察同志,瑤真還可能活著嗎?」
張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前我們也無法直接下定論,但我們會爭取儘快破案的!」
陸威自責不已,他痛苦地抱住頭,喃喃自語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答應她去整容的!她肯定是因為整成了馨滿的樣子,才引來那個兇手的……」
「你說什麼?瑤真整容成馨滿的樣子?」張萌一臉難以置信。
「是!她為了挽回阿瑾,去了我們整容醫院做整形。這是她後來的模樣!」陸威掏出手機,把瑤真整容後的照片個張萌看。
照片裡的女人跟死去的馨滿簡直一模一樣。
在知道瑤真做整容手術之前,她還沒把瑤真的失蹤和這隻腳跟「詭藝屠夫」的案子扯上關係。
因為在她的印象里,瑤真雖然算不上醜陋,但也絕對和「漂亮」二字沾不上邊。
但看到瑤真整容後的模樣,張萌心裡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只能告訴陸威:「瑤真現在怕是凶多吉少。『詭藝屠夫』只對長相漂亮的女性下手,她很有可能被『詭藝屠夫』盯上並遭遇了不幸。」
聽到這話,陸威又自責地嚎啕大哭起來。
幾天後,我去警局找張萌:「張警官,怎麼樣,確認那隻腳的主人了嗎?」
張萌點了點頭,聲音沉重:「法醫的鑑定結果出來了,確實是瑤真的。她做了整容手術,應該是被『詭藝屠夫』盯上並帶走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說起來也很奇怪,從前我一直希望瑤真死在「詭藝屠夫」手裡,可這件事真的發生了,我的心情卻沒有預想的開心,反倒平靜得可怕,就仿佛我早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就在這時,阿哲急匆匆跑過來:「張隊,在郊外的密室逃脫體驗館裡找到新的線索,那裡很有可能是第一案發現場!」
聽到這話,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詭藝屠夫」故意選在同個地方殺害我和整容成我模樣的瑤真,是在重複對我的殺戮嗎?
這個惡魔!
這時,張萌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忻曼,聽說瑤真失蹤之前在你們醫院進行臉部治療,你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嗎?」
我點頭:「我想我應該知道嫌疑人是誰!」
我帶著張萌和幾名警員,一起來到了陸家醫院的護理科,找到了正在值班的林景深。
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臉上沒有半點慌亂的神色,反而透著幾分分不清真偽的茫然:「忻小姐,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多警察同志?」
張萌神色冰冷,語氣嚴肅地說道:「林先生,我們懷疑你涉嫌一起綁架謀殺案,請你和我們警方回去協助調查!」
林景深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抗情緒,反而十分配合地跟著警察離開了醫院。
審訊室里,張萌開門見山地問道:「十二月二十五號晚上,你在哪裡?」
林景深聳了聳:「那天是聖誕節,我剛好休息,去酒吧喝了一晚的酒!」
「誰能作證?」
「當時酒吧那麼多人,所有人都能為我作證!」
張萌沒有說話,只是朝一旁的阿哲使了個眼色。
阿哲心領神會,立刻著手去調查那晚酒吧的監控,並去酒吧對那裡的工作人員進行詢問。
接著,張萌又讓林景深抽血,準備進行比對DNA。
林景深對於警方的要求,都表現得十分配合,沒有絲毫的猶豫。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去醫院上班,卻意外地在醫院走廊上看到了林景深的身影。我驚訝地脫口而出:「你居然還來上班?」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準備跑路才正常嗎?為什麼還能如此淡定地出現在醫院?
「我當然要上班,否則怎麼養活自己?」林景深笑笑,臉上沒有半點嫌疑犯的模樣。
難道真的不是他?
輪夜班的護士說過,瑤真失蹤前幾天,接觸得最頻繁的人就是他。
而且我去調那晚醫院的監控,發現所有監控設備就像是被什麼干擾器干擾了一般,全部都罷工了,屏幕上只有一片令人絕望的雪花點。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是「詭藝屠夫」慣用的伎倆——每次作案前,他都會想方設法干擾監控設備,製造完美的犯罪現場,讓警方無從下手。
我認定林景深就是「詭藝屠夫」本人,現在我能做的就是耐心等警方其他調查結果。
沒想到兩天後,張萌給我電話,說林景深身上的嫌疑已經被排出。
「怎麼可能?你們有確認清楚嗎?」
「十二月二十五號晚上,林景深一直在一家酒吧里喝酒,監控和工作人員都可以證明,他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我們抽了他的血,DNA檢測結果先生,他不是林恆。」
掛斷電話,我的腦子嗡嗡作響,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狂躁地振翅。
林景深不是兇手,那會是誰?
我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與林景深接觸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卻一無所獲。
正當我對案件毫無頭緒的時候,蘇父蘇母也收到了「詭藝屠夫」寄來的恐怖包裹——瑤真的一隻手。
那隻手蒼白冰涼,毫無生氣,指甲上還殘留著被江時瑾用鉗子扒下來的痕跡,新長出來的指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粉白色。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無名指上還戴著那枚鑽戒,那是江時瑾曾經掉落在瑤真房間裡的,後來被瑤真找到後就一直珍愛地戴在手上,從未摘下來過。
收到這份恐怖的「禮物」,蘇母被嚇得暈了過去。
送去醫院後,她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為什麼兇手那麼殘忍,要殺死我們兩個女兒?」
我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難以呼吸。
我一直以為,四年前瑤真回到蘇家後,他們就不再把我當作女兒看待了。
他們得知我死訊的時候,反應也比我想像中平靜許多。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他們並不是不在意,而是將失去我的痛苦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瑤真在的時候,他們至少還有一個精神寄託,如今瑤真也慘遭毒手,他們就真的失去了兩個女兒,從此孤苦伶仃。
瑤真遇害的事很快傳到江時瑾那,他立馬乘坐飛機回來。
回來的當晚,他毫無懸念地收到了「詭藝屠夫」送來的粉色禮盒。
打開禮盒的那一刻,他看到一個做工精美的面具,面具上竟然是瑤真整容後的臉!
江時瑾崩潰大哭,整個人像是癲狂了一般。
然而他口中哭喊的,卻是我的名字。
「馨滿,馨滿……」他聲淚俱下,肝腸寸斷,「為什麼要讓我承受兩次失去你的滋味?」
原來在他眼裡,整容後的瑤真相當於另一個我。
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應該同情已經死去的瑤真,還是要呵斥江時瑾的渣。
其實細細想來,他們倆還挺般配的。
都是癲公癲婆。
瑤真已經得到報應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詭藝屠夫」!
我繼續關注林景深的一舉一動。
他還是跟往常一樣上班下班,偶爾跟女護士女病人聊天開玩笑,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我不止一次陷入自我懷疑——難道「詭藝屠夫」真的不是他?
有一天,我經過護理科的時候,意外地看到護理科的主任正在面試一名新醫生。
我不禁疑惑地向主任發問:「我們護理科的病人那麼少,為什麼還要招醫生?」
「林醫生要離職了,我得找個新醫生來接替他的工作。」
我眉心一跳:「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離職?」
「別提了,最近他不知道怎麼了,工作狀態變得很差,做事情越來越毛躁,我可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病人投訴。他這種態度搞得整個護理科的效率低下,連帶著獎金都拿不到!他走了也好,索性我還能省點事兒,免得等我去想辦法辭退他。」
工作狀態不佳?
「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們面試時難道沒有確定他的能力嗎?」
「當然有啊!誰知道最近突然變成這樣……」主任嘟囔道,「可能是工作懈怠期吧?」
就在這時,一個怪異的念頭悄然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難道,有兩個林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