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兩位大儒入坑

  見懵逼的兩人，朱肅冷冷一笑，繼續追問道：「宋濂，劉三吾，說啊！對於一個國家而言，是道理更大，還是法更大呢？」

  「回稟吳王殿下，自然是法更大了。」

  「法律乃是一個國家的基礎，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可動搖的。」宋濂和劉三吾同時說道，心中明知道這是朱肅給他們兩挖的坑，讓他們兩跳進去，但眼下這個時候，他們兩沒得選擇，只能跳進去。

  「呵呵！」

  朱肅一聲冷笑道：「兩位大儒，你們兩也都知道，法更大啊！既然如此，那你們兩為何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你們的這般行為，卻是在告訴本王，道理要大於法。」

  「吳王殿下，我……我沒有！」宋濂顫抖的說道，這尼瑪，自己這都多少次在閻王殿前面徘徊了。

  這一步又一步，隨時有可能兩隻腳都踏入到閻王殿啊！

  孔德全這個狗東西，你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啊！

  「呵呵，沒有嘛？」

  「既然沒有，那你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就因為孔德全是聖人後裔，就不能將他關押到刑部大牢之中。」朱肅質問道

  「呼呼！」

  宋濂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跪倒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道：「吳王殿下，微臣錯了，還請吳王殿下多多恕罪。」

  「那我問你，本王將孔德全關押到刑部大牢，是對是錯。」朱肅問道

  「對的，吳王殿下將孔德全關押到刑部大牢，絕對是對的。」宋濂連忙說道

  「哈哈哈！」

  聽完這話，朱肅忍不住大笑道：「宋濂大儒，沒想到你也有這般時候，你真以為本王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情，就將孔德全關押到刑部大牢嘛？」

  「你看看吧！你們這位儒家的掌門人，都做過一些什麼事情。」

  說話間，朱肅右手一揮，將孔德全的卷宗，丟到了宋濂和劉三吾前面，隨後說道「等你們兩看完之後，再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吧！」

  「這？」

  宋濂和劉三吾心中猛地咯噔了一下，孔德全這個老賊，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竟然能讓朱肅冒天下之大不韙，抓捕他這位聖人後裔。

  懷著無比好奇的心態，顫抖的雙手，緩緩的打開了這一份卷宗。

  「這……這是！」

  「怎麼可能啊！」

  「堂堂聖人後裔，怎麼可能會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

  「這……這簡直是目無法紀，無法無天啊！」

  「咕嚕！」

  僅僅只是看了三分之一，宋濂和劉三吾就只冒冷汗，口水都不知道咽了多少口了，都不敢再繼續往下看了。

  在宋濂他們兩看來，這般行徑，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一炷香後，兩人總算是把孔德全的所有卷宗都看完了，這一刻，這兩位大儒卻是愣在了那裡，心中那叫一個波濤洶湧。

  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孔德全這位聖人的嫡系世孫，竟然做下了這麼多的齷齪之時，這簡直就是對聖人後裔這四個字的侮辱。

  「呼呼！」

  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宋濂戰戰兢兢的說道：「吳王殿下，您做得對，就應該將孔德全這個老東西抓起來。」

  「呵呵，然後呢？」朱肅接著問道

  「這……這！」

  這一下，讓宋濂和劉三吾又愣在了，他們兩很清楚，朱肅是要他們兩對孔德全進行審判，必須得給出一個結果才行。

  「宋濂，劉三吾，本王問你們，若做這些事情的不是孔德全，也不是他們孔家弟子，而是一個平頭老百姓，那你們如何處理呢？」朱肅問道

  「哎！」

  聽到這話，宋濂心中忍不住長嘆了一口氣，聰明如他們兩，又怎麼會不知道朱肅這話的意思呢？

  心累啊！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讓他們兩過來求情的啊！

  以至於讓他們兩在吳王殿下這裡，面對這種暴擊呢？

  根本頂不住啊！

  「說啊！」

  朱肅冷聲質問道：「宋濂，劉三吾，你們兩多少也學過大明律法，按照大明的律法，拋開孔德全的身份，該如何判呢？」

  「斬立決！」

  「夷三族！」宋濂和劉三吾同時說道，既然避無可避，那就豁出去了。

  「好！」

  朱肅大手一拍，說道：「兩位大儒，你們說得好啊！沒錯，按照大明律，孔德全的所作所為，按例當斬，而且還是夷三族。」

  「可……可他終歸是聖人後裔，若是被夷三族了，那聖人的血脈，不就徹底絕後了嘛？」宋濂弱弱的說道

  「宋濂，這麼說來，你也覺得孔德全該死了。」朱肅笑著問道

  「呃！」

  「這！」

  宋濂一愣，隨後點了點頭說道：「吳王殿下，您說的沒錯，孔德全該死。」

  「很好！很好！」

  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終於從宋濂和劉三吾的口中，說出了這句話，兩大明這兩位最有權威的大儒，他們都覺得孔德全該死。

  就連他們儒家自己人，都覺得孔德全該死，那他宣判孔德全死罪。

  不是合情合理又合法嗎？

  「本王沒想到，你們這兩位大儒，還是如此明事理，懂法律的嘛？這也算是改變了本王對你們儒家的看法。」

  「在這之前，本王還以為你們都是一群不懂得變通的腐儒呢？」

  「既然你們倆都覺得孔德全該死，那就來這一份建議書上面，簽上自己的名字吧！」朱肅說道，隨即就掏出了一份，由他朱肅所撰寫的建議書。

  根據孔德全所犯下的罪狀，該如何處置他。

  這尼瑪！

  看到這一份建議書，宋濂和劉三吾頓時傻了眼。

  吳王殿下還來這麼一手，這是要把他們兩都推到火上去烤啊！

  「怎麼？」

  「你們兩剛剛不都說了，孔德全這個老賊該死嘛？對於處置孔德全這事，既是國事，也算是家事。」

  「國事方面，由刑部尚書給出判定結果，再由本王和父皇簽字。」

  「而家事方面的話，你們兩是儒家的當代大儒，大明儒家官方的掌門人，而孔德全這個掌門人，只是名義上的，所以還需要你們這兩個掌門人的確認。」

  「既然你們兩覺得他該死，那就簽字吧！」朱肅笑道

  「亦或者！」

  「你們兩是在這裡糊弄本王，口口聲聲說他該死，按律當斬，可實際上卻不這麼覺得，還是覺得孔德全不該殺。」朱肅質問道

  「我簽！」

  宋濂上舒了一口氣，隨即在這一份建議書上，簽上了他的名字，邊上的劉三吾見狀，也是無奈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一刻，他們總算是見識到了吳王朱肅的厲害。

  從他們兩進門這一刻開始，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朱肅的算計之中。

  他們兩想一步，朱肅能算三步，乃至是五步。

  直接斷絕了他們兩所有的後路，徑直的往朱肅挖好的坑裡面挑，吳王朱肅這是輕輕鬆鬆就把他們兩給玩了。

  「說說看吧！」

  看到兩人簽完字後，朱肅滿意的將這一份建議書收了起來，隨即問道：「到目前為止，你們翰林院裡面有多少學士，準備給孔德全求情，讓本王放了他呢？」

  「還有外面的學子，又有多少學子，準備要鬧事呢？」

  「再有就是，大明的那些士族，對於這件事情，他們又是什麼看法呢？」

  「在本王將孔德全關起來之後，應該有不少人找過你們兩吧！」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朱肅瞥了一眼兩人，隨即說道：「宋濂，劉三吾，你們以為父皇的錦衣衛是吃素的嘛？就這麼一點事情都調查不出來。」

  「整個大明，本王不敢說，但整個應天，都在錦衣衛的監控之下，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在本王的監控之下。」

  「本王之所以這麼問你，是在給你一個機會。」

  「這……這！」

  朱肅這麼一說，宋濂這才反應過來，老朱手中可是還有這一個，非常暴力且無孔不入的錦衣衛，就沒有什麼是錦衣衛不知道的。

  「噗通！」

  想到這裡，宋濂和劉三吾隨即噗通一聲，又再度跪倒在了朱肅前面，連連磕頭說道：「吳王殿下，還請您大發慈悲，饒恕他們這一次吧！」

  「宋濂，劉三吾，這一次，他們能不能安然無恙。」

  「不在本王，而在他們自己。」

  「如果他們想要見識一下本王的手段，那本王可以成全他們，但等到那個時候，可一切都晚了，知道嘛？」朱肅說道，那不見意見，嘴角流露出來的一絲笑容，讓宋濂和劉三吾不禁打了一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