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A市第十三私立中學（9）

  王林林拿著一根教鞭，氣勢洶洶，眼皮耷拉地站在教學樓門口，趙越敏銳地察覺到，王林林和往日並不同，眉眼之間的狠戾異常，手中教鞭捏著「咔咔」作響。

  王如是明顯身體一顫，眼中是藏不住的恐懼。

  趙越隨意撇了王如是一眼，熟練地向前打招呼。

  「王老師，你這麼晚在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你們來幹嘛？」王林林向前一步，趙越拉著王如是後退兩步。

  「我們當然是來要你命啊。」說話間，一個燃著火的打火已經被扔到了王林林身上。

  火在王林林身上迅速蔓延，她的皮肉和骨血開始掉落，趙越沒有理會她，拉著呆若木雞的王如是就進了教學樓。

  二人，哦不，一人一怪，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了舞蹈教室。

  「如是，你看那個鏡子。」趙越指了指落地鏡。

  王如是走了過去。

  下一秒，一把匕首快狠準的插在了王如是的咽喉，王如是抽搐著躺在地上，不解地看向趙越，「還裝？」趙越歪了歪腦袋。

  一腳把他踢到了一邊。

  隨後，用匕首，一下又一下砍在落地鏡上。

  少女的哀嚎聲和怪物的嘶吼聲宛如一曲交響曲，在空蕩蕩的教室裡面迴響。

  現在所在的空間，才是鏡子世界，而最開始的才是正常世界。

  所以……

  趙越的眼睛死死盯著落地鏡中那被緊緊鎖上的門。

  很快，鏡子就出現了裂縫，但這並不是可以穿過鏡子的裂縫。

  趙越停了手，暗罵了一句：「坑爹的玩意。」

  此刻「王如是」還沒有死透，趙越一把拎起來，用他的腦袋去撞鏡子，同樣沒有出現裂縫。

  趙越的手微微發抖，眉頭皺起，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啪啪啪啪。」

  突如其來的拍手聲響起，「趙越，好久不見啊。」

  夏星依舊是那套裝扮，她的身後跟著錢川以及被燒焦的王老師。

  「夏星姐姐……」趙越轉變情緒的能力堪稱一流，從狠戾厭絕到可憐兮兮只用了一秒。

  夏星閉了閉眼睛，「嘖，應該先把你弄死的。」一巴掌拍自己的腦門上。

  趙越堆砌一臉的假笑，殷勤地小跑到夏星身邊，「能不能……放過我？」

  「好啊，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啊。」夏星勾唇一笑，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趙越的臉上。

  「呵呵呵呵……」趙越微微偏頭，嘴角的笑越裂越大，眼中瘋狂之意盡顯。

  寒光一閃，趙越的匕首離夏星的咽喉只有分毫之差。

  夏星一巴掌把趙越扇到了地上，隨後，錢川和王林林二人走上前，死死摁住趙越。

  夏星似是不解氣般，又是一腳狠狠地揣在了趙越的胸口，頓時，鮮血上涌，趙越不受控制地吐出一大口血。

  「不自量力。」夏星冷笑一聲，走到落地鏡前，用手溫柔地撫摸著鏡子上的裂縫，隨後，隨手拿起了三根香，跪在鏡子面前，點點火光映在夏星晦暗不明的臉上，朱唇輕啟：

  「我許願，我要趙越死。」

  隨後，那本日記本憑空出現，夏星的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

  「趙越」兩個字，出現在了日記本上。

  「啪。」夏星把日記本合住，「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我也是。」

  趙越再次把打火機丟在了王林林身上，王林林吃痛，放開了趙越，趙越翻身而起，一把匕首送了錢川一程。

  一個飛撲，夏星躲閃不急，日記本掉落在地上，夏星連忙要去搶。

  可惜，趙越身高腿長，拿到日記本，乾淨利落地寫上了幾個字。

  「你騙我！」夏星尖叫起來，發瘋似地沖向趙越。

  奇異的歌聲再次響起，只可惜對趙越已經毫無攻擊力。

  趙越早已經準備好，耳塞一帶，誰也不愛。

  一雙蒼白的手，破開鏡子，慢慢伸出來，舞女在鏡子的另一端，神情癲狂地看著趙越。

  轉眼間，形勢逆轉。

  趙越把日記本揣進了自己的兜里，把小鏡子拿了出來，乾淨利落地扔到了那雙手身上。

  哀嚎聲從小鏡子裡面傳出。

  感謝舞女送來的裂縫，趙越對夏星溫柔地笑了笑，隨後拉著她一起穿過了裂縫。

  「開鎖吧。」趙越為了威脅夏星又兌換了一個匕首，把玩著手中刀，感覺自己像一個強盜一樣。

  夏星忽然咧開嘴，笑了起來：「趙越，你很聰明，但是你有一點猜錯了。」

  手中的小鏡子忽然劇烈抖動起來，掙脫了趙越的掌控。

  「這個才是我姐姐，謝謝你把她餵飽了。」小鏡子自己飄到了夏星的手上，「你真的很聰明，可惜啊，你也要去餵我姐姐了。」

  「趙越，再見。」夏星揮了揮手。

  此時，小鏡子劇烈伸縮著，不可思議地變成了人形狀。

  趙越的背緊緊靠在門上，如夏星所願地流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夏星滿意地笑了笑。

  「撲哧。」看到夏星笑了，趙越也沒忍住，也笑了起來。

  方才的恐懼面具早已經消失不見，「這就是最終boss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啊。」

  話落，趙文文的身體極速變換著，五官迅速消散，臉上只剩下一雙只有眼白的眼睛。

  四肢也迅速退化著。

  「姐姐？姐姐。」夏星半跪在地上，抱著趙文文的身體，「你到底幹了什麼！把我的姐姐還給我！」

  「沒幹什麼呀。」趙越搖了搖手中的日記本，摩挲著下巴，若有所地點了點頭，學著夏星的語氣：「應該是只對死人有效吧？對吧，夏星，我沒猜錯吧？」

  學了兩句之後，又彷佛被戳到了自己的笑點，不顧場合地「哈哈」笑出聲。

  「我放了你姐姐，你放了我，可以嗎？」趙越蹲在二人面前，手中把玩著匕首，笑得瘮人。

  夏星咬住自己的牙關，忍住想要弄死眼前這個還在笑得不停的人，把趙文文放好，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拿出來了鑰匙，打開了門。

  「其實我有一個疑問。」趙越靠在門框上面，頗有些吊兒郎當。

  「什麼？」夏星冷著臉。

  「你為什麼要殺了王林林呢？」

  夏星冷笑一聲，抬起眼睛直視趙越：「當一個學生被校園霸凌的時候，你覺得身為她的老師應該做些什麼呢？即使沒有保護她，也不該奚落她，更不該磨滅她的求生意志。」

  「她該死，她該死的痛苦些再痛苦些，被燒死，真是便宜了她。」夏星揚起下巴，一雙眼眸中也多了幾分釋然，「其實也差不多了，該死的人也死完了。」

  又隨即狠狠瞪向趙越：「除了還有一個雜碎沒死。」

  「哦，已經死完了。」趙越糾正他，活下來的是趙越，該死的那個人早就在舞蹈教室裡面死了。

  「切。」夏星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趙越，「滾蛋吧。」

  轉身一步步走向趙文文，眼中的淚水早已經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對不起，姐姐。」

  她緊緊抱著趙文文，緊閉雙眼，像是被宣判死亡的罪人，安靜地等待著死亡。

  「系統，有沒有能修改道具之類的東西？」

  【4391積分。】

  系統冰冷的聲音讓趙越在和煦的春風下如墜冰窟。

  狗系統，他現在的積分數就是4391。

  趁火打劫的狗系統到底是誰設計出來的！真該死啊。

  「可以。」最終趙越還是答應了系統的報價，將「趙文文」的名字從日記本上劃了下去，扔給了夏星。

  匆匆忙忙看了一眼，連忙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誰知道那兩個女人清醒之後，會不會揍自己，趙越再次來到校門口，外邊已經不是灰濛濛一片。

  草，腦子是有病吧，管她們的死活幹嘛？還浪費自己來之不易的積分，趙越啊趙越，你是心臟有毛病，不是腦子有毛病，有病就去治自己。

  趙越自我唾棄了一路，很順利的離開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