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後脖子上全是指甲痕
2024-10-16 14:57:18 作者: 晨露嫣然
他的後頸處有七八個鮮紅的指甲印,其中有幾個還摳破了皮,滲著血絲。
「是怎麼回事?」封宴沉聲問道。
老天爺,他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方庭嘴角抽了抽,心虛地說道:「可能是被這草颳了。」
「草颳了?」封宴皺眉,又看向自己還在淌水的衣服:「我的衣服怎麼又濕了。」
「皇后說你們掉進水裡了,是你把她救上來的,她衣裳濕了不雅,所以趕回去換衣服,讓臣來接陛下。」方庭心一橫,一頓胡謅。
封宴腦子裡亂了一會,突然回憶起了他和顧傾顏掉下水的那一幕。不過後面發生的事,他竟然都不記得了。
他的腦子真的壞掉了?
擰了擰眉,他抬腿就往回走:「沒嚇到小公主吧?」
「沒有,小公主膽子大,這點像陛下。」方庭趕緊拍起了馬屁:「將門無犬子,陛下的女兒也是龍。」
「行了,少說沒用的。」封宴擰了一把衣袖上的水,越走越快。
方庭抿緊了嘴巴,暗暗鬆了口氣。能不說話最好,多說一個字,他都怕露餡。也不知道在水裡發生了什麼,顧傾顏把封宴的脖子掐成這副鬼樣子。若是封宴知道這脖子後面全是指甲印,不是草割的,還不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
封宴見他沉默了,突然又有些惱火:「你說點有用的。」
「啊?說、說什麼有用的?」方庭眼神呆滯地看向封宴,他覺得自打顧傾顏出現,封宴就不正常了,他的臉就像盛夏的天,說變就變,都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說皇后,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嗎,她方才……」
她方才罵他是狗男人!
明明他還在岸邊趴著,她竟然丟下他一個人跑了!
「方才,皇后,做什麼了?」方庭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封宴閉緊了嘴,狗男人三個字他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沒什麼,滾吧。」封宴走到大帳前,用力掀開了帘子,走了進去。
這個帳篷是統領這片草的大頭領的,十分豪華,裡面的東西很齊全,為了迎接他,還特地擺了妝檯和浴桶。沒一會兒,熱水抬了進來,滿滿地注入了浴桶里。
他甩開了濕衣服,走到妝鏡前,扭著頭看銅鏡。
銅鏡模糊,看了半天,也只能看到脖子上有好幾道細細的紅痕,確實像是草割傷的。
封宴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是趴在岸上的,為何會被草在後頸處割成這鬼樣子。
「陛下,我來了。」崇安樂滋滋的聲音從帳簾外傳了過來。
封宴猛地回頭看,只見崇安穿了一身大紅的騎馬裝,興沖沖地闖了進來。
「出去!」他面色一沉,怒聲呵斥。
「你嚇到我了。」崇安嚇得一個哆嗦,眼眶也紅了。
「出去。」封宴冷著臉又道。
崇安扁了扁嘴,慢吞吞地轉身往外走,到了帘子前,她又扭頭說道:「陛下你的脖子被誰掐成這樣子的?都掐出血了。」
「你說什麼?這是什麼?」封宴皺眉,盯住了她。
「指甲印啊,好多指甲印。想不到你喜歡的是這麼狂野的……我也可以……」崇安紅了臉,羞答答地看著封宴。
「出去!」封宴的臉色更難看了。
崇安嚇得又是一個哆嗦,趕緊掀開帘子跑了出去。
帘子外,方庭心裡已經開始罵娘了,這個崇安竟然跟到了這裡,還把他好不容易才編的謊話給拆穿了。
「崇安公主,你怎麼來的?」他疑惑地問道。
「我自有辦法。」崇安嘟了嘟嘴,看著封宴的大帳說道:「方將軍,你說,陛下是不是和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在一起了?那個女人都背叛他了,他為什麼還會要她啊?」
「崇安公主請不要亂說話。」方庭皺眉,不滿地說道:「那邊有空的大帳,你也帶了人,想必不需要我們的人。」
「真是什麼主子帶什麼人,你怎麼跟個木頭似的。」崇安跺跺腳,委屈地嚷道:「我是公主,千里迢迢地來大周嫁給他,他不理我就算了,你怎麼也不尊重我。」
方庭很頭疼,小心地看了一眼帳簾,小聲說道:「公主不想陛下發怒,就趕緊去歇著吧。」
這句話很有作用,崇安立馬不嚷了,乖乖地帶著自己的隨從去找地方休息。
「方庭,滾進來。」果然,封宴的怒斥聲響了起來。
方庭哀嘆一聲,掀開帘子進了帳篷。
「朕不是讓人送她回魏國了嗎?她怎麼會跟到這兒來?和漠月城主談判的事,若被魏國知道,一定橫插一腳。」封宴鐵青著臉說道。
「臣馬上就去查清楚。」
「查什麼查,人都來了,想必魏國的人不日也會趕到。」封宴冷聲道。
關外這一片地方,當年主動歸順大周國,先祖帝封賞這裡的頭領為草原王,許他自主治理這片草原。草原王也和魏國約定了互不干涉的契約,互相通商。所以,大周與魏國多年交戰,都不曾把戰火蔓延到此處。魏國此時到草原來,在明面上來說,封宴沒辦法直接趕走他們。
「盯著漠月城主,不要讓他們和城主接觸。」封宴又道。
「明白。」方庭正色道。
「還有,這是草割傷的嗎?」封宴盯著方庭問道。
方庭苦笑:「臣也不敢揣測聖意,不敢說啊。萬一您是自願的呢?」
「我瘋了嗎?我自願讓人在我脖子上掐這麼多指甲印?」
「可陛下以前連心臟都願意挖出來給皇后。」
大帳里瞬間變得無比的安靜。
「罷了,出去吧。」封宴盯著他看了一會,收回了視線。
看向銅鏡,他心口上有個菱形的疤痕,據說他以前一直取心頭血來給顧傾顏續命。那是願意以命相換的深情,可惜現在他感受不到分毫。
也難怪顧傾顏看到他的時候會那麼失落。
草草地泡了個澡,封宴躺到了床上。
這草原的床榻與關內也不一樣,是一個長長的土炕,底下可以燒火,冬天全靠這土炕取暖。上面鋪的是厚厚的羊絨毯子,很柔軟。
他躺了會兒,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後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