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要主動一點
2024-10-16 14:57:18 作者: 晨露嫣然
顧傾顏一開始只以為他是想逗弄她玩,沒一會後,她才察覺到不對勁,他似是昏睡過去了。
「王爺?」她急了,可他很沉,她怎麼都沒辦法從他身子下面掙脫出來。
「如瑛,如瑛……」她連叫了幾聲。
「噓……」封宴挪了挪身子,啞聲道:「別叫人。」
如瑛已經到了門口,在門外小聲問道:「王妃,有何吩咐?」
「沒事。」顧傾顏猶豫了一下,讓如瑛退了下去。
封宴側過頭,滾燙的呼吸聲拂過她的耳朵,她還沒來得及開口,感覺他又昏睡了過去。
起碼解開她的雙手,讓她看看發生了什麼吧?
慢著,怎麼這麼重的血腥味?
他受傷了?
顧傾顏又挪起了身子,費力地掀了掀他。
可她真的掀不動,封宴個兒高,她才到他胸口上,他一隻胳膊就能環住她的腰,一隻手就能把她給拎高了拋上天去,哪是她這弱雞般的身材能應付得了的。
「封宴,你趴下去好不好?」她氣喘吁吁地說道。
封宴沒反應,這回是真的睡熟了。
顧傾顏只好放棄推開他的想法,認命地當他的床墊子。紅燭噼哩啪啦地跳著火星子,懸於房裡的那些兔子燈輕輕搖晃著,在地上烙下一隻一隻又一隻的兔子影兒。
呼……顧傾顏呼了口氣,雙手從封宴頭上輕輕環過去,落在他的背上。
「嗯!」他不適地哼了一聲。
就一下,血腥味更濃了。
顧傾顏這回真的斷定他受傷了,而且不想讓人知道。
難道他拿著刀逼皇帝下旨?皇帝現在被他關著,等到明天早上皇帝就會帶人來抄家滅門?
顧傾顏心裡發慌,咬著牙從他身下掙出了一半身子,把雙腕舉到嘴前,一點點地咬開了捆手的喜帕。現在她不敢真的叫人進來了,她怕封宴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傷,到時候反而誤了他的事。
咬了好一會,口水把帕子都浸濕了,嘴唇也咬腫了,終於把喜帕給啃開了一半。她扭了扭手,把雙手從帕子裡給掙出來,扳著他的身子,奮力地爬了出來。
「我把你的喜袍脫下來。」她跪坐到他的腿上,把袍子往上掀。
一層,兩層,三層……
血腥味兒越來越濃。
到褻衣時,完全掀不動了,他背上擦了藥,但仍有血在滲出,把褻衣給粘在了血肉上。
「祁容臨知道嗎?是不是他上的藥?能不能叫方庭?」她看著那慘不忍睹的背,匆匆下了榻,打定主意去叫人進來。
「王妃不必叫了。」方庭的聲音從後窗外傳了進來:「今日賓客多,不好叫人。」
顧傾顏停下腳步,扭頭看向後窗,只見方庭一臉倦容地站在那裡,手裡還握著一隻藥瓶。
「祁大人讓我在這裡守著。」方庭把藥瓶給了顧傾顏,低聲說道:「王爺的傷是皇上打的,王爺說今日是大婚,他若不在新房,唯恐外人會輕視王妃。還有,他想與王妃共度今夜。」
顧傾顏的心臟砰地用力跳了一下。
她活到現在,哪怕是父親,也沒有事事把她放在第一位過。
「多謝。」顧傾顏鼻頭酸得很,她小聲道了謝,關上了後窗。
回到榻前時,他還是那姿勢,趴著一動不動,已經熟睡。
「你也不怕我是刺客,現在要你的命。」顧傾顏坐下來,用剪子一點點剪開染血的布料。
每揭開一點,她的心就痛上一分。
封宴挨了這麼多鞭子,就為了與她成親嗎?
到底值不值啊?
她不能給他任何助力,無權無勢,也沒有錢。他若想起兵,她除了說一聲保重,都不知道還能做什麼。他若是落難,她除了陪伴也沒有辦法助他脫困。他若是選了丹陽,那就是平鋪通暢的向陽大道。
怎麼偏偏是她呢?
她一點點地給他剪掉破衣服,把藥細心地塗抹上去。有些鞭傷已經深可見骨了,祁容臨給他縫合了傷口,可能是因為他今日應酬賓客,所以傷口裂開了幾處,現在血正在不停地淌。
「讓祈容臨進來給你看看好不好?」她握住他的手指,喉頭髮緊。
「不行。」他深深地喘了口氣,反手握緊了她的手。
他疼醒了。
「誰也別叫,我就想和你呆一會。」他合著眼睛,另一隻手在身側拍了拍:「過來躺著。不必擔心,以前多重的傷都受過,這是小傷。」
這還叫小傷?
他的背都不能叫做背了!
顧傾顏忍著眼淚,又給他仔細上了遍藥,取了件新褻衣過來給他輕輕蓋在背上。
「你疼不疼?」她側躺在他身邊,小聲說道。
「親親,就不疼了。」他悶哼一聲,把臉轉了過來。
顧傾顏毫不猶豫地俯過去,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
別說親他一下了,現在她願與他一起上刀山下火海,進油鍋滾釘板。
「顧傾顏,若真的不想嫁我,你現在反悔,也是可以的。」他睜開眼睛,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若她不願意嫁,早早就吵著要走了。之前她不樂意,只是不想與別的女人共享丈夫罷了。她現在很喜歡他,說不清是哪個時候開始的,是那天燈會上,他捧著一把兔子燈無措地看著她的時候?還是更早些他和她在湖上釣魚的時候?這輩子做過的浪漫的事,好像都和他在一起。
「我不反悔。」顧傾顏看了他一會,輕輕地喚道:「你現在是我的夫君。」
「再親一下。」封宴眸子眯了眯,低啞地說道。
顧傾顏馬上俯了過去,唇瓣剛印上他的嘴唇,他的手就扣上了她的後腦勺,纏綿地回吻了過來。
「這才叫吻一下。」好一會兒後,他鬆開被他吻得紅艷艷的軟唇,沙啞地說道:「學會了嗎?」
顧傾顏紅著臉哼了一聲,支起身子看他的背:「你傷口已經裂開了,不疼嗎?還有心思摁我腦袋。」
「不想我疼的話,你主動點。」封宴摸了摸她的唇,小聲說道。
主動?
怎麼主動?
顧傾顏在男女之事上最大膽的一次,就是主動吻他。
那還能怎麼主動?
她猶豫了好一會,手輕輕地伸進了他的衣袍里。他肌肉緊實,從胸膛到腰線都緊實得很。
嗯~封宴剛剛閉上的眼睛,驀地又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