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周文毅之死
2024-10-16 14:46:17 作者: 是空有呀
竇文淵心裡的恨一直都隱藏著,世家大族都有一些腌臢的事情。
沒發生在別人身上都可以大度。
發生在自己身上,他大度不了。
他想看竇府的笑話,至於竇府被滅跟他又沒有關係。
就讓竇府給他老娘陪葬吧。
「我回去打聽一下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竇文淵也顧不上蹭飯吃,趕忙叫小廝牽馬過來,上了馬就回去。
蘇如棠把竇府的事情說了一遍。
殤厭滿身肅殺之氣。
「竇府當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他目光一冷,扶著蘇如棠進了屋子。「大師父和太上皇去了皇陵,說是這幾天就回來。有些事情該是做個了結的時候了。」
蘇如棠想到了鳳陽府的鐵礦山。
「鳳陽那裡?」
「我已經找人接管了,裡面重要的東西都被運走了。進山的入口,也找了精通岐黃之術的人做了手腳。」
除了殤厭,不會有人能夠找到鐵礦山的入口。
京城的五皇子也是一身麻煩。
其他幾個皇子都認為是五皇子派人暗殺他們,如今集中精神對付五皇子。
五皇子找了殤厭幾次。
偏殤厭都不理會,說是只聽皇上的吩咐。
殤厭又叫人悄悄將他和五皇子的對話,傳到了皇上耳邊。
皇帝砸了兩個硯台。
「老五真的這麼說的?說我活不了幾年?」皇帝是要修仙的,吃了吳道長的丹藥越發覺得不一樣。
「皇上,虎衛的人得到的消息。」
虎衛乃是皇帝的私衛,不同於錦衣衛在明面上的存在。
「老五最近管著什麼事情?」
「織造局的事情,江南那一塊事務都是五皇子在負責。」內侍太監悄悄的看了一眼皇帝,彎下了腰低聲:「聽說進貢的綢緞,必然是先送到五皇子府里。」
「聽說?那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算不得數。」
皇帝聲音有些慵懶,聽不出到底是生氣還是不放在心裡。
內侍太監一時沒有揣摩出來,「奴才也是這麼想的。不過……有江南的百姓來鬧了點事情出來。
原本是被壓下去,不知道怎麼有人投到了博侍中那裡。」
皇帝剛要說話。
另外一個小太監趕忙上前,「皇上。吳道長說修仙的時間到了,萬不可耽誤皇上修仙。」
皇帝自從去長樂書寓遇到了的龍翻身。
這段日子都是靜養身體。
朝中的事務交給了沈中書幾位重臣,日常也是沈中書、博落回幾個老臣帶著摺子來御書房商議事情。
等皇帝身子骨好一些。
他又忙著修仙。
「回頭再說吧。朕先去修仙,別耽誤了朕成仙的路。吳道長說了,我那些在皇陵的老祖就差那麼一點成仙。」
小太監趕忙送來了一杯茶。
又把錦盒裡的丹藥拿給皇帝服用。
待皇帝服下了丹藥,他才開口:「奴才覺得皇上面色越發的有老太君的樣子。」
「比不得,比不得。還要再練練。」
皇帝很是受用。
握著手裡的珠串,「罷了。老五的事情回頭再說,只是查清楚貢品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奴才讓東廠去查還是錦衣衛?」
皇帝站起來,聞言想了想。
「杜躍那小子沒死吧?」
「還在詔獄裡關著,太上皇的旨意讓他待在詔獄裡。」
「讓錦衣衛去查吧。」
皇帝走到了門口,又停了下來。「地龍翻身跟杜躍也沒有什麼關係,關了這麼多日子也夠他受得了。
去詔獄傳朕的口諭,讓杜躍回來伺候朕吧。」
「是。」
外面有人聽到了,趕忙隱入夜色中。
把皇帝的話告訴給錦衣衛的人。
惡實去了詔獄裡。
拿著一根布帶,進了最裡面一間牢房。
「周文毅。」
周文毅蜷縮在角落裡,不大的牢房裡放著一個尿桶。一堆不乾淨的稻草。
他回過頭。
「周文毅是誰?本督是東廠的廠督,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杜躍。」周文毅嘴皮子乾的冒血珠,頭髮混著乾涸的血跡,答的這聲有點嘶啞。
惡實望著周文毅。
「你做夢呢?皇上說了讓你去見閻王吧。」
「不。」
周文毅知道皇上必然不會真的要了他的命,一定是錦衣衛的人公報私仇。
「你篡改皇上的旨意。皇上不會要了本督的命。」周文毅揮舞著手臂,「你走開,快點走開啊。」
惡實打開了牢門。
腳踩在了周文毅的身上。
「公報私仇,你說對了。老子今天送你見閻王。」
「不。皇上,快來救救奴才。」
周文毅躺著都不敢挪動身體,身上的傷口已經化膿。得虧是冬天,否則都要長蛆蟲。
外面傳來了聲音。
「惡實,速度快點。等會皇上跟前的小太監就來了。」
「好咧。」
惡實一把拉著周文毅,將他的腦袋塞在尿桶里。
一隻腳踩在周文毅的後背上,使勁地用力踩下去。周文毅整個腦袋埋在了尿桶里,憋著氣雙手想要掙扎。
惡實用布帶綁著他的雙手,布帶提在了自己手裡。
咕嚕嚕……
「廠督怎么喝尿?」惡實提高了聲調,「你要把這一桶的屎尿都吃了才能活下去。」
因為周文毅的掙扎。
大半桶的屎尿漫了出來。
牢房裡都是屎尿的臭味,外面的獄卒嘀咕:
「爺。你這一弄,詔獄裡面都是味道。」
「等會爺給你銀子,叫兩個人收拾好一下。」惡實鼻子塞了手帕,長長的手帕垂下來。
說話的時候,手帕跟著一抖一抖的。
周文毅前面還能掙扎幾下,後面是再也掙扎不動。
喝了不少屎尿下去。
又吐了出來。
再喝了下去……
他腦海里走馬觀燈地出現了一些完全不同的場景。
蘇如棠收養了周文宴。
蘇家一直幫著他們,蘇如棠拿出了雲太傅的古籍孤本還有……。周府成為了京城炙手可熱的權貴之家。
再後來……
蘇府覆滅。
蘇如棠被周文宴剝皮而死。
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離開京城的殤厭帶人潛入周府。他的人血洗周府,周家滿門都死在了殤厭父子的屠殺中……
周文毅好後悔。
好後悔啊。
惡實見人不動了,解開了周文毅手上的布帶。他的兩隻手垂掛在兩邊,跪在了尿痛旁邊,頭埋在尿桶里失去了生命。
外人看來就是自殺。
惡實拿著布帶離開。
獄卒進來朝旁邊的犯人警告了幾句,罵罵咧咧地又出去了。
不過一盞茶時間。
傳口諭的太監過來。
還沒進牢房便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哎吆餵。這味道像是茅坑被點了火。」
「公公。你也知道詔獄裡都是些什麼人。咱們都是職責範圍內的事情。」獄卒討好的笑道。
「那也別跟燒了茅坑一樣。」
「杜廠督關在哪裡?」
「最裡面一間。皇上這是想起杜廠督了?」獄卒心頭一震,「是不是廠督又要起來了?」
「嗯。雜家去宣皇上口諭。」
內侍太監進去後看到了杜躍頭朝下的趴在尿痛里,「杜公公。」
「來人。」
獄卒慌忙的跑來一看,「這怎麼就想不開了?」
獄卒趕緊打開了牢門。
把杜躍從尿痛扒出來,他腦袋頭髮上都是屎尿。
嘴裡還掛了一截。
「死了。」
內侍太監再也受不了,一邊往外面跑一邊吐。世上自殺的方法千千萬,為什麼選擇這麼骯髒的方法?
實在是搞不明白。
內侍太監到了外面,被冷風吹了吹。
連黃膽汁都吐出來了。
獄卒叫人進去收屍,打掃牢房裡的衛生。
獄卒跑出來搖了搖腦袋,「熏死我了。守著詔獄這麼些年,第一次看到有人選擇這種死法。」
內侍太監好不容易止住了吐。
聞到獄卒身上沾染的味道,又開始新一輪的嘔吐。
朝獄卒擺了擺手。
「你趕緊給雜家滾遠一點。」
……
皇帝聽說杜躍死了,沉默了好一會兒。「確定是自殺?」
「叫仵作去驗屍了,確定是自殺。沒有任何外傷和掙扎的痕跡。」內侍太監不敢想像看到的畫面,「皇上。要不要叫大理寺再查一查?」
「不用。或許他……」
皇帝只叫人埋了他,其他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