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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苛刻也護短

2024-10-16 14:46:17 作者: 是空有呀
  「是。」夏安一隻手拎著繪香的衣領,一隻手來回扇耳光。

  一邊扇一邊罵:

  「賤人、賤人……披著楚楚可憐的羊皮給誰看?一肚子男盜女娼的的賤貨,別以為知道做的那點見不得人的事情沒人知道。」

  這都是慕容緋月罵桃花的話。

  夏安一字不落地罵在了繪香身上,慕容緋月手心全都是冷汗。

  她罵的是什麼意思?

  指桑罵槐?

  「弟妹。你不能處置我的丫鬟。」

  蘇如棠冷眼斜睨,「大嫂孀居多年,都能管教我身邊的人。繪香不過一個區區的丫鬟而已。我這人向來懂得禮尚往來。」

  周圍的僕人全都屏聲靜氣。

  「是我錯了。我求你。」慕容緋月看到繪香滿嘴都是血,臉腫成了豬頭臉忍不住拉著蘇如棠的衣袖。

  蘇如棠扯開了自己的衣袖。

  眼底壓抑不住的鄙夷,「大嫂請自重。」

  「你……」

  周文毅看不過眼,「母親。」

  蘇如棠冷冷地盯著他,「毅哥兒,忘記了你跟大嫂倒是親近。細細一看,你們眉眼之間居然有些相似。」

  周文毅魂神被抽了一半,訕訕道:

  「兒子自然是跟母親親近。」

  秋菱扶著蘇如棠,「知道的說毅哥兒懂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奶奶養了白眼狼。不分青紅皂白,也要為了梨香院的大奶奶說話。

  回頭需要銀子,書院的人脈關係,又眼巴巴地跑來找二奶奶喊母親。」

  周文毅臉色如白紙。

  宋懷煙意味深長的看了又看。

  「別說毅哥兒像,羽姐兒好像跟大奶奶更像。」

  趙姨娘也看了過來。

  慕容緋月嚇得不行,神意恍惚倒在了地上。

  周文毅眼睜睜看著她倒下去,心狠地別過頭裝作看不見。

  蘇如棠故作納悶:

  「毅哥兒,你大伯母暈倒了。」

  「孩兒不是大夫,讓僕人去請了大夫過來。」他思索了片刻,叫人抬了春凳過來將慕容緋月給抬進去。

  待慕容緋月被抬走。

  蘇如棠冷眼看著繪香,「想動我垂棠院的人就要承受我的怒火。我這個人苛刻也護短,我院子裡的一草一木原也比旁人的更珍貴。」

  繪香昏昏沉沉地看嚮慕容緋月離開的地方。

  想要張嘴,卻張不開嘴。

  「繪香以下犯上還有五十大板分五次打吧。十天打十大板。」

  繪香見了這般景況,心裡如澆了寒冰一般。

  蘇如棠抬眸環視眾人。

  「有想挨打的只管來。下一次就是一百大板,再下一次就是兩百大板。不信的,儘管來。」

  眾人聽了,忙一起說不敢。

  蘇如棠看向宋懷煙,「有勞宋姨娘了。繪香姑娘打完板子,送去梨香院或者是西角門的院子,全看宋姨娘的安排。」

  宋懷煙指了指自己,她就是來吃瓜的。

  「我安排?」

  「嗯,你如今執掌中饋。這原本就是你的事情。」蘇如棠說完轉身回去。

  垂棠院的丫鬟僕婦都跟著回去。

  宋懷煙疑惑地看向趙姨娘,「我就是來聽吩咐的?」

  趙姨娘點點頭。

  「二奶奶是這個意思。」

  宋懷煙氣得踢了一腳小石子,「把這個以下犯上的東西送去梨香院。」

  蘇如棠鬧了梨香院。

  周承儒居然忍了下來,就連老夫人也沒有過問。

  倒是崔氏送來了一些果子,說是給桃花吃的。

  蘇如棠叫僕婦分著吃了。

  這天晚上。

  宋懷煙派人告訴她,說是明天周家的大姑娘回來了。

  待人離開後。

  春熙在一旁輕語:「二奶奶。宋姨娘在南街開了鋪子,說是二十個銅板買一樣東西。任意挑選的店鋪,裡面的東西都是二十個銅板。」

  「所有東西,每樣都是二十個銅板?」蘇如棠詫異宋懷煙的頭腦。

  這姑娘所思所想還真不一般。

  「嗯。這兩天就開業了,說咱們府里的人都可以去購買。」春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鋪子。

  「你們也去看看。」

  「奴婢不去,讓夏安和冬香去。她們兩個喜歡稀奇的玩意。」春熙淺笑。

  到了晚飯時間,僕婦送過來四個小碟,四道熱菜還有一碗洋參燉燕窩。蘇如棠只略微吃了一些,喝了半碗的燕窩。

  桃花吃的不多,也喝了半碗燕窩粥。

  餘下的菜撤下去讓春熙幾個丫鬟吃。

  外面有小丫鬟過來匯報:

  「宋姨娘說咱們府里出現了賊人,讓各個院子注意點門窗。留意貴重的東西。」

  春熙忙問道:

  「可有抓住賊人?」

  「沒有。」

  說話的小丫鬟又去別的院子傳話了。

  蘇如棠蹙緊了眉心,「關上垂棠院的門,晚上你和夏安都睡外室的榻上。」

  「今天蘇府來信,說是容睿少爺這幾天都住蘇府。少將軍過些日子就要回漠北,趁著機會讓容睿少爺多學點。」

  「嗯。明天把容睿的衣服送過去。」

  蘇如棠吩咐完,起身來到了房間裡。

  沐浴過後,拆下頭上的釵環首飾,春熙替她用牛角梳梳頭髮。夏安幫桃花梳頭髮,看到小桃花腦袋一點一點的笑了笑。

  「桃花小姐可真貪睡。」

  桃花倔強地睜眼,「我不貪睡。」

  可那眼睛已經忍不住的閉上,夏安放下梳子將她抱在了床上。

  她和春熙二人退下,關上了門。

  蘇如棠坐在床上替桃花蓋被子,床幔的一側露出一個身影,縮成一團。

  蘇如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從枕頭底下摸了一把匕首,一隻手掀起床幔,右手猛地刺過去。

  小身影往後一倒。

  一張戴著面具的腦袋出現在她的眼前。

  「怎麼是你?」

  小傢伙伸手撥開了蘇如棠的匕首,撇嘴:「你怎麼動不動就打打殺殺?你若是傷了我,就我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爹能平了你們周府。」

  蘇如棠無語了。

  她把匕首放回枕頭下,「你那個殺人如麻的爹知道里深夜潛入別人家的臥房嗎?」

  「不知道。他最近夜不歸宿。」殤棄哼了哼,「我都是跟那個嬤嬤生活,很少見到我爹。」

  殤棄爬上了床。

  踢掉了腳上的鞋子。

  一雙眼睛落在熟睡的桃花臉上,伸出手指頭摁了摁桃花的臉蛋。

  「這就是你那個女兒?我見過她。」

  蘇如棠的心不由自主跳的厲害。

  「在哪裡見過?」

  殤棄搖搖頭,「我若是說在夢裡見過,你會不會覺得我說謊?」

  他夢裡總有一個小姑娘哭著叫哥哥。

  大火中,就是這樣的臉。

  殤棄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我不會覺得你說謊。你起來,我讓人送你回去。」

  殤棄眼睛瞪大。

  「我不回去,爹爹不在家。那個嬤嬤總是把所有的壞事都按在我頭上,明明就不是我做的。」殤棄越說聲音越低,「偏偏沒人相信我。」

  「我娘不要我,是不是也因為覺得我幹了壞事?」

  他那小老虎的面具,配上可憐兮兮的眼睛。讓蘇如棠的心頓時化作一灘水。

  想起那天在成王府看到的嬤嬤。

  高高的顴骨,一雙細長的眼睛。給人一副不好相處的感覺。

  「那天在成王府?」

  殤棄委屈地癟著嘴,「不是我打死小狗的。我喜歡小狗,只有它跟我一樣沒人要。」

  蘇如棠的心跟刀割開,用細鹽揉搓一樣的痛。

  她情不自禁的將殤棄摟在懷裡,「我信你。」

  「真的嗎?」

  「真的。」

  「你的懷抱好香好香,像我娘親的懷抱一樣。」殤棄不知道娘親的懷抱怎樣,就是覺得一定是像蘇如棠這樣的懷抱。

  成王府一眼,就讓他想要靠近。

  蘇如棠脫了他的外衣,讓他躺下來睡覺。

  殤棄看了看桃花,小心的將桃花朝裡面推了推。自己躺在了桃花和蘇如棠中間,「我睡在棠姨和妹妹中間。睡著了,別叫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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