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無盡的屈辱

  饒是他們訓練再足，武力值尚可，可力氣也是有限的，這麼多的金人，砍是砍不完了。

  此時，每一個還站著的人，沒有一個身上是完好的，就是斷手，斷腿，血撒了一路，他們依舊倔強地撐著，就是不肯倒下。

  李木生與副將戰鬥時，被金人士兵圍困，胸前被數把長矛刺穿，早已經咽了氣，可卻依舊不願意倒下，長矛低著胸口，眼睛也始終睜著，死死盯著耶律正業。

  一路從邊關打到這裡，是順風順水，耶律正業頭一次見到如此血性的人，不成想，卻是在一個小小的營地里。

  他身為在戰場上廝殺了半生的將士，不由得被這種精神感動，生出幾分敬重來。

  抬了抬手，叫停了手下士兵，隨後對著沐老大等人道。

  「我最後再給你們一個機會，我要的人，在哪？」

  沐老大吐了口血水，冷笑出聲，「少她娘的廢話，該殺殺，該砍砍，老子奉陪到底！」

  卓魯副將頓時瞪圓了眼，舉著槍指著沐老大罵道：「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你……」

  「哎，卓魯別衝動。」耶律正業抬手制止了暴怒的卓魯副將，然後對沐老大他們道。

  「我這人呢，最受不了人說我恃強凌弱，以多欺少了。嗯，這樣吧，我們一對一，單打如何？

  規則呢，是這樣的，你們出一個人，我出一個人，一旦開戰，生死不論，不得叫停，直到一方死亡，比試結束。而失敗一方再換一人，再與之一戰，如此循環。」

  此法乍一聽，好像很公平，好像是在給沐老大他們一條活路，其實不然。

  他們這邊就只有幾十個人，經歷了剛剛一戰後，更是所剩無幾，而對方卻有數萬大軍，就算沐老大他們有能力打得過，可一直戰鬥下去，就算打不死，也會耗盡全身力氣而亡。

  可是，這個主意倒是一個拖延時間的好法子，沐老大他們當下就同意了。

  「好，爽快！」

  耶律正業哈哈一笑，大手一揮，便從隊伍里隨便指了一人出來，看向沐老大他們：「你們誰先來迎戰？」

  沐老大當即就要站出來，卻被李大有給拉住了：「沐大哥，讓我先來吧！」

  他受傷嚴重，失血過多，再等下去，他怕自己會暈倒，就沒有辦法再殺金軍了。

  「大有，你……」

  顯然，大家都看出了李大有的想法，李成擔憂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大有卻是不由一笑，「李成兄，別攔我了，我現在不怕死，我就怕我死了，不能多殺幾個金人，那才窩囊！」

  李成堂堂大男人，受傷再重，都沒紅過眼眶，這會兒卻是不由紅了眼眶，「大有兄，之前我說過你是慫包，現在我收回當年的話，你是最有種的！」

  李大有哈哈一笑：「老子當然是最有種的！」

  說完，就昂首挺胸地走上了前。

  金人派出的士兵看著就是一普通士兵，身高一般，體重一般，使用的武器是長刀。

  倒是和李大有的武器是一樣的。

  第一回合，憑藉著不要命的狠勁兒，李大有十招之內，就將對方斬於刀下。只是，他也快達到極限了，失血過多，讓他腦袋開始發暈。

  但他卻硬生生地給挺了下來，拍著胸脯喊道：「哼，金人也不過如此嘛！還有誰，來，老子不怕你們！」

  周圍頓時是一陣譁然。

  金人士兵那邊是失敗了的憤怒，村民則是為之歡呼打氣。

  而對於自己的人被殺，耶律正業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他也只是淡淡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隨後便回頭對著自己士兵道：「你們有誰要接戰的嗎？」

  「將軍，我來！」

  話音剛落，一個高個金人士兵就率先站了出來，「將軍，屬下願意一試！」

  「嗯，准了！」

  耶律正業大手一揮，便同意了。

  高個金人頓時就扛著刀，抖著身上的肌肉，走向了李大有。

  這高個金人長得五大三粗，一臉絡腮鬍，聲音又粗又響，光是一聲吼，都讓人抖三抖。

  眾人都為李大有捏了兩把汗。

  但規則是李大有必須接著應戰，大家只能提心弔膽地看著。

  李大有穩住氣息，緩緩往左踱了兩步，手上卻是已經做好了隨時迎戰的姿勢。

  高個金人也沒多廢話，在宣布比試開始後，就嘶吼一聲，朝著李大有撲來。

  起初，李大有還應付得過去，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體力越來越不支，頭腦發暈，腳下步子明顯虛浮。

  那個高個金人在將李大有手中的武器打掉後，用腳踩將李大有踩在腳下時，也發現了李大有的這一變化。

  他頓時就改變了要一刀結束李大有的想法，轉而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凌虐。

  他先是一刀一刀劃破了李大有的身體，然後，滿意地欣賞著李大有臉上痛苦的表情。

  每被愉悅一次，就會爆發出一陣狂笑。

  其他金人士兵也都跟著歡呼雀躍，就仿佛在欣賞著一個有趣的節目。

  沐老大他們實在不忍，想要衝過去，卻被金人士兵給攔了下來。

  耶律正業衝著他們搖著手指頭，「哎，說好的一打一，要注意遵守遊戲規則哦。」

  看了眼被虐得體無完膚，卻還留著一口氣苟延殘喘的李大有，李成幾乎是咬牙切齒：「既是比賽，不死不休，現如今的情況，明顯已經敗了，那就該給個痛快才是，這般折磨人算什麼？」

  耶律正業不為所動，聳了聳肩，一臉無辜道：「遊戲規則只說一打一，也沒要求如何個打法啊，因此，他這種打法，也不算違規。」

  如此說，他這算是支持高個金人虐李大有的做法了。

  「行，行，這是你說的！」

  李成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暗芒，雙手緊握成拳，扭過了頭，不再開口。

  而此時的場內，高個金人似乎玩膩了這個遊戲，想要換一種方式了，他用腳踩在李大有的臉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嘿，小子，你不是很能嗎，不是說不怕老子嗎？看你現在那熊樣，喪家之犬都不如，哈哈哈。」

  說著話時，他踩在李大有臉上的腳，用力地攆著，李大有雙手用力撐著地面，想要站起身，卻是無濟於事。

  李大有不停地掙扎，好似取悅了高個金人士兵，他笑得更是大聲了。

  「哎，小子，你現在求求老子，就說你是個孬種，你們整個永昌國都是窩囊廢，老子就考慮給你個痛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