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秦家的賠禮道歉

  據向璃書所說，刑部前前後後地查了快半個月，一點進展都沒有，最後，還是世子爺主動請纓，接手了這個案子，才開始有了些進展。

  而且，今天下午就有一場堂審。

  於老伯的死，一直讓三人感覺愧疚，都想為他討回個公道，是以十分關心案件的進展。

  吃了中午飯之後，一行人就都去觀看堂審了。

  據向璃書所說，這是段景瑞第三次開堂了，其實審理案子的主審，依舊是刑部的人，段景瑞只是作為旁聽，監視整個案子的進展而已。

  等他們來到衙門時，衙門大堂門口都已經聚集了不少吃瓜群眾了。

  趙文竹他們無官無職，又不是證人，不能進入大堂之上，只能跟其他吃瓜群眾一樣，在門外觀看。

  隨著堂審開始，人員全部都帶到了大堂之上。

  於家來的是於老伯的兩個兒子，於大朗，和於二郎。

  至於秦家，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秦家的管家，另一個看樣子，也像是秦家的下人。

  根據向璃書的科普，那個人的確是秦家的下人，是作用目擊了於老伯偷東西的證人。

  向璃書和狄瑤瑤兩人，幾乎沒有錯過一次堂審，對案件就更加熟悉些，便在一旁小聲地給趙文竹科普著。

  隨著一聲驚堂木聲響起，堂審正式開始。

  趙文竹屏氣凝神，做好了至少要聽一下午堂審的準備，然，這次堂審，卻出乎了她的意料，竟然很快就結束了。

  原因就是，上次堂審還是作為證人上堂的那個秦家下人，在升堂後，突然自首了！

  他聲稱其實是他偷了秦家小姐的玉鐲，準備偷拿出去賣的，可誰知主子發現了，於是他情急之下，就將玉鐲放在了於老頭的身上。

  聽完小廝的敘述，周圍頓時是一陣竊竊私語。

  於家兩兄弟，更是激動了。

  而秦管家則一副驚詫的模樣：「你說什麼？你怎麼能幹這種事……」

  「肅靜，肅靜！」

  主審大人開口控制住大堂秩序，便開口詢問小廝。

  「你是說，鐲子是你偷的？那你是如何偷的，又是為何偷來的，細細說來，若膽敢虛報，定不輕饒。」

  秦家小廝連連點頭，詳細地將自己的作案過程招了出來。

  秦管家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一腳踹在小廝身上。

  「你真是，讓我如何說你是好，秦家對咱們下人不薄的，你怎麼能偷東西，還陷秦家於不義！」

  小廝不住地磕著頭：「秦管家，小的知道錯了，小的賭錢輸光了家底，要再拿不出錢，賭坊的人就砍了小的手指頭，小的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偷了秦家的東西，小的是鬼迷了心竅，小的真的知道錯了，秦管家，你救救小的吧。」

  秦管家一甩袖子，更是氣急敗壞，羞憤地道：「我能怎麼救你！你害死人了，看人家要不要饒你吧！」

  於家兩兄弟已經憤怒的要打那小廝了，只是被衙役給攔了下來。

  秦管家忙對主審大人拱了拱手：「大人，是我們秦家管教下人無方，這人就由大人處置了。」

  主審大人下意識看了眼段景瑞，卻見他正在閉目養神。

  於是，便拍了驚堂木，嚴肅一吼，就準備要結案，定那小廝的罪。

  趙文竹當下就擰了眉頭，她總覺得，不對勁啊。

  這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段景瑞突然睜開了眼，慢條斯理道：「慢著，本世子有幾個問題要問。」

  主審大神忙是起身，「是，世子。」

  段景瑞的眼神，這才落在小廝身上：「我且問你，在這之前，你為何不招，今日又為了突然招了？」

  小廝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管家，這才開口：「回世子，大人和世子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小的是覺得，可能隱瞞不住了，就想主動招供，從而能求大人從輕發落。」

  小廝說完，就又磕頭求饒了起來，段景瑞擺了擺手，「你說，你是因為欠了賭坊的錢，不得已才偷的手鐲，那如今，手鐲被秦家發現了，你又是如何還了債？」

  「回世子，小的不止偷了這一個東西，還有其他不容易發現的東西，都已經被小的當去了城西的當鋪。」

  段景瑞點了點頭，之後又問了幾個問題，小廝都對答如流。

  最後，他更是將小廝欠債賭坊老闆，和城西當鋪的老闆都叫了來。可最後，無論是人證，還是記錄的物證，也都證實了小廝說的是實情。

  如此，證據確鑿無疑，幾乎所有的人都覺得就是小廝偷了東西，還誣陷給了於老頭。

  於家兄弟，憤怒的紅了眼。

  門口的群眾們，也都高喊著，讓小廝賠罪。

  秦管家也是怒不可遏，「你不僅偷盜，還壞了秦家名聲，我是救不了你了！」

  只是，世子爺一直不發話，主審大人也不敢判刑。

  就在這時，正跪著的小廝，突然站了起來，大吼一聲：「小的有罪，對不起主子，小的以死謝罪！」

  話音未落，他人就一頭撞到了柱子上，頓時血漿崩了一地……

  可見他就是奔著死去的。

  這一變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片刻後，才慢慢回過了神來，紛紛罵小廝活該。

  秦管家這才嘆了口氣，拱了拱手：「大人，看來的確是我們冤枉了於老伯，現如今，一命換一命，也算償還了於老伯了。

  我也替我家主子向於家賠個不是，等晚些時候，秦家定會送上銀錢，作為補償，但是，這事鬧了半個多月了，就這樣結束吧。」

  段景瑞這會兒又閉上了眼睛，對主審大人擺了擺手：「主審大人自己看著審吧。」

  如此，耗費了半個月的案子，以小廝的死，秦家的賠禮道歉結束。

  趙文竹心裡清楚，這小廝就是個替罪羊而已。

  只是，能爭取到秦家賠禮道歉，還老伯一個清白，已經是現在能爭取到的最好的結果了。

  那畢竟是秦家，再怎麼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撼動他們。

  而且，這個案子已經耗費太久了，再耗下去，只怕皇上也會不允。

  堂審結束後，於家兄弟二人是喜極而泣。

  「嗚嗚嗚，爹清白了，爹他清白了。」

  出了大堂，就見到了趙文竹，當下就給她跪了下來道謝。

  「謝謝趙娘子，還了我爹一個清白。」

  他們也是剛剛去跪謝段景瑞時，才知道，他爹的案子之所以能被重新審理，都是因為趙文竹，向皇上求的恩典。

  趙文竹忙是讓他們起來。

  「你們趕緊回去吧，將這個好消息，告訴於老頭，還他清白。」

  於家兄弟都是點頭。

  就在這時候，趙文竹敏銳地感覺到，人群之中，似乎有一道不善的視線在盯著他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