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疫苗的誕生

  「都看到你了，還躲呢。」

  狄禹抬了抬眸子，忽然出聲，「就說你呢，狄瑤瑤，還不出來？」

  被點了名，狄瑤瑤這才站起了身，嘿嘿一笑，乖乖地走了出來：「爹～你怎麼過來了呀。」

  狄禹沒好氣地剜了她一眼：「我不過來，能看到你這麼大膽？竟然敢偷跑出去來，讓你母親多擔憂？」

  狄瑤瑤內疚地低下了頭，小聲的嘀咕著：「她才不擔心我呢，她就一心想把我給嫁出去，哼。」

  「你這孩子，怎麼說你母親的，像話嗎？你母親知道，你竟然跑來了這裡，已經哭暈了好幾次。

  要不是我攔著都已經跑來找你了，你這麼說，多寒你娘的心？再說，你到了年歲了，給你想看，那不是很正常？你這丫頭，真是讓人不省心！」

  狄禹是苦口婆心。

  而正是叛逆期的狄瑤瑤，雖心裡愧疚，讓家人替自己擔心了，可心中卻還是對母親急著將她嫁出去，非常的不滿意。

  小聲嘟囔著：「我才不要嫁她找的那些公子哥呢。」

  自從去年年底，她娘從寺廟求籤回來後，就開始了對她的婚事異常的上心了。

  三天兩頭就拿著江陵城內，各家公子的畫像給她看，煩都煩死了。

  那些公子哥都是整日只知道飲酒作樂的人，這不是她想要的夫君模樣。

  今天一大早，她娘就又要帶她參加那個夫人舉辦的賞花宴，她實在是煩不勝煩，就偷偷跑了出來。

  她之前在家就常聽他父親，以及哥哥的好友——崔景序，說起趙文竹的事跡，她心中就對這樣獨特的女子產生了嚮往。

  偶然一次機會，她就從崔景序那裡套來了趙文竹家的地址，藉口看病，就跑了來。

  在接觸了趙文竹之後，她就更喜歡她了。

  這次逃出她娘的魔爪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趙文竹這裡，於是就帶著自己的小丫鬟，跑了過來。

  誰知道，竟然碰上了瘟疫這麼大的事情。

  一時間，想到母親擔憂的昏迷，自己父親也為了她，也讓自己身陷險境，更是有些愧疚了。

  詢問了一番母親的情況後，又開口道。

  「爹，竹姐姐和她的家人可好了，對我特別照顧，而且竹姐姐一定有辦法對付疫情的，你不用特意留下來的。」

  狄禹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別瞎想，你爹我是一城知府，這是我的職責，跟百姓們一起渡過難關，是應該的。」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記住，別到處亂跑，好好保護自己。」

  狄禹心中不忍，嘮嘮叨叨地交代了她幾句後，才擺了擺手，讓她回去。

  這邊狄瑤瑤才剛一離開，去方便的崔棟正好回來。

  他不由看了眼狄瑤瑤的背影，板著臉，向狄禹行了禮，大拉拉地直接問道。

  「狄大人，這是令嬡？」

  狄禹也沒有好隱瞞的，點頭承認：「嗯，正是家中小女。」

  崔棟抬了頭，國字臉顯得他十分剛硬。

  「大人，請恕卑職言語無理，可有些話卑職還是要先說明，希望大人不是為了一己私心，才冒著讓全城百姓被感染的風險，保下這些村民的！」

  「這個崔大人你可儘管放心，狄大人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愛戴百姓，可不是你口中的自私之人！」

  曾志遠送完信返了回來，正好聽到兩人對話，當即開了口。

  「再說，狄大人若真有私心，他就不會讓狄小姐還留在這個危險的地方，而是將人接出來了。」

  崔棟沒有再繼續說，只道：「卑職自然信得過大人們，只是，我還是那句話，最多只給趙娘子五天的時間，若一直沒有效果，我還是會用原來的法子！」

  說完，向兩個大人行了禮後，便率先退了下去。

  ……

  時間一晃，三位大人在營地待了有五日之久了。

  在這個期間，幾乎每天都有新的感染者增加，卻不見有人康復。

  百姓們也日漸變得焦慮和恐慌。

  在得到陸陸續續有不少地區，都出現了天花之後，崔棟的耐心，徹底沒了，他氣匆匆地衝到了曾志遠和狄禹兩人面前。

  直接下跪：「兩位大人，不能再等了！剛來消息，不僅平邑縣其他村子又出現了瘟疫，就是豐東縣，桐梓縣也已經陸陸續續都出現了天花病例，再等下去，整個江陵城，都要沒了！」

  說著，抬起頭，堅定道：「大人，求你下令吧！你若不下令，那卑職就越級下令，事後再請罪了！」

  曾志遠當即站了起來：「崔大人！趙神醫已經去取藥了，你何必這麼著急！按照你的意思，所有可能被感染者，都要處死，你我，狄大人豈不是也要被處死？」

  「是！卑職本就沒打算在這場瘟疫中活下來！」

  崔棟梗著脖子，大聲地吼著，「既然兩位大人都不願意下令，那就卑職做這個罪人吧！」

  眼瞅著，三人之間的氣氛越發緊張，外面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喊：「趙神醫取藥回來了，說讓所有沒感染的百姓們，都過去山口排隊。」

  外面頓時是一陣喧鬧，緊接著，便見所有的百姓，都起了身，向山口方向涌去。

  狄禹捋著鬍子，開口道：「兩位大人，稍安勿躁，這不，崔大人你心心念念的藥來了，走吧，咱們趕緊出去看看。」

  說著，便率先站起了身。

  崔棟也壓下了火氣，黑著臉，跟了出去。

  山口處。

  趙文竹已經將牛犢，從山上拉了下來。

  要想達到批量種牛痘，得等牛犢感染天花到第五天後，將其殺死，能最大限度，保持活性，批量種痘。

  當村民一窩蜂的涌過來，就看到了趙文竹身旁的死牛，頓時響起一陣陣尖叫，緊接著，便紛紛往後面跑去。

  「啊！這，這牛是感染了天花吧，看上去好恐怖，滿身的痘！」

  「趙神醫是瘋了嗎？怎麼將被感染了天花的死牛拉到這裡，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嗎？」

  ……

  幾乎所有人，都是驚恐萬分，此時，看趙文竹的眼神，全都透露著恐懼。

  三位大人趕過來，看到這個場景，也均是臉色大變。

  「趙娘子，你，你這是幹嘛！」

  崔棟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想不出來法子，也不能魚死網破啊！」

  趙文竹忙是擺手，大聲的喊道：「大家別怕，這就是我說的控制疫情的方法。若是大家細心，就會發現從古至今的記載中，凡是曾經得過天花的病人，痊癒後，終身都不會再得天花。」

  此話一出，村民們就低聲議論了起來。

  大多數村民都是沒讀過書的，他們的信息也都是聽說，對於這個說法，並不了解。

  而三個大人卻是都是讀書人，且研究過天花。

  尤其是崔棟，他在爆發了天花後，就查閱了不少的古籍，還真看到過好幾處這樣的記載。

  不由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是不錯，古籍中的確是有過幾處這樣的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