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推廣工作服

  場景：貴上軒飯莊。

  人物：東閣、東川。

  事件：推廣工作服。

  「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

  東川被東閣纏得心煩意亂，他十分無奈地開口。

  「二哥，你請我吃飯、然後又送我衣服，就算咱們是哥們也不帶這麼送的啊？」

  「你這人咋這麼矯情，我不說了嗎請你幫忙，幫我推廣。」

  「幫忙就幫忙，你請我吃飯幹啥啊？」

  「合著我請你吃飯還錯啦？即便沒事我就不能請你吃個飯了。」

  「那沒說的，咱哥倆喝頓酒還講什麼名分。主要就是咱倆以前也沒喝過酒，你這冷不丁的我有點不踏實。」

  「感情你是埋怨我以前沒請過你是吧？」

  「不是不是，應該兄弟請你。」

  「行了，你回去把你手下人的衣服碼號抄給我，回頭我印好徽標給你送過去，你的隊伍是叫東川工程隊吧？」

  東川訕笑道：「還工程隊？二哥你竟埋汰我。」

  「這有什麼，正式點，你就說這個名兒行不行吧？」

  「那肯定行啊，那有什麼不行的。主要就是我聽說你那衣服都十好幾塊一套，咱們泥腿子誰捨得穿這麼好的衣服出工啊。」

  「嘿，你這心操的？白給你的你管這個幹啥啊，可勁穿唄，穿壞了我再給你送。」

  東川下意識地問道：「要是穿不壞呢？」

  「穿……穿不壞也送，一年送一套。」

  東川頓時喜笑顏開，語氣上也客氣了許多。

  「二哥來喝酒，你放心，我指定不讓你白送，以後你有啥工程喊我，我給你便宜。」

  又是一年中秋節，東閣提了兩包月餅一兜子鴨梨來看老娘。

  剛進門就聽見一陣劇烈的咳嗽聲，他緊走兩步推門而入。

  東方亮正在給老伴兒摩挲後背。

  隱約間東閣似乎看到老母親藏起了什麼東西。

  他把月餅和鴨梨放在牆柜上，坐在炕頭抱起東華隨口說道：「媽，咱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不用，去醫院幹嘛啊，老毛病了。」

  冷不丁的東閣瞧見老母親嘴唇上有一絲血跡，他指點詢問，「媽，你這嘴上怎麼有血啊？」

  「噢，你妹妹剛才淘氣磕了我一下。」

  東閣將信將疑把東華舉在身前詢問道：「小華，你是不是淘氣了？」

  東華咧嘴要哭，東閣趕緊抱在懷裡哄，「好好好，不淘氣不淘氣。」

  「二，你買賣挺忙的別老往這邊兒跑了。」

  「沒事，這陣子不忙，都在忙地里的活兒。」

  「你那地不是都給你大哥種了嗎，你還忙什麼啊？我跟你說，你們哥幾個可不能因為這事打過。」

  「哪能？」東閣哭笑不得地說道，「這不這陣子閒散嗎，我幫著大哥弄弄。」

  「你知道就好，你去街里買點熟食，媽想吃羊雜了。」

  「哎，好嘞，我這就去。」

  東閣把妹妹擱在炕上就要出門，扭頭又對東方亮交代了一句。

  「爸，你把那鴨梨給我媽弄點冰糖雪梨。」

  東方亮黑著臉沒好氣地訓斥道：「知道，用你說。」

  東閣這才出了門兒去。

  馮桂珍把手伸出來用衛生紙擦了擦，東方亮哼哧道：「我說你去醫院去瞧瞧能咋的？」

  馮桂珍把東華抱在懷裡正經詢問道：「你跟我直說吧，我這身子還有多少日子？」

  東方亮蹭得站起身來，急赤白臉地喊道：「你瞎說什麼呢？你不得看著老二媳婦兒生了啊？不得看著老三結婚啊？不得……」

  「行了行了，照你這麼說我是不是還得等著東華聘了啊？那可能嗎？」

  東方亮頹廢地坐了下來，哽咽道：「再怎麼著你也得看著老二家生了啊。」

  馮桂珍笑了，說了一番讓老伴兒淚奔的話。

  「就還剩這麼點日子了是嗎？那行，你好好的給我調理調理，我爭取多活個一年半載，這麼著也得抱抱大孫子。」

  東方亮拎著鴨梨奔出門去，忍不住的老淚縱橫。

  晚上，老東家齊聚一堂，哥仨輪流給老爹敬酒，一頓團圓飯吃出了一個花好月圓。

  中秋過後，東坡集進入秋收階段，東閣趕著驢車把一車車的棒子拉回家，幫了東家幫蘇家，忙活了個把月才總算忙完。

  十月一日國慶節，村委大隊組織黨員群眾舉行國慶活動，東閣過來湊了個熱鬧，順便把報紙領了回去。

  雖然馬林服飾有獨立的包裝袋但東閣已經習慣了閱讀舊報紙。

  東閣把厚厚的一摞報紙剎在自行車的貨架上，蘇寧在辦公室門口沖他喊了一嗓子。

  「主任，報紙我已經和張會計交涉好了。」

  「我找你不是這事。」

  東閣只好停下了手中的活兒來到了辦公室，蘇寧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票遞了過來。

  東閣接在手中看了一眼是一張購買電視機的商業劵，他隨口說道：「就一張啊？」

  「就……」蘇寧起身拿了茶缸要倒水。

  東閣接過來陪笑道：「我來我來。」

  蘇寧重新落座沒好氣地訓斥道：「你別巴結我，巴結也是一張，一個村總共倆名額，你還想都霸著？」

  東閣把水遞過去隨口說道：「南方的電視機幾乎沒限制了，咱這怎麼還這麼緊張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這事你應該比我懂吧。」

  這個問題東閣也答不上來，回到家套了車取了五百塊錢便奔了百貨大樓。

  事無巨細無需贅述，東閣買回電視機直接搬到了東樓這院兒。

  關於電視機擱在哪兒一家人討論了一番。

  按照東閣的想法電視機擱在老娘這屋，但馮素珍卻要求擱在東樓這屋，最終東閣權衡利弊擱在了正屋。

  滋滋的電波聲和布滿雪花的屏幕讓東閣尷尬不已，他反覆調整天線終於有了畫面。

  屏幕里一位女性歌唱家正在演唱《在希望的田野上》。

  畫面里農民在喜悅地豐收著，拖拉機拉著滿滿的一車玉米棒子奔馳在田野上。

  「小伙兒呦彈琴，姑娘歌唱。」

  畫面中一對新人在好友的祝福下喝下了一杯喜酒。

  畫面唰的一下急速放大，毫無違和地切換到了現實的場景。

  張力身穿靚麗的西服拉著一把二胡，郭彩霞穿著紅色連衣裙唱著這首《在希望的田野上》。

  在滿堂的喝彩聲中，一對兒新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爆竹聲竄上雲霄，畫面極速拉遠習慣性地渲染出了東坡集的村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