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大軍已到

  羊腸小道上，一群人行色匆匆。

  走在最前面的是李齊和衛歆珊以及趙文潔，一行差不多二十來人。

  這些人都是柳煙煙讓李齊帶出來的，他們身上帶著的東西很多，都托在了馬上。

  李齊現在還有些沒回過神，兩個時辰之前，柳煙煙私下和他談了一番話，讓他心情既複雜又沉重。

  「你之前沒有進寨譜，所有有些事情我並沒有和你說，本想著以後再慢慢告訴你，誰知已經沒有時間了。」柳煙煙微微一笑道。

  「我知道當初讓你做我的徒兒，你並非自願……這幾年來我也沒盡到一個師父的責任，如今我想教你功夫也來不及了。李齊，你記住，日後你要好好練功，好好做人，明白嗎？」

  李齊點頭。

  「你肯定很好奇，為什麼我不肯帶著大家離開飛煙寨……」

  李齊點頭。

  「飛煙寨百年來一直盤踞於此，是為了守護一座墓……」

  「墓？誰的墓？」李齊問。

  柳煙煙道：「誰的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墓地的主人對我們飛煙寨有恩，要是沒有他，我們飛煙寨早就隕滅……也不可能有現在這番景象，所以飛煙寨的祖訓便是讓族人們守護於此，不讓墓主受到打擾。」

  李齊有些想不通道：「死去的人已經死了，守著一座墳有什麼用？這次大夏皇帝派兵出征，顯然就是抱著滅寨的目的……讓這麼多人為了一個死人去死，值得嗎？」

  「值不值得，不是我們說了算……」柳煙煙緩緩的道，「從我擔任寨主的那天開始，我就已經選擇了這條路，至於值得或者不值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祖訓不可逆，如果違背了祖訓，就等於欺師滅祖。有些事情或許你想不明白……但是等以後，你或許會理解我。」

  「李齊，不管你從心裡有沒有把我當做師父，或者有沒有把自己當做飛煙寨的一員，都不重要。你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我希望你能做到，僅此而已……」

  ……

  李齊一想起柳煙煙說的這些話，他心情就非常複雜。

  他實在想不通，為了祖先的承諾，哪怕死也無所謂嗎？

  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等眾人到達軍營，李齊便找來了田杭男，讓他派出一支小隊送衛歆珊等人去錦城。

  「李大哥……我不走。」衛歆珊咬牙道，「我要留在這……」

  「你留在這做什麼？」李齊問。

  「我……我……」衛歆珊眼眶有些泛紅，半天才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想留在這，你讓我留在這，好不好。」

  看著這丫頭這模樣，李齊心頭一軟，點頭道：「行，那你就留下來吧，讓黃長老先帶其他人去錦城。」

  「謝謝李大哥……」

  把那些人安排去了錦城之後，李齊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便把唐雲喊了過來商討。

  「你說把他們送去什麼地方好一些？」李齊問。

  唐雲道：「公子，有一個地方我覺得應該很安全。」

  「哪？」

  「昆城，西滇山莊。」唐雲道，「西南本來就遠離京都，加上那邊靠近邊疆，而且公子和宗小姐的關係，西滇山莊肯定會收留他們，哪怕就算日後消息走漏了，他們也能直接離開大夏。」

  李齊點頭：「不錯，西南是個去處，為了保險起見，等他們到了錦城之後，我再讓人送一封信過去，讓他們轉去西南。」

  落實了黃雲柔他們的去處，李齊的心也安了下來。

  「雲兒，你說這次朝廷和飛煙寨交戰，飛煙寨有勝算嗎？」李齊問了一句。

  唐雲有些猶豫，抿了抿嘴道：「公子是要聽真話嗎？」

  李齊點頭。

  「勝算不大，雖然飛煙寨有地勢帶來的優勢，可是軒轅軍的鐵騎戰無不勝，拿下飛煙寨只是時間問題。」唐雲道。

  「這麼說，這次飛煙寨是難逃一劫了？」李齊嘆了口氣道。

  唐雲理解李齊的心情，點了點頭道：「公子，為什麼柳寨主不帶著大家走？」

  李齊苦笑道：「一個承諾。」

  「承諾？」

  「我也搞不懂……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李齊無奈地道。

  時間一天天過去，本來要一個月才到的軒轅軍竟然提前了十多天就到了。

  而黃進帶著的禁衛軍也緊隨其後。

  所有兵力到齊，紮營後，負責進攻飛煙寨的主帥便召集眾人議事。

  來的時候李齊就了解過，此次的主帥叫粱夫輝，是三皇子手下得力幹將之一，今年四十不到，據說此人特別擅長攻城略陣。

  來到議事帳中時，裡面有七個人，加上李齊自己剛好八個。

  如果按照陣營來分配的話，剛好粱夫輝那邊四個人，黃進這邊四個。

  眾人在位置上坐下來，粱夫輝站在一個沙盤前，掃視了一圈眾人，最後把視線放在了李齊身上。

  「李輜重，你到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對這次進攻飛煙寨有何看法？」粱夫輝問道。

  李齊有些心不在焉，回過神來到：「回粱將軍，屬下只是負責運輸糧草，對戰局形勢一竅不通……」

  不等他話說完，黃進就接話道：「粱將軍，你要是有什麼主意就直接說好了，我等聽命便是。」

  粱夫輝笑道：「早就聽說黃將軍用兵如神，只是一直沒有機會領教，如今我們共同作戰也是機會難得……不知黃將軍有沒有什麼計劃？」

  「計劃？」黃進笑道，「攻打一個族寨而已，需要什麼計劃？如今我們十萬大軍盤踞於此，只需要將軍一聲令下，拿下飛煙寨只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

  「黃將軍有所不知，這飛煙寨可不比一般的寨子。」一個皮膚黝黑，個頭矮小的人站起身道，「飛煙寨有一物，名為浩如煙海，乃是一種毒煙，據說此煙一旦觸碰，所有活物將會瞬間灰飛煙滅……即便我們人數眾多，要是敵人使用此毒煙，恐怕到時候會讓我軍損失慘重。」

  「浩如煙海？」黃進眉頭一皺，「還有這種東西？」

  說著，他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了什麼，朝著李齊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