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時代產物

  「不過這種天極石做工粗糙，而且在會中也比較常見，想要仿造也不是難事。」贏碧兒道，「依我看福運鏢局的事情，是有人想要嫁禍給天極會。」

  聽到這裡，李齊道：「那你認為是何人所為？」

  贏碧兒笑道：「這我哪知道。」

  「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李齊一臉疑惑。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想要針對天極會的人多了去了，可是又怎麼樣？就連朝廷拿我們都沒有辦法，更別說其他人了。」贏碧兒道。

  李齊仔細想想也是，這天極會幾乎人人喊打，樹敵肯定很多。

  只是這麼一個組織是怎麼存活到現在的？

  這是李齊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而且還有這麼多會眾。

  難不成真的像端木瀚說的那樣，他們是為民請命？

  所以站在他們這邊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

  看來也只有這種可能了，至少這段時間在南景城，還沒聽到過一般普通人說過天極會的壞話。

  要是真的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肯定早就被罵得滿天飛了。

  這樣看來，這個組織倒也有它自己的生存法則。

  「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你。」李齊看向贏碧兒道。

  「什麼問題？」

  「你們天極會為什麼要造反？」

  「造反？」贏碧兒冷笑了一下，「誰說過我們要造反了？」

  她頓了頓道：「我們只不過是想要活下去而已……朝廷貪官眾多，廣南一帶賦稅極重，每年餓死的災民不計其數。如今的大夏早已爛到了骨子裡，皇帝老兒也不思國事，整日想著追尋長生不老……」

  「廣南每年被逼死的老百姓有多少？他們只是想活著，有錯嗎？」

  贏碧兒一掃之前的輕浮，而是變得極為嚴肅：「你知道我們天極會的由來嗎？」

  李齊搖頭。

  「天極會本只是南風山上的一個道觀而已，名為天極觀。不少災民活不下去了，就逃到天極觀求助，日積月累，人越來越多……舵主本是天極觀的一名道士，為了救助災民，便成立了天極會。」

  聽著贏碧兒說著天極會的由來，李齊也不由感嘆。

  沒想到天極會是這麼形成的，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我們天極會從來沒想著造反，只不過廣南的官員害怕我們，有些人想著利用剿滅我們的名義打著升官發財的主意，也就導致了我們生存越來越艱難……這些年和官府經常摩擦，我們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如今我們所作所為都只不過是為了自保而已。」

  說完，贏碧兒看向李齊：「說我們是反賊的人，對我們又了解多少？江湖上那些人個個道貌岸然，說我們是邪門歪道，朝廷的人又想拿我們立功……真是可笑至極。」

  李齊聽完之後，心裡有些震驚。

  看來天極會也只不過是時代的產物而已，即便沒有天極會，也會有什麼地極會。

  說白了，這一切都是時代造成的。

  大夏的官吏，李齊是領教過的，基本上沒有一個乾淨的。

  至於大夏的皇帝，雖然李齊還沒接觸過，不過關於他的傳聞也聽得夠多了。

  就連贏碧兒都知道他沉迷煉丹，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李齊不由想起了姜騫，也不知道要是等他登基之後，這大夏會不會好一些。

  不過不管大夏會怎麼樣，自己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那這次朝廷出動大軍對付你們，你們就沒有什麼打算嗎？」李齊問。

  「打算？」贏碧兒道，「當然是和他們交戰。」

  「交戰？」

  「不錯，如今我們還有的選擇嗎？如果放棄了南風山，我們這麼多人能去哪？又有哪能成為我們的容身之地？」

  贏碧兒說著嘆了口氣道：「你是飛煙寨的人，你應該也很清楚，要是朝廷的人派兵去剿滅你們飛煙寨，你覺得你們會離開嗎？」

  被他這麼一說，李齊仔細想了想。

  要真是有這麼一天，柳煙煙他們肯定不會離開，畢竟飛煙寨對於她們來說，那可是家鄉。

  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故土。

  「我明白了。」李齊道，「可是這一次交手，你們有把握嗎？」

  贏碧兒搖頭道：「不知道，以往我們和朝廷交手都是小規模的，如今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不過南風山易守難攻，朝廷想要剿滅我們，就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那你們想過沒有，這一場戰爭，無論輸贏對於你們來說都不是好事。」李齊道，「如果輸了，你們死傷慘重，到時候剩下的人也不知道何去何從，要是贏了，朝廷肯定會派更多的軍隊過來……」

  贏碧兒道：「這些舵主已經想到了，可是如今要讓大家離開南風山，離開廣南，沒有人願意……」

  說著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等真正到了那一刻，或許就會有解決的辦法了吧。」

  聽到她的口吻，李齊也大致明白，贏碧兒其實也不是很希望打仗。

  如今按照她這麼說，天極會的確是沒有選擇。

  「你放心吧，只要我還在，能幫你們的我也會盡力。」李齊頗有感觸地道。

  贏碧兒咧嘴一笑，這一次的笑容不像之前那樣輕佻，而是略顯一些可愛和真誠。

  「我先替所有天極會的人，謝謝我的好哥哥了。」

  李齊笑了一下道：「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幫我查一下，福運鏢局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想要陷害你們。」

  贏碧兒道：「這還不簡單，回頭我就安排人去查，有消息了就第一時間通知你。」

  「好，那就多謝了。」

  這明明是你們天極會的事情，怎麼到頭來還要我去感謝你們？

  李齊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就當是為了屠博書了。

  畢竟之前坑了她家這麼多銀子，而且這傢伙也一直把自己當朋友。

  能幫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