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虎穴

  當我，決定潛入鳳凰園區的打算後，常建林還是放下心中的顧慮，全力配合我的部署。

  「老大，我給你介紹一下。」常建林神秘兮兮地說。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一個身材健碩的年輕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朝我恭敬地點了點頭。

  「楊總。」他的嗓音低沉渾厚，透著一股子江湖味。

  我打量著眼前這個小伙子，目測二十歲出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透著一股子狠勁。

  身上的肌肉虬結，隔著衣服都能看出輪廓，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

  「你就是阿豪？」我問道。

  「是。」阿豪筆直地站著，一雙大手垂在身側，隨時待命的樣子。

  「我聽阿林說，你以前在杜拜地下黑拳場混過？」我繼續問道。

  提到這個，阿豪的眼神閃過一絲興奮：「沒錯，我十三歲就偷渡來杜拜討生活了。為了養活自己，只能靠打黑拳賺錢。這些年，什麼血腥場面沒見過？早就練就了一身硬功夫。」

  常建林在旁插話道：「老大，這小子在地下拳場可是有名的狠角色。據說他一個人單挑三五個壯漢，都跟玩似的。有他跟著你，我就放心多了。」

  我點點頭，對阿豪的身手略有耳聞。

  在這個爾虞我詐的杜拜，有這麼一個死心塌地的打手，確實能多一份保障。

  「行，就你了。」我拍板道，「從現在起，你就跟著我，咱們即刻準備『入園』。」

  阿豪聞言，雙眼放光，一臉躍躍欲試：「楊總放心，我一定會寸步不離，保您周全！」

  我滿意地點點頭，轉而對常建林說：「阿林，剩下那些路子，就麻煩你去跑了。務必讓咱倆順利進入鳳凰園區。」

  「包在我身上。」常建林胸有成竹，「我認識一個做人口販子的，最近正好在給鳳凰園區輸送『新鮮血液』。只要多花點錢，肯定能把你倆打包塞進去。」

  我會心一笑：「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對了，進去之後，你可得給我們安排一條安全的聯絡渠道。畢竟咱們是秘密行動，總不能讓敵人聽出破綻。」

  常建林一拍大腿：「這個你放心，保證跟你們時刻保持聯繫。要是遇到什麼危險，我立馬組織人手，把你們救出來。」

  就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計劃開始了醞釀。

  我和阿豪，即將化身為兩個落魄的「狗推」，深入虎穴，探查鳳凰園區的秘密。

  僅僅兩天後，常建林就帶來了好消息：通過層層運作，他成功賄賂了人販子，把我和阿豪打包塞進了一批「違規狗推」的名單里。

  就這樣，我和阿豪被五花大綁，裝進了一輛不起眼的封閉貨車，顛簸了一夜，終於抵達了鳳凰園區的大門口。

  卸貨的時候，天已蒙蒙亮。

  借著微弱的晨光，我第一次真切地打量起這個傳說中的園區。

  灰色的高牆，鐵絲網，電網，瞭望塔.....無不彰顯著這個園區的嚴苛與壓抑。

  四周武裝巡邏的保安，臉色冷峻，眼神犀利，活脫脫一副獄警的模樣。

  「喂，你們兩個，給我進來！」粗魯的吆喝聲在耳邊炸響。

  我和阿豪對視一眼，被粗暴地推搡進了園區大門。

  出乎意料的是，我們並沒有直接被分配宿舍，而是被單獨關進了一間狹小的禁閉室。

  「老大，這是要幹嘛？」阿豪壓低聲音問我，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安。

  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慌張：「放心，這是園區的常規操作。他們要先給咱們做個『評估』，看看咱們能派上什麼用場。」

  談話間，禁閉室的門開了。

  一個戴著口罩的中年男子陰沉沉地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彪形大漢，顯然是來給我們做「背景調查」的。

  「都他媽給我老實交代！」中年男子劈頭就是一句粗口，「你們倆是什麼來路？以前在外面都幹些什麼勾當？」

  我連忙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大.....大哥，我們就是兩個沒文化的打工仔，為了餬口才出來混的。以前在工地搬磚，在酒吧當過服務生，什麼髒活累活都幹過......」

  「屁！我問你們有沒有犯過法？學歷多高？懂不懂電腦？」中年男子狐疑地打量著我們。

  「真.....真沒犯過法......」我唯唯諾諾地回答，「我就高中畢業，電腦勉強會一點。這是我弟弟阿豪，他半路輟學，連字都認不幾個......」

  阿豪在旁邊連連點頭，裝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嘁，一個個都他媽是廢物。」中年男子不屑地啐了一口，「行了，老子沒功夫跟你們廢話。明天開始給我好好幹活，敢偷奸耍滑，小心你們的腦袋！」

  說罷，他便摔門而去，留下我和阿豪面面相覷。

  「老大，看來這園區比咱們想像中還要險惡啊。」阿豪憂心忡忡地說。

  我卻暗暗鬆了口氣。

  有了這番審問，我對鳳凰園區的管理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看來他們並不懷疑我們的身份，只把我們當成了兩個落水狗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和阿豪便被分配到了園區的一個小組。

  說是小組，其實就是一個電詐的作案單位。

  組裡大概有十幾號人，個個面黃肌瘦，眼神麻木，一看就知道被囚禁已久，失去了反抗的念頭。

  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小組都是在搞金融盤！

  「看好了，這裡是登錄後台的網址。」一個長著瘦猴臉的組長指著屏幕，語氣不善地交代，「每天你們的任務就是在網上吆喝，忽悠客戶下單，懂嗎？」

  我和阿豪連連點頭，裝出一臉茫然的樣子。

  「記住，客戶匯款之後，一定要儘快銷號，否則後果自負。」組長瞪了我們一眼，陰森森地說，「業績不夠，少一單就是一頓鞭子。你們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別給組裡拖後腿！」

  「明.....明白。」我唯唯諾諾地應道。

  接下來的日子，我和阿豪便開始了瘋狂的「工作」。

  白天埋頭在電腦前忽悠客戶，晚上就被禁閉在狹小的宿舍里。

  期間，我也沒有忘記觀察園區裡的一舉一動。漸漸地，我發現這個園區不僅有電詐，還涉及洗錢、色情、走私等一系列灰色產業。

  每個領域都有嚴密的分工，相互之間卻很少往來。

  「老大，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一天晚上，阿豪悄悄問我，「再這樣下去，我怕是要瘋了。」

  我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別急，咱們得先摸清楚他們的底細。尤其是幕後的大佬，一定有蹊蹺。」

  透過窗口，我望向夜幕低垂的園區，心事重重。

  表面的平靜之下，這個鳳凰園區究竟藏著多少骯髒的秘密？

  鳳凰園區背後的大老闆到底是誰？

  種種謎團，如同捋不清的亂麻，越理越覺得頭大。

  但我知道，唯有堅持下去，咬定青山不放鬆，才有希望找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