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 中介

  老街，這個地方在許多人心中都充滿了神秘與誘惑。

  這裡是一個充斥著各種人物的複雜世界，從國內逃避法律制裁的人員到曾經在柬埔寨等地混跡的各路人馬，現在都紛紛匯集於此。

  連邁扎央那幫人也不例外，他們在這裡找到了新的棲身之所。

  老街雖小，卻應有盡有，各式各樣的娛樂場所琳琅滿目，晝夜不息。

  在這樣一個繁華而又雜亂的夜晚，阿鬼領著我進入了一家頗為聞名的夜總會。

  包廂內燈光閃爍，音樂震耳欲聾，人聲鼎沸。走進去，只見裡面人滿為患，至少二十幾個人在這裡狂歡，男男女女，笑聲、歌聲、酒杯碰撞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中心位置的沙發區坐著一位四十餘歲的中年男性，他身穿一件花哨的時尚襯衫，脖子上懸掛著一條粗如小拇指的金項鍊，頭髮剪成了大平頭。

  這位與眾不同的男子，毫無疑問就是阿鬼之前提到的華哥了。

  華哥一見我們進來，立刻起身迎接，與阿鬼緊緊擁抱，仿佛久別重逢的老友。

  然後他揮了揮手，其他的人便迅速散開，留下的空間顯得既私密又寬敞。

  華哥質問阿鬼為何遲到，語氣中透露出的不是真正的責備，而是一種朋友的寒暄。

  阿鬼以一種輕鬆幽默的方式回應，兩人之間的交流充滿了深厚的友誼。

  接著，華哥的目光轉向我，我急忙上前與他打招呼。

  「你就是楊老闆？」華哥笑著問道，我謙虛地回答不敢當，自稱小楊。

  隨後，他親自給我倒酒，我也不推辭，一飲而盡。

  「你既然是阿鬼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的兄弟。所以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以後咱們兄弟幾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華哥豪爽地道。

  隨後，我們舒適地坐在沙發上，氣氛變得更加輕鬆。

  阿鬼似乎對華哥最近的動向頗為好奇，便問道：「華哥，聽說你最近又大賺了一筆？」

  華哥笑了笑，顯得有些得意：「也就那麼回事。你也知道現在豬仔的價格飛漲，從國內弄人過來越來越難。不過，幸好我有我的渠道……」

  阿鬼好奇地問：「什麼渠道？」遞給華哥一根煙。

  華哥點燃煙，深吸了一口，然後神秘兮兮地說：「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

  他接著跟我們透露了他的「渠道」——他讓人深入到三四線城市，專門物色一些小混混，然後將這些人收編後統一運送到緬甸。

  這些大多是一些學歷不高，生活無目的，日常無所事事的年輕人。

  對他們來說，一點點小利益加上一些洗腦，便足以讓他們跟隨過來。

  儘管華哥輕描淡寫地說著，但我心裡明白，他的操作定然比他所述要複雜得多。

  談話間，華哥轉向我，似乎對我的需求有所了解：「聽說楊兄弟想要一些技術型的豬仔？」

  我點頭，微笑著回應：「我的新公司剛起步，確實需要一些這樣的人才。」

  華哥顯得有些意外，他問：「你的新公司開在哪裡？」

  我簡單回答：「百盛。」

  他聽後略顯驚訝：「百盛？你和白家很熟嗎？」

  我輕描淡寫地說：「還行。」

  華哥微微點了點頭，沉吟了下說：「現在市場上技術型的豬仔價格已經水漲船高，一個普通程式設計師的身價都已高達五十萬，而且有價無市。」

  他稍作停頓，繼續說道：「如你所見，老街的公司如雨後春筍般湧現，技術人才成了稀缺資源。」

  在我還未開口之際，阿鬼已經急不可耐地插話：「華哥，找到你，不就是希望你能幫忙嗎？」

  華哥展現了他的豪爽，笑著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我這裡確實有個新渠道，而且我也不會向你們索要天價。你們只需給我一些合理的中介費，通過這個渠道，一個程式設計師你們只需支付二十萬。」

  阿鬼半信半疑地笑著說：「華哥，你可別忽悠我們。」

  華哥以一種近乎斬釘截鐵的語氣回應：「我忽悠你幹嘛？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接著，阿鬼遞給了我一個眼神，詢問華哥所需的中介費。

  華哥沉吟片刻，給出了他的價格：「一百萬中介費，以後這條渠道就歸你們使用。」

  阿鬼的目光轉向我，眼中滿是詢問。

  我沉思了一瞬，考量著這筆投資的長遠價值。

  如果能通過華哥的渠道穩定獲取到技術型人才，那麼一百萬的中介費相對於未來的收益而言，實際上並不算多。

  但是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個華哥，不知道他靠不靠譜。

  想著，我瞄了阿鬼一眼。

  憑藉我和他的關係，如果華哥不靠譜的話，阿鬼就不會介紹給我。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已經有了決定。

  不管靠不靠譜，也就一百萬而已，就算到時候這些錢真的打水漂了，也不會讓我和阿鬼鬧得不愉快。

  「既然華哥這麼說了，那行一百萬就一百萬。」我親自給華哥倒了杯酒，遞過去。

  「爽快！」華哥接過酒，和我碰了一下杯子，一飲而盡。

  在達成了共識之後，華哥便讓我三天後攜帶好約定的款項前往他的公司詳談。

  我們彼此交換了聯繫方式後，我和阿鬼沒有繼續逗留。

  夜色漸深，我們出了夜總會。

  然而，剛到門口，幾輛商務車突然橫停在我們面前，猶如戲劇般的轉折讓我瞬間緊張起來。

  車門猛地被推開，一群手持各式傢伙的人群跳了下來，其中幾人手中更是明晃晃地握著槍。

  我和阿鬼對視一眼，心中警覺瞬間拉滿，手下意識地觸碰到了腰間，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任何情況。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群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他們直接從我們身邊走過，朝著樓上的目的地前進。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我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心中的緊張感漸漸消散。

  我誤以為這些人是針對我來的……

  阿鬼看出了我剛才的緊張，輕拍我的肩膀，半是安慰半是調侃地說：「別太緊張，老街這地方就是這樣，整天打打殺殺……你在這裡這麼久了，難道還不習慣嗎？」

  我苦笑著，沒有多說，只是轉移了話題：「接下來你想去哪？」

  「去洗個澡，放鬆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阿鬼笑著提議。

  我想了想，最終決定陪他：「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和你一起吧。」

  於是，我們便一同駕車前往了一家名聲不錯的洗浴中心，試圖用溫熱的水汽洗淨身上的塵埃，同時也洗去心頭的煩躁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