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作難

  許久未見的白希，憔悴了很多，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

  她的臉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憊和無助。

  她年紀比我小，但此刻卻像是一位飽經滄桑的少婦。

  我直截了當地問她：「手機找到了嗎？」

  她猶豫了一下，聲音低沉：「小雨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我打斷她：「我不是問陸小雨，我問的是手機。」

  她眼中閃過一絲哀求，幾乎是乞求地看著我：「磊哥，你能不能救救小雨？」

  我沒好氣地問：「怎麼救？」

  白希的聲音帶著一絲苦澀：「她已經好幾天沒用藥了，而且……她肚子裡的孩子……」

  我打斷她：「阿牛呢？他不管嗎？」

  她的聲音低落：「他……」

  看著她這副模樣，我嘆了口氣：「你先管好你自己。如果真想幫陸小雨，最好先找到手機。」

  她點了點頭，沉默了。

  「如果你找到了手機，」我繼續說，「我可以嘗試把陸小雨送到外面的醫院。」

  聽到這話，她眼中露出一絲驚喜：「真的嗎？」

  「當然。」

  和白希見完面，我正要回醫院，手機響了。

  是周瑩打來的，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焦急：「楊經理，快來洗浴中心！」

  我皺了皺眉：「怎麼了？」

  「艷姐出事了！」她的聲音帶著急切。

  我心中一緊：「什麼事？」

  「艷姐被C區經理叫到了包廂，聽說他們在那裡發生了矛盾，現在包廂門口都是他們的人。」

  我立刻掛斷電話，匆忙趕往洗浴中心。

  到達門口時，我對大土吩咐：「一會有什麼情況，立刻動手。」

  他「啊……啊……」了兩聲，表示明白。

  進入洗浴中心，周瑩迎面而來，告訴我包廂號碼：「308。」

  我點頭，迅速朝電梯走去。

  電梯門一開，我立刻看到過道上站著兩個人，包廂門口更是守著五六個人，心中暗道：阿牛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一過去，兩個馬仔就攔住了去路。

  「讓開！」我冷冷地說了一句。

  其中一人笑了一下說：「楊經理，這包廂有人了，你換一間吧。」

  話音剛落，我直接一拳就打了上去，這一拳直衝他的下顎，而且力道很大。

  瞬間，那人就栽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人見狀，衝過來圍住我。

  「怎麼了？想要動手？」我冷笑一聲，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他們頓時有些猶豫。

  我沒理會他們，直接推開了包廂門。

  進去的一刻，只見阿牛正把李艷按在沙發上，她的臉上充滿了委屈和憤怒。

  包廂內一片狼藉，酒瓶碎片散落一地，空氣中瀰漫著酒精和血腥的混合氣味。

  我冷冷地盯著阿牛，他看到我進來，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反而帶著嘲諷的笑意：「你來了？」

  我沒有回答，只是目光銳利地看著他：「我勸你最好放開她。」

  阿牛並未立刻放手，反而挑釁地看著我：「哦？要是我不放開她呢？你能怎樣？」

  我輕輕一笑，手慢慢放到腰間，正當我準備拔槍時，他終於鬆開了手，李艷迅速掙脫而起。

  我環視包廂內的其他人，沒有人敢上前。

  阿牛不緊不慢地點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拿出手機，按了幾下。

  很快，手機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餵？」電話那頭是胡老三的聲音。

  阿牛淡定地說：「三哥，我想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

  「洗浴中心是不是交給我管了？」

  「嗯。」

  「那李艷也就是我的人了？」

  「怎麼，楊磊找你麻煩了？」

  「嗯。」

  「把電話給他。」

  阿牛將手機遞給我，我接過電話：「三哥……」

  胡老三的聲音嚴厲：「你是不是沒事找事？現在給我滾回D區！再給我添亂，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電話被迅速掛斷，我還沒來得及反應。

  阿牛幸災樂禍地看著我：「你剛才也聽到了吧？洗浴中心現在是我的地盤，想來消費，我隨時歡迎。想找麻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收回手機，不帶任何情感地掃了我和李艷一眼，然後帶著人匆匆離開了包廂。

  包廂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我示意大土先出去，然後輕輕關上門。

  房間內的靜默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看著李艷，她坐在沙發上，神情冷漠，仿佛整個世界與她無關。

  我試圖壓抑心中的急躁：「你最近怎麼了？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為什麼不見我？」

  她緩緩抬頭，眼神中的冷漠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片，讓我感到一陣刺痛：「為什麼你打電話給我，我就要接？我又為什麼要見你？」

  她的聲音平靜，但其中的寒意卻讓我心頭一緊。

  我邁步靠近她，深吸了一口氣問：「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輕笑，那笑聲中帶著幾分諷刺：「我想要做什麼？楊磊，你覺得我想要做什麼？」

  她的反問讓我無從回答。

  「你是不是因為我從馬來回來後，沒有第一時間過來找你，所以還在生我的氣？」我試圖找到問題的根源。

  「你可真看得起你自己！」她的話像一陣狂風，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你以為你是誰？我犯得著跟你生氣麼？」

  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靜下來：「如果我哪裡做錯了，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用不著這樣吧？」

  「你沒錯，是我錯了。」她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疲倦。

  就在她站起身準備離開時，我本能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別這樣……」

  「我怎樣？」她的眼中泛起了淚光。

  此時，她的眼眶微紅，聲音帶著哭腔：「楊磊，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或者說，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我緊緊地盯著她，聲音低沉而沙啞：「你說，你在我心裡算什麼？」

  我伸出雙臂，想要抱住她，卻被她猛地推開：「你不要騙我了，也不要騙你自己了！你從來就沒有在乎過我，你之前和我說的那些全都是騙鬼的鬼話！」

  李艷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她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我的心上。

  忽然，她捂著臉，淚水無聲地滑落。

  看著她如此傷心的模樣，我的心也不由得一緊，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