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選擇

  「既然不能獨善其身，那你覺得，鄧星漢和毛爭，他們兩人誰的勝算大一點？」

  我看著老陳，點燃了一根煙，緩緩地抽了起來。

  「這個我可說不好，畢竟這裡面涉及的東西太多。比如說，兩人的人際關係網，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私下的，這裡面的變數都太多……」

  「你不去考慮這些，你就憑感覺。」

  老陳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毛爭的勝算更大一些。」

  「何以見得？」

  他說：「組長在三分部的所有小組中，算是墊底的存在吧？」

  我點頭。

  「如果換做是你想要競爭主管的位置，你首先是不是要先去拉攏比較靠前的小組組長？」

  聽到這裡，我明白了他的推理邏輯：「你是說，鄧星漢先來找的我，說明支持他的人並不多？」

  「不錯。」老陳道，「逆向思維，如果是毛爭先來找的你，那就證明站隊他那邊的人並不多。所以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毛爭沒有首先來找你，說明支持他的人很多，他不急這一時。」

  我點頭，贊同他的說法。

  「按照站隊情況來說，那毛爭的優勢很大，那他的勝算自然也就很大。」

  我思索了片刻說：「但是我還是覺得站隊毛爭，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哦？」老陳挑眉看著我。

  「有句話說得好，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按照你的分析，站隊毛爭的人多，也就不缺我一個……我選擇他，對他來說無關痛癢，對於我來說也拿不到最大的利益。」

  我接著說：「當然，如果我選鄧星漢，風險自然也就更大。但是，風險越大，收益越大……」

  說到這裡，我笑著道：「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老陳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看來組長學以致用的能力倒是很強，這麼說來組長是要選擇站隊鄧星漢了？」

  「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現在不急。」我道。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分部的暗流開始慢慢地明面化。

  不少組之間的狗推開始針鋒相對，期間還有兩個組的人大打出手。

  這天，毛爭組裡的一個狗推送了兩條煙過來給我，同樣還帶來了一句話。

  「我們組長說，希望以後楊組長以後多過去我們組裡交流。要是楊組長遇到什麼事，也可以去找我們組長。」

  看著面前的狗推，我仔細揣摩著他說的這些話。

  看來毛爭的確不是很重視我，就連親自過來見我一面都不願意。

  兩條煙，一句話，就想讓我站隊他那邊？

  我指著桌上放著的兩條煙：「你把煙拿回去，幫我給你們組長帶句話，你就說我最近都和鄧組長在一起，他的好意我就心領了。」

  狗推微微一愣，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安地拿起桌上的煙就走了。

  等他一走，我就給鄧星漢發了一條信息。

  信息內容就六個字：我選擇鄧組長。

  發過去沒多久，鄧星漢就給我回復了一條消息：好！老弟，以後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

  看到這條消息，我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心裡也開始盤算起來。

  在這場暗流風暴中，怎麼樣才能讓我的利益最大化。

  就在我思索之際，門外就傳來一陣嘈雜，我聽到有人說要見我。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毛爭不死心，又派人過來，結果誰知當我辦公室門被猛地推開時，一個人闖了進來。

  此人留著一個小平頭，一雙三角眼，臉上都是麻子。

  我認識他，他是另外一個組的組長，真名叫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喊他麻子。

  「楊磊，你這地方怎麼這么小？」

  他說著，然後有些不情願地坐到了沙發上。

  我笑著走過去：「麻組長，你怎麼跑我這裡來了？」

  「過來找你有點事。」

  「哦？什麼事？」

  他將兩條腿翹到茶几上，靠在沙發上，一副二五八萬的模樣看著我：「這次對誰做主管，你有什麼看法？」

  我笑著說：「我能有什麼看法？反正輪也輪不到我。」

  「我當然知道輪不到你，我是想問你支持誰？」

  「什麼支持誰？」我裝傻說，「誰做主管又不是我說了算。」

  「你小子是不是傻？」他沒好氣地道，「這麼和你說，現在最有可能坐上主管位置的，就三個人。」

  「哪三人？」

  「當然是我，鄧星漢、毛爭。」

  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看著他，心想這傢伙居然也想爭主管的位置？

  他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嗎？

  還是說他背後有什麼依仗？

  「原來是這樣啊。」我笑笑說，「那我倒是要提前恭喜麻組長了。」

  「恭喜個毛，我來找你是想問你，願不願意站在我這邊？」

  麻子說：「以後等我當上主管，好處自然少不了你。」

  我笑笑道：「麻組長的好意我心領了……」

  「怎麼？你覺得我不可能做主管？」

  「那倒不是，只是星哥已經提前找過我了。」

  我本以為，說到這個份上，他就會知難而退。

  可誰知道這傢伙，就跟沒聽到一樣：「草，鄧星漢那傢伙動作倒是快。沒關係，回頭你就和他說，你站我這邊。」

  「這不太好吧……」

  我話音剛落，他眼神一冷，一腳踹在茶几上，瞬間茶几直接橫移了十幾公分。

  刺耳的摩擦聲響徹辦公室，一時間我們都沉默了起來。

  「楊磊，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看來你他媽的就是個傻B。」

  我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願不願意站我這邊？」

  我冷笑，直接回道：「不願意！」

  「你再說一遍！」

  他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瞪著我。

  「怎麼？想動手？」我嗤笑著，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菸灰缸，猛地朝著地上砸了下去。

  「砰！」

  一聲巨響，瞬間，王蒙他們就全部沖了進來，其中周軍還拎著一根拖把棍。

  「組長！」

  我緩緩站起身，看著麻子，微微冷笑：「麻組長，這可是在我組裡，我勸你最好不要太囂張，不然一會我下面的兄弟會做什麼，我可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