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又得去求慕莞齊
2024-10-14 16:42:36 作者: 姝妹
「也不知陛下會如何懲治陸家。」陸老夫人面色沉沉。
陸渝亦是心緒不佳:「聽說今日景王已經進宮了,走的時候面色很是不錯,只怕是陛下應允了他什麼.....」
陸老夫人更是擔憂:「那可該如何是好.....」
他們陸家雖戰功赫赫,繁煊鼎盛,卻偏偏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他們在皇族無人。
此刻,竟連半分聖意也探聽不得,更遑論找人求情了。
陸老夫人略一思索,而後試探說道:「我記得莞齊,似乎與宜王殿下有幾分交情。」
陸渝也反應過來:「仿佛是救命之恩?」
陸老夫人與他面面相覷:「不知這救命之恩,可否能保得我陸氏此次無虞。」
陸渝嘆了一口氣:「不論如何,都得盡力一試。」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母親早些安歇吧。我這就去找莞齊,向她說明此事。」
陸老夫人點點頭,想了想,道:「你去的時候順便先去閒芙院,把慶兒帶上一起。」
陸渝一愣,旋即便明白了過來:「是。」
陸渝去接慶兒的時候,雲禾磨磨嘰嘰了好半天,言語間滿是不樂意。
陸渝耐著性子:「景王世子一事非同小可,眼下只有讓莞齊相助,或許還能有些辦法。」
雲禾撅著嘴巴:「她能有什麼辦法?況且景王世子受了傷,我家慶兒不也受了傷麼?這下不就是扯平了?」
「孩子小不懂事,胡亂玩鬧一番罷了,竟也至於告到御前,真是小題大做!」
......
陸渝被噎了好半天。
他忽然就不知道如何與雲禾說了。
嘆了口氣,不欲再解釋,只去牽慶兒:「咱們走吧,去給你嫡母請安。」
芳茵閣的燭火還點著,走到門口,陸渝忽然停下來,蹲下身望著慶兒:「等會兒見了你嫡母,記得要叫母親,問問她近來身子可好,還要說你想她了.....」
「知道了。」慶兒應得漫不經心。
陸渝點點頭,隨即大跨步走了進去。
慕莞齊還沒睡下,見到他來,下意識先皺了皺眉:「這麼晚了,將軍怎的不請自來。」
不知何時開始,每每見到陸渝,她總是會下意識皺眉。
「兒子給母親請安。」
慶兒乖覺上前:「母親,是我想你了,才讓父親帶我來見你。」他睜著大大的眼,眼中滿是孩童對母親的孺慕之情。
陸渝低頭望著兒子,對他的表現很是滿意。
慕莞齊笑笑,笑中卻有些冷淡:「坐吧。」
三人圍榻而坐,屋裡燭火交輝,恍惚間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樣夫妻恩愛,母慈子孝的溫馨畫面。
只是此時此景,慕莞齊卻再無半分遐思。
畢竟都是從前了。
「莞齊,你不問問慶兒為何傷成這個樣子麼?」陸渝先開了口。
慕莞齊掩下眼眸思緒:「嗯,慶兒為何傷成這樣?」
陸渝嘆氣,語氣卻是義憤填膺:「是被景王家的小世子打的!他仗著是皇親國戚,便對慶兒大打出手,簡直是豈有此理!」
他故意說的誇大其詞,只想看著慕莞齊與他同仇敵愾。卻不想慕莞齊只是淡淡一哂,旋即望向慶兒:「當真如此麼?」
慶兒連忙點頭。
「那麼——」慕莞齊話鋒一轉:「你們誰先動的手?」
慶兒說:「他們先動的手。」
慕莞齊的神色冷淡下來:「他們為何要先動手?」
慶兒有點不耐煩了,卻還是記著陸渝的囑託,於是扭過頭去,乾巴巴說了一句:「不知道。」
眼見著場面僵持下來,陸渝忙找補道:「依我看,只怕孩子們自己都不記得是誰先動的手了,咱們也不必糾結於這些細枝末節。」
慕莞齊不置可否:「那依將軍看,此事該如何?」
終於說到了正題,陸渝忙道:「此事雖是景王世子有錯在先,但他們到底是皇親國戚,咱們也多少得讓著些。」
明明是懼怕權勢,落在陸渝口中,卻成了是陸家讓著景王:「只是景王老來得子,寵得如珠如寶,景王素性又是個最記仇的人,只怕此事不會善了。」
說著,他眼巴巴望著慕莞齊:「莞齊,你看此事.....該如何解決?」
「將軍英明神策,我一介深閨婦人,哪裡懂得朝堂之事。」
慕莞齊言辭客氣疏離,陸渝皺了皺眉,心下有些不滿。
他只好說:「雖是朝堂之事,卻也是家事。你養育慶兒多年,自然也不願看他受這般委屈折辱。」
慕莞齊卻是問:「他們罵慶兒什麼?」
陸渝怔了怔,隨即難堪的扭過頭去:「都是些孩兒們的戲言,也沒什麼。」
慕莞齊並未再追問,只是點頭:「雖是孩兒們的戲言,但既然鬧得兩家不睦,更是牽扯到了皇親國戚,此事想必難以善罷甘休。」
「正是如此。」陸渝嘆氣:「景王現下已告到御前,懇求陛下嚴懲慶兒與陸家。景王身份何等貴重,他是陛下血脈相連的親兒子,此次挨打的更是陛下的親皇孫。陛下自然會向著自己兒孫。所幸陛下念著我陸家功德,尚未降下旨意,倒還有一線轉機。」
慕莞齊雖不知陛下為何還未降下旨意,但她知道,一定不可能是因為顧念陸家功德。
守疆拓土本是臣子分內之責,若人人仗著有幾分功勞,便敢毆打皇子龍孫,豈非是笑話。
陸渝倒是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慕莞齊面上仍是不置一詞,只道:「既然未曾下旨,那將軍快些去找人求情相助吧,畢竟陸家門路這般廣,想做什麼做不成呢?」
陸渝並未聽出慕莞齊話中深意:「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此番陸家得罪的是皇子.....」他覷著慕莞齊的神色,循循善誘:「你說,我能去找誰,把景王殿下都壓過一頭呢?」
「不知道。」
.......
陸渝只得道:「宜王殿下最得聖心寵眷,若能得他進言,必然能打壓住景王殿下的囂張氣焰。」
他的語氣里,半是打量,半是試探。
他在試探慕莞齊對宜王的救命之恩,是否確有其事。
不然他們相伴七年,他怎麼從未聽說過慕莞齊與宜王有什麼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