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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不錯，」羅導連連點頭。

    葛翔也拍了拍沈敘肩膀，表揚的話沒說，但眼神是肯定。

    沈敘笑了下。

    他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緩和下來。在戲裡他就是路天奇，越是找出核心人物他內心越是興奮，而夾雜在其中的還有想為父母報仇的快感和回憶起母親死亡的痛苦。

    路天奇是個情緒上一秒高漲下一秒可能低落的人，非常不穩定。

    他要演繹出這種不穩定，又要外人能感受到又得全身心保持不穩定的穩定。

    很考驗他的心境。

    「沈敘，」林嘉過來，「你的事兒我昨晚才知道，看你今天沒什麼問題我就放心了。」

    「沒事兒，這種事打擊不到我，」沈敘道。

    火大是真的，但只憑一幫子水軍胡扯一通就懷疑自己，那這些年他那麼多電影都白拍了。

    「誒對了，你昨天不是約我吃飯嗎後來我走得急爽約了，今晚....」

    他沒說完，有人搭上他肩膀喊了聲：「敘哥。」

    這聲音耳熟，還沒回頭他就皺起了眉，丫的不是林子毅這貨嗎，轉過身，對方笑容和煦地站在他面前，感情是不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被拆穿還敢出現在他面前。

    「你怎麼來了？」沈敘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知道你進了劇組，所以特過來探班，還有擔心你，」抹黑事件人盡皆知，林子毅自然是指這件。

    「他啊，完全沒受影響，狀態比昨天還好，」林嘉和林子毅不熟，只以為是沈敘朋友。

    林子毅笑笑：「那就好，不愧是敘哥。」

    沈敘則是皮笑肉不笑：「謝謝關心。」

    「害，跟我客氣什麼。」

    「誒，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們....」林嘉又想說聚餐的事兒。

    沈敘搶白道：「正好，我本來也有事兒找你，」他是對林子毅說，又對林嘉道：「我和他有點私事兒，咱們只能再改天了。」

    林嘉不疑有他：「好啊，這有什麼，來日方長。」

    聽沈敘要和自己單獨聊，林子毅的眼睛都亮了，上次他想帶沈敘走，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雖然懼怕陸庭但怎麼都不甘心，總覺得到手的鴨子飛了，那天晚上氣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那我定個餐廳，邊吃邊聊，」林子毅道。

    「好，」沈敘應下，「你等我卸個妝。」

    沈敘回化妝間洗了把臉，隨便扒拉了兩下頭髮戴上黑色棒球帽，叮囑了珠珠他們先回去，之後上了林子毅的車離開片場。

    前腳他們剛走，後腳陸庭就來了。

    片場還有許多人在，他和羅鴻正打過招呼直奔後台的化妝間，推門進去，裡面除了幾個助理和化妝師莫妮卡在收拾東西外不見沈敘人影。

    「庭哥？你來找敘哥嗎？」珠珠抬頭便瞧見了他，因為在沈敘住處她出入最多，也撞見過陸庭好幾回，所以助理中也就她還算得上和陸庭熟。

    陸庭問道：「他人呢？」

    珠珠回道：「走了啊，今天有人來探班，敘哥和他出去吃晚飯了。」

    「和誰？談衛英？」

    他眉宇間鬱氣凝結，珠珠不敢隱瞞，也不知道先前談衛英婚禮上發生的齷齪事，搖頭說：「不是，是林子毅，」怕他不知道是誰，她又補充，「就是前段時間和敘哥一起做伴郎的那個。」

    陸庭面色一沉，目光驟然凌厲。

    原本氣氛輕鬆，小胖還在和其他同事嘮嗑的化妝間裡頓時安靜下來，陸庭身上不自覺散發的冷意莫名讓人畏懼。

    珠珠小心道：「他們出去沒多久，大概五分鐘之前。」

    「嗯，」陸庭轉身就走，再次給沈敘打電話。

    他一出化妝間，空氣里緊繃的弦便鬆快下來。小胖湊到珠珠耳邊，八卦道：「珠珠姐，怎麼回事啊？陸庭竟然會跑到片場來，從頭到腳包裹在陰霾里這是要和敘哥打架吧？」

    「對，肯定要打得昏天暗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珠珠懶得解釋，拿反話揶揄。

    小胖當真了：「果然有血海深仇，要是哪天見到他們攜手和好，我一定自戳雙目。」

    珠珠被他驚到：「你也太不待見自己了。」

    「此話何解？」

    珠珠學著沈敘偶爾皮的樣子，咧開嘴露出自己的大白牙：「為你點蠟。」

    ——

    「敘哥，包廂我定好了，」林子毅負責開車。

    沈敘坐在副駕上，放低了些坐椅，抱著胸躺著，棒球帽蓋住臉小憩，道：「你選的餐廳我不喜歡，換一家。」

    林子毅沒意見，只要沈敘願意跟他出來換哪家都行，「我聽你的，你想去哪兒？」

    沈敘隨便報了個餐廳名字。

    林子毅訂的餐廳他可不放心，按照這種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性子誰知道會不會買通廚師再給他下藥，雖然可能性小，但不得不防。

    到了餐廳，沈敘沒點喝的也沒點飲料，上了主食就開吃，林子毅體貼地幫他倒水，他連碰都沒碰，只顧吃，吃飽了待會兒才有力氣干正事。

    「敘哥，你今天看起來好像不大高興？」林子毅這人也算得上細心，只是心思沒用在正途上。

    沈敘道：「不是好像，是就是。」

    「怎麼了？」

    「心情不爽。」

    「那你說出來，看我能不能開解你，難道還是為了昨天的事兒？」說到這事兒，林子毅一籮筐好話從肚子裡倒出來，別說沈敘演技沒什麼問題，就算真的演技爛到家他也能編出朵花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