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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喝了。」

    有些人不弄清楚問題到晚上會連覺都睡不好, 沈敘理解這種心情, 他不喜歡折磨人，只喜歡氣死人，道：「可是我又吐了。」

    也就是說飲料到了嘴裡，但沒下喉嚨，低頭時又吐回了瓶子裡，動作只要做得順一點誰也看不出來，況且一口的量小，飲料少沒少也很難分辨。

    「所以你一開始就在耍我？！」田秀宇咬牙切齒，氣到想昏厥。

    「對，」沈敘乾脆利落承認。

    田秀宇大罵：「你太卑鄙了！」

    珠珠驚掉下巴，這誰管誰罵卑鄙呢？她白眼翻上天花板，手支撐著下巴慢慢合起來。

    「是，我卑鄙，而且我還有更卑鄙的，」沈敘不在乎這種人對自己的定義，因為沒有意義，他從褲兜里拿出手機關掉了錄音。

    「你還錄音了？」田秀宇這才有些後怕，驚疑不定地看著沈敘。

    沈敘懶得再和他嘰嘰歪歪，一次性把話說完：「你要是還想接著在娛樂圈混以後就不要再惹我，瀉藥雖然不是毒藥，但是你的行為太下作，錄音一旦放到網上你看有沒有人噴你，藝人名譽掃地還會有公司要嗎？」

    「你把錄音刪了，陳總不會允許你這麼做的！」田秀宇的後怕轉變成怒火，因為他還抱著一條大腿。

    「陳總是生意人，」陸庭開口，「拿你的能力和沈敘的能力比比，你能帶給輝煌什麼？」

    田秀宇咬著牙，握緊拳頭。

    不等他再開罵，又有人從外頭進來，一身淺灰色西裝穿得筆挺，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表情也是公事公辦的嚴肅，他推了推眼鏡說：「田先生，陳總讓你馬上回公司一趟。」

    來人是陳淮身邊的秘書。

    田秀宇忽然就有了主心骨，冷哼一聲：「走著瞧！」

    「等下，」陸庭喊住他。

    田秀宇對陸庭很怵，對方脾氣又冷又硬，還不是同一個公司的，他打壓不了，但現在有陳總秘書在他不想露怯，惡聲惡氣道：「你還想做什麼？」

    陸庭問沈敘：「他說的飲料呢？還在嗎？」

    沈敘道：「在外面。」

    「庭哥我有！」珠珠再次打開包包，晶亮亮的眼神仿佛在給杯子的出場配樂，噹噹當-「這是當時倒掉的半瓶橙汁。」

    陸庭拿過杯子，送到田秀宇眼前：「喝了它。」

    「你....你憑什麼讓我喝！」田秀宇驚怒，「你知不知道我是陳總的人，你敢讓我喝就不怕惹怒他嗎，而且你這麼幫沈敘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瘋了！」

    陸庭只有冷冰冰一個字：「喝。」

    田秀宇看向陳總秘書求救。

    秘書面無表情道：「既然陸先生讓你喝你就喝了吧，別耽誤時間。」

    「你們....」田秀宇氣得眼睛都紅了一圈，可惜沒人同情他，自作孽不可活，而秘書的言行就是代表了陳總對這件事的立場，他不喝也得喝，「好，我喝！」

    田秀宇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接著一把將杯子摔在地上。

    咚！一聲巨響。

    他甩臉走人。

    「你們公司怎麼會簽這樣的人，」陸庭眼裡的冷冽沒有散去，如果不小心砸到沈敘，那這件事就不能完。

    沈敘不以為意：「形形色色的人那麼多，偶爾總要遇到一個有大病的，你不也病得不輕。」

    他指的是他們當初的矛盾，後來的針鋒相對和如今的反常。

    陸庭會意，黑著臉認真說：「不會了。」

    「那誰知道，」沈敘嘖了聲，「話說最無辜的還是我的杯子，你說怎麼辦？」

    剛才那一下田秀宇砸得很狠，杯底都凹了。

    「給你買。」

    「上次我的衣服被毀你也說買，買了嗎？」

    「買了，在後備箱。」

    「......」

    片場的試鏡還在進行，然而結果不會當眾宣布，等演員定了導演會通知，所以試鏡完的藝人大部分已經走了，沈敘也想去和羅導說一聲，奈何身上沾滿「血」，也不想把這一出鬧劇擺上檯面，不好點叫公司內部醜聞。

    陸庭看出他顧慮，道：「我去和羅導打聲招呼，你在這兒等我。」

    沈敘點頭：「行，那你去。」

    他和珠珠在休息室等。

    珠珠把包里的大包紙巾也掏了出來，眼角彎彎地看著沈敘，心情還在激盪中：「敘哥，我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我還以為你會吃虧呢。」

    「不用太崇拜我，哥只是個傳說。」沈敘擦著衣服，說得輕描淡寫，其實心裡知道，不過是吃一塹長一智罷了。

    「那你覺得跟著傳說的我演技怎麼樣？」

    「盡得真傳。」

    「我也覺得，以後有這樣的機會我還能演，尤其是最後一段哭戲我特賣力是不是特別棒，你給我點評點評？」

    沈敘默了默。

    然後打開微信，給助理髮了個大紅包：「演得很好，下次別演了。」

    七八分鐘後，陸庭回來，兩人離開片場，負責接送的保姆車就等候在外頭，他正要過去，陸庭先一步說：「我送你回家。」

    「萬一我不回家呢？」沈敘反問。

    「那你去哪兒？我都送。」

    「你不用忙？這麼短時間外景都拍完了？」陸庭突然出現已經讓他挺驚訝，現在還這麼閒。

    「沒有，」陸庭道，他就是想陪沈敘試鏡，只是晚來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