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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中蠱得守身如玉

2024-10-12 15:14:01 作者: 青凝萌
  「誰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皇甫靖沉聲問道。

  四王妃見司馬夷陵直接坐了下去,她作為王妃缺還在跪著,頓時氣得兩眼一翻,人也昏死過去。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

  這種丟人的事,皇甫靖也沒去宮裡求太醫,而是在外面請的大夫。

  四王妃沒有大礙,就是急怒攻心才昏了過去。

  皇甫靖遷怒上了司馬夷陵,黑著臉道:「你現在在京朝,不是在戎國!你已經嫁了人,不再是戎國薩滿,你若是適應不了身份,本王可以放你走。」

  司馬夷陵沉默了一會,「好。」

  她現在離開四王府,或許對他們雙方都好。

  也怪她當初想的太美,沒有預料到摩羅薩滿會親自來京都抓她。

  「你要不想離開,就得認清……」皇甫靖說了半截才意識到司馬夷陵說了什麼,「你說什麼?」

  司馬夷陵直視著他,「你不是說可以放我走嗎?你去求你父皇吧!我們的和離,休了我也行。」

  皇甫靖心裡一沉,司馬夷陵這是什麼意思?

  「當初是你說要嫁給我,現在又說要離開?你把四王府當做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司馬夷陵蹙眉道:「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我沒想到的事情太多。」

  皇甫靖不確定對方是因為他的未來出現了變故想換人,還是因為今天王妃的緣故。

  「離開的事再說,先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吧。」

  司馬夷陵和四王妃打了一架,心頭的火氣已經發泄過去了,「她不准我去瑞王府,今天瑞王妃有事找我,我去了,她不高興就找我麻煩,還讓我罰跪,我不願意就打了起來。」

  「你不是說你跟她打過招呼,她不會找我麻煩嗎?她這幾天天天找我麻煩,要我學這個規矩,讓我學那個規矩,還讓我每天給她去請安!」

  皇甫靖看向了寧成,作為王府管家,管的是前院,但後院的事,他也有耳聞。

  「四王妃近來和其他幾位王妃接觸的比較多,受了一些氣。」寧成委婉地說道。

  皇甫靖明白了,讓司馬夷陵先回房。

  四王妃醒了之後,聽說皇甫靖都沒懲罰司馬夷陵,氣得差點又昏死過去!

  她堂堂一個王妃被一個側妃打了,皇甫靖居然還要維護側妃,他有沒有想過她的臉面?她還有什麼臉出去見人?有什麼臉繼續管府上的事情?

  「王妃!王爺來了!」丫鬟急忙進來稟報。

  四王妃靠在床上,臉色又冷又難看。

  她以為皇甫靖是來跟她解釋他這麼做的原因。

  皇甫靖卻道:「司馬夷陵在四王府的身份不光是側妃,她是薩滿,她要真的想對付你,你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四王妃臉色一白,硬著頭皮說道:「她敢!這兒是京朝,不是戎國!」

  皇甫靖涼薄地望著她,後院的一些事,他不是不清楚,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我跟你說過,其他的人,你身為王妃,你想怎麼管,就怎麼管,但是她不一樣,她不會跟你爭什麼,她不用學規矩,不用請安,你也不用管她,你當時答應過我,不會勉強她。」

  四王妃憤怒地道:「就因為她是薩滿,她和瑞王府交好,所以她就可以凌駕在我這個四王妃的頭上嗎?」

  將來若是真有可能再進一步,他是不是還要看在瑞王府的面子上讓司馬夷陵成為皇后?

  皇甫靖見她鑽了牛角尖,有些失了耐心。

  「她什麼時候凌駕在你的頭上?」

  「我不准她去瑞王府,她為什麼非要去?我作為王妃,難道沒有資格去懲罰一個側妃?但你看她對我是什麼態度?有哪個王妃會在自己的王府被一個側妃打?」四王妃氣瘋了,不顧身份地朝他吼了起來。

  皇甫靖冷冷地問道:「我需要瑞王府的助力,你為什麼要阻止她去瑞王府?」

  四王妃道:「你需要瑞王府的助力,可以私下來往,用不著她一個側妃拋頭露面去結交,現在他們都在說我們四王爺靠著一個側妃拉攏了瑞王府。」

  皇甫靖道:「他們說的也沒錯。」

  四王妃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和瑞王府明面上來往,你就不擔心其他幾個王爺聯合起來對付你?」

  明明之前他都在低調,都在忍耐。

  「母后有了嫡子,還是我們當中第一個有封號的皇子。」皇甫靖很少會跟後院的人說前朝的事,包括王妃也一樣,「他們現在急切要對付的人不會是我。」

  皇甫靖說到這兒話鋒又是一轉,「他們不會全力對付我,但也會給我找點麻煩,比如挑撥我的王妃去針對司馬夷陵,讓司馬夷陵受氣後反抗去爭王妃的位置,讓我後院不穩,以小看大,一個後院都管不好的王爺如何有可能再進一步?」

  四王妃的臉色一寸寸的白了起來,但她滿心的不甘和怨氣也沒打消掉此時的心虛之感。

  不過儘管如此,司馬夷陵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態度還是深深地刺傷了她,「你會因為瑞王府,將司馬夷陵扶正嗎?」

  「不會。」皇甫靖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會?若是瑞王妃要求呢?」

  「瑞王府沒有側妃。」

  秦喜寶這種人不可能幫司馬夷陵上位,瑞王妃更不可能用瑞王府的名義逼他扶正司馬夷陵。

  四王妃咬咬牙,一口氣問了出來,「如果因為她的能力呢?你會扶正她嗎?」

  「不會,她是薩滿,也是戎國人。」皇甫靖點到即止地說道。

  四王妃心裡鬆了一口氣,之前她也是這麼想的,但從她父親因病去世後,她的底氣就沒以前那麼足了。

  皇甫靖離開前說道:「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解釋。」

  四王妃面色一白。

  皇甫靖離開後,屋外的丫鬟都進來了。

  四王妃開口道:「去庫房挑一些名貴的布料東西送給側妃。」

  「王妃!」丫鬟震驚,側妃犯了這麼大的事,都欺負到王妃的頭上了,王妃怎麼還去送東西給側妃?

  「讓你去你就去!」四王妃不耐煩地說道。

  丫鬟作為下人,再為主子鳴不平,也得聽吩咐。

  四王妃將東西送到司馬夷陵那兒不久。

  皇甫靖對司馬夷陵的處罰也出來了,扣除司馬夷陵一年的月銀,禁足半年。

  這個懲罰不管輕重對比之前的毫無處置來說,已經算是圓了王妃的臉面。

  「王妃,王爺不會是因為您先低頭賞了側妃的東西,才願意懲罰側妃吧?這也太過分了。」丫鬟不高興地說道。

  四王妃沒有說話。

  丫鬟又道:「側妃也沒來跟您認錯道歉……這事難道就這麼不清不楚地過去了?」

  四王妃掀開眼帘,看向她,「按你的想法,應該怎麼懲罰才過得去,才算是王爺給我這個王妃面子。」

  丫鬟獻策道:「奴婢覺得王爺要是不想被按上寵妾滅妻的頭銜,這次側妃以下犯上,就應該好好收拾一頓!她傷了王妃,難道不應該挨上一頓板子?

  打板子的時候……若是不小心打重了,不管出了什麼事,是王爺的吩咐也怪不到王妃的頭上來。」

  四王妃看著她,這是她從家裡帶過來的丫鬟,平時這些類似的話,她也沒少說。

  「把她拖下去問清楚是誰的人。」

  「王妃?王妃!奴婢冤枉啊……」丫鬟驚慌不已,悽厲地叫喊。

  四王妃這邊收拾身邊的釘子,司馬夷陵那兒才發現她的情蠱沒了!她的盒子空了!

  「側妃,您到底在找什麼?」屋裡侍候的丫鬟婆子都在幫忙找,但她們連找什麼都不知道。

  司馬夷陵手裡拿著空蕩蕩的盒子,臉色發白,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啊!

  皇甫靖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司馬夷陵趴在桌上生無所戀的臉色。

  「怎麼了?」

  司馬夷陵沒有搭理他,心裡瘋狂想著另一隻情蠱跑哪裡去了。

  想來想去,也就是在和四王妃打架的時候,盒子掉出來過。

  當時在場有不少人……

  這情蠱不會跑到別人身上去了吧?

  還是被人踩死了?

  皇甫靖看向屋裡侍候的人,從她們口中知道司馬夷陵是丟東西了。

  「丟什麼東西了?」皇甫靖讓其他人先下去,從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給她。

  他罰了她一年的銀子,這些銀票是補給她的。

  至于禁足,找個機會讓王妃提出來解除禁足就好。

  司馬夷陵沒什麼反應的臉看到銀票有反應了,快速地收了銀票。

  「你什麼時候跟你父皇說和離的事?」司馬夷陵問道。

  皇甫靖皺眉道:「給我一個理由。」

  司馬夷陵不解,怎麼還讓她給理由?不是他說若是覺得不適應,可以走嗎?

  皇甫靖從她的臉上看出了這種想法,無奈道:「我當時說的氣話,並不是真的想讓你離開王府。」

  司馬夷陵卻神色認真道:「但我是認真的,我要離開王府。」

  皇甫靖臉色嚴肅起來,「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司馬夷陵臉色萎靡道:「我師父來了。」

  皇甫靖還沒反應過來她師父是誰,就聽她說:「他一眼就看出我還是處子。」

  皇甫靖面色變了變。

  「他還給了我一隻情蠱,其中一隻已經在我的身上了。」

  皇甫靖的臉色又變了。

  司馬夷陵告訴他:「你如果不想被我睡,不想中情蠱,我們分開是最好的選擇。」

  皇甫靖對於睡不睡的問題意見不大,他並不討厭司馬夷陵,但情蠱他肯定是不願意的,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師父是……?」

  「摩羅薩滿。」

  「……」皇甫靖猛地站了起來,「他來京都了?」

  司馬夷陵早前從沒想過摩羅薩滿還能從戎國來京朝,她以為他快老死了,再見面人家都年輕了一半!

  「你好好想想清楚吧。」司馬夷陵現在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保不住他。

  次日,司馬夷陵要去瑞王府,皇甫靖前腳剛說的禁足,她第二天就要出去,這不是打皇甫靖的臉嗎?

  但司馬夷陵又必須要去瑞王府,皇甫靖只能讓她易容成其他人的模樣,帶她去了瑞王府。

  司馬夷陵沒有隱瞞瑞王夫妻,將她見過摩羅薩滿又中情蠱的事情說了一遍。

  「另外一隻情蠱我搞丟了。」司馬夷陵昨晚一夜都沒睡,第二天臉都成了苦瓜臉。

  秦喜寶檢查了一下司馬夷陵的情況,發現情蠱已經活了。

  這種狀態,說明另一隻情蠱已經在人體之中了。

  秦喜寶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皇甫靖,見他鼻樑之間隱約有股青色。

  「你伸出手來?」秦喜寶說道。

  司馬夷陵神色不解,但還是遲疑地伸出了手。

  秦喜寶微微用了一點力氣,打在了她的手心上。

  司馬夷陵吃痛起來,「你打我幹什麼?」

  在司馬夷陵吃痛的一瞬,皇甫靖同時轉過了身看了過來。

  看到司馬夷陵喊痛,人也走了過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司馬夷陵瞪了一眼秦喜寶。

  秦喜寶:「……」

  她只能示意端木珏將皇甫靖先帶走。

  這兩人走了,秦喜寶才告訴司馬夷陵,「你的另一隻情蠱在皇甫靖的身上。」

  司馬夷陵頓時傻了眼,「怎麼可能?我都沒動手,情蠱怎麼跑他身上去了?」

  秦喜寶將方才的試探告訴她,並道:「我有七成把握另一隻情蠱就在皇甫靖的身上。」

  司馬夷陵呆住了,「……要是皇甫靖知道自己中了情蠱……他會殺了我吧?」

  皇甫靖現在已經知道未來的方向,作為一個未來的儲君,在她一個戎國薩滿手裡中了情蠱……

  司馬夷陵臉色白了白,她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嫌疑了。

  但這情蠱,真的不是她主動下的!

  秦喜寶道:「他中了情蠱,就會愛上你,一旦有傷害你的心思,他自己就會先死一步。」

  司馬夷陵本來覺得自己死刑,現在又覺得自己是死緩了。

  「你能解情蠱嗎?」

  秦喜寶道:「你要解了情蠱怎麼跟你師父交代?」

  司馬夷陵心口冷了冷,「昨天他沒要我的命,還給我情蠱,應該暫時不會要我的命吧?」

  秦喜寶覺得情蠱解不解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只要他不背叛你,不去碰別的女人,情蠱暫時不會有事。」

  皇甫靖進來時聽到了秦喜寶的話,心底莫名的湧出幾分不安,「誰中了情蠱?」

  司馬夷陵下意識心虛,慌得躲到了秦喜寶身後。

  皇甫靖腦子再蠢也知道了什麼,中情蠱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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