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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留在南戎待產,你到底想報恩還是想報仇?

2024-10-12 15:14:01 作者: 青凝萌
  畫上的人跟他本人有七八分相似。

  但上面的人是端木天元。

  宇文無極沒有見過端木天元,還曾遺憾過。

  他何曾想過他自己的臉居然和端木天元的臉是一樣的。

  宇文無極摘下了臉上的半張面具,露出了滿是疤痕的半張臉。

  另外半張臉跟畫紙上的臉是一樣的,如果他的臉完好無損的話,不會有人懷疑這不是一個人。

  宇文無極摸著自己完好半邊臉,神色深沉,這是什麼原因?

  說是湊巧,宇文無極是不信的,但……

  他和端木天元……

  端木珏焦急著等待著宇文無極的回應。

  但當天晚上宇文無極沒有給他回應。

  而且第二天戎國就退兵了,不是暫時的退兵,是真正的退兵,退回了戎國。

  端木珏不知道宇文無極是怎麼想的,他退兵又是什麼意思?

  他真的是端木天元嗎?

  在南戎慶祝勝利的時候,端木珏面無表情,堪稱冷漠。

  塔羅將軍有些不解,戎國已經退兵了,為什麼瑞王的神色好像還有些不高興?

  「瑞王爺!攝政王願意退兵這是好事,兩國交戰,受苦的都是百姓。」塔羅將軍嘆道。

  而南戎和戎國的百姓以前曾是一家人,無論哪一方的百姓遭受到戰爭之亂,都是讓人痛心的。

  端木珏認可塔羅將軍的話,「戎國這次退兵,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犯。」

  戎國在南戎的算計已經被識破,若是戎國再逼迫下去,或許南戎國王寧願向京朝稱臣,成為附屬國。

  本來南戎百姓該反對南戎向京朝稱臣,但誰讓戎國做得太過分。

  這一場數個月的瘟疫,即便有秦喜寶這個神女,南戎也差不多死了十多萬人。

  這些都是一筆筆的血債!

  塔羅將軍鄭重地向他道謝,在場的將士都朝他敬起了酒。

  端木珏喝多了之後被扶了回去。

  在帳篷外,端木珏讓士兵回去了,自己進了帳篷。

  進了帳篷,端木珏就察覺到帳篷里有外人。

  「什麼人!」端木珏神色一寒,厲聲呵斥道。

  宇文無極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端木珏神色緩和了下來,如果宇文無極不來找他,他也還是會去找宇文無極。

  端木珏去了帳篷外看了看,跟不遠處巡邏的士兵打了一聲招呼,讓他們不用在他的帳篷附近巡邏。

  宇文無極望著端木珏,神色有些複雜。

  他不太相信自己是京朝的端木天元,但他這張臉又沒法子解釋,他也需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宇文無極之前對端木珏確實有幾分欣賞,這幾分欣賞也不會耽誤他出手殺了對方。

  但現在不一樣了,萬一……假如他是端木天元,那端木珏就是他的兒子。

  宇文無極心裡是複雜的,看著端木珏心裡卻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喜愛出來。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端木珏沉不住氣,先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和我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宇文無極現在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已經確認過你畫的畫像確實是你父親的畫像。」

  否則他今天也不會過來這一趟。

  「我不確定我是不是你父親。」在端木珏逼視的目光下,宇文無極無奈的說道。

  在端木珏面前,宇文無極將他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戎國國主救了他,但是他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一年後,而且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如果你沒有記憶,為什麼會傳出你全家是被京朝貪官污吏殺害的?」端木珏質疑道。

  宇文無極道:「這是國主後面查出來的線索。」

  端木珏挑刺道:「他查到了什麼,你就信什麼?」

  當然不可能是這種情況,宇文無極道:「國主查出來之後,我自己親自去報得仇。」

  端木珏臉色微變,這麼說來京朝確實有個宇文無極的家?

  「那你是怎麼想的?你現在有懷疑嗎?還是你相信你的國主?」

  宇文無極道:「我如果沒有懷疑就不會出現在這兒。」

  宇文無極打算和端木珏一塊回京朝,往日宇文家的事,他還需要再查一遍。

  「你是攝政王,你能輕易離開戎國?」端木珏不確定地問道。

  宇文無極自然是不能輕易離開戎國,但這件事事關重要,他一定得去一趟京朝查清楚。

  端木珏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如果容貌一樣只是碰巧。

  宇文無極和端木天元一樣的軍事才能難道也能是碰巧?

  端木珏欲試探他的想法,「戎國國主對你不薄,你這麼做,等於懷疑自身身份,懷疑他的救命之恩吧?」

  宇文無極內心深處也是偏向自己是端木天元,但如果萬一不是呢?

  國主對他有恩,又封他為攝政王,拿江山與他共享。

  沒拿到證據的時候,他只是宇文無極,也只能是宇文無極。

  「我只看事實,我是誰,就是誰。」

  端木珏以前是一點沒有想過,他會把戎國的攝政王宇文無極帶在身邊,還要為他在人前掩藏身份。

  受傷的司馬夷陵也被皇甫靖帶到秦喜寶這兒。

  她和端木珏一行人是前後腳到的。

  司馬夷陵沒認出皇甫靖的身份,面對秦喜寶的時候都有點沒臉見人。

  秦喜寶見她受傷也沒有多說什麼,還讓朱雀去給她換了自製的藥。

  她的金瘡藥比外面用的金瘡藥效果好多了。

  秦喜寶好說話,朱雀可不是。

  「是不是又沒認出來?」朱雀幸災樂禍地問道。

  司馬夷陵板著一張臉,什麼話都不說,臉上表情是黑壓壓的一片烏雲。

  朱雀笑道:「你可別忘了你說過什麼。」

  司馬夷陵死不認帳,「我怎麼不知道我說過什麼?」

  朱雀瞪大了眼睛,「你可是薩滿!你怎麼能說話跟放屁似的?」

  司馬夷陵皮厚如鐵,「我是薩滿怎麼了?薩滿就不放屁嗎?」

  朱雀沒好氣道:「你腦子清醒清醒吧!不要把想像出來的人當做真實的人,你都認不出來他們誰……」

  司馬夷陵不願聽,把被子往頭上一蓋!

  她不聽!

  司馬夷陵這個薩滿真實刷新了朱雀對薩滿的認知。

  薩滿身上的神秘和恐怖的光環,一下子被司馬夷陵摔個稀巴爛。

  朱雀回去後,找王妃告狀,「就不該讓她去試,試了結果出來了她又不承認!」

  秦喜寶也有些失望,「這事只能她自己想清楚。」

  她這兒肯定是寸土不讓的。

  朱雀道:「這個四王爺也是很廢柴,司馬夷陵能喜歡上瑞王,為什麼就不能喜歡他?他和司馬夷陵待的時間還長一點吧?」

  朱雀想不通,司馬夷陵和瑞王接觸得也不多,怎麼就偏偏在瑞王這一棵樹上吊死!

  好歹也看看王妃對她那麼好,她好意思來搶王妃的男人嗎?

  朱雀有時候真想用劍柄敲敲司馬夷陵的腦袋,看看她的腦袋裡是不是如牧柔說的那樣腦子進水了!

  朱雀的吐槽換來秦喜寶的一笑,「四王爺也是有四王妃的。」

  而且司馬夷陵看中的是她前世記憶里的大將軍。

  不會是現在的瑞王端木珏,也不會是四王爺皇甫靖。

  「現在要回去的話,孩子會生在路上吧?」朱雀建議在這兒把孩子生完再離開。

  秦喜寶道:「現在差不多七個月,生孩子的話還需要一個兩個月,待下來的話,時間有些長。」

  而且他們的馬車特殊,她又有靈泉傍身,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端木珏並不是這麼想的,「月份太大了,若是長途顛簸容易早產。」

  端木珏已經向其他大夫打聽過,哪怕秦喜寶保證自己不會受到影響,他也覺得不安心。

  宇文無極聽說端木珏的妻子懷孕都七個月了,還要現在回京朝,神色也有些遲疑。

  他是沒有那麼多時間留在戎國之外的。

  但如果他自己離開南戎去京朝的話……

  宇文無極心裡又不願意。

  如果他是端木天元,端木珏就是他的兒子,而瑞王妃就是他的兒媳,瑞王妃肚子裡的孩子就是他的孫子。

  皇甫靖也覺得秦喜寶不該在這個時間回京朝。

  在其他人的勸說和阻止之下,秦喜寶只能留在南戎生孩子。

  皇甫靖先回了京朝,他走的時候,還強行把養傷的司馬夷陵給帶走了。

  怎麼帶的呢?

  在司馬夷陵喝的藥湯里,加重了安眠的成分。

  等司馬夷陵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離開南戎的路上了。

  宇文無極留了下來。

  端木珏沒有隱瞞宇文無極的身份,而秦喜寶有讀心的能力,她確認宇文無極是真的沒有二十多年前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端木天元。

  這點讓秦喜寶和端木珏都鬆了一口氣。

  因為不管是端木珏,還是秦喜寶,對端木天元這個人都是極其推崇的。

  但眼下宇文無極這個身份,又讓端木天元這個名字染上了一層陰霾。

  司馬夷陵醒過來的時候,馬車都趕了大半天的路了。

  她掀開了帘子,看到了馬背上的皇甫靖,但沒有看到其他人!

  「皇甫靖!」司馬夷陵氣炸了!「你混蛋!我要回去!」

  皇甫靖道:「我可以送你回戎國。」

  司馬夷陵氣呼呼道:「我要回南戎。」

  皇甫靖搖了搖頭,如果她要回戎國,看在她救他一次的份上,他會親自送她回戎國。

  「皇甫靖!你憑什麼沒有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帶走?」司馬夷陵一肚子的委屈爆發了出來,眼淚流個不停。

  皇甫靖心裡微軟,真心地勸道:「你一個小姑娘待在那裡幹什麼?瑞王妃在待產,你要留在那裡礙事嗎?你這樣只會讓瑞王更討厭你。」

  司馬夷陵不是不明白,可是……可是瑞王是她的大將軍啊!

  皇甫靖靜靜地看著她哭,等她安靜了,「先回京朝,等瑞王妃的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司馬夷陵抬起淚眼看著他,眼裡有些期待,「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要報恩?」

  皇甫靖語塞,上一次她不救,那人也傷不了他。

  但話總不好這麼說,皇甫靖只能道:「若是你讓我把你送回去,就免開尊口了。」

  司馬夷陵臉色又黯淡下來,「你是不是覺得我死皮賴臉?」

  皇甫靖猶豫了一下,「夷陵薩滿是過於執著了。」

  以她的身份,根本無需如此卑微。

  司馬夷陵苦笑,她知道是她執著了。

  可是她前世已經執著了幾十年,她改不了了.

  她的心裡再沒有比大將軍更很重要的。

  「你到底……看上瑞王什麼了?」皇甫靖狐疑的問道。

  司馬夷陵垂著眼帘,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閉口不言,「我是薩滿,我有一種特殊的能力,能知道我前世發生過什麼。」

  皇甫靖:「……」

  薩滿的能力是神乎其神,但……他還是先聽下去吧。

  「前世瑞王就是大將軍,他救了我一命,救我出水火,還給了我安身的銀子……」司馬夷陵用一種特殊的是說法,將她和瑞王之間的瓜葛說了出來。

  皇甫靖開始是有些不相信的,但司馬夷陵說起前世記憶的時候臉上散發出的容色讓他不得不相信。

  這位戎國的夷陵薩滿,居然會因為得知了前世的事,而對瑞王情根深種。

  哪怕前世她和瑞王也只是一面之緣!

  皇甫靖排除了司馬夷陵別有用心之後,對她的態度也真切了幾分,「你雖然有了前世記憶,但不代表你前世記憶里的大將軍就是瑞王,可能他們就是長著一張臉。」

  司馬夷陵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如果我確定就是他呢?」

  皇甫靖語塞,如果司馬夷陵真的確定前世的恩人是瑞王的話,這事還真的有些不好辦。

  「……報恩也未必非要以身相許。」皇甫靖斟酌了再斟酌,才說了出來,「如果你的報恩被對方看成了麻煩,你……到底是想報恩?還是想報仇?」

  司馬夷陵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整個人猶如被雷劈了一般,一動不動。

  皇甫靖有些懷疑是不是他話說的太重了,「夷陵薩滿?」

  司馬夷陵半晌都回不了神。

  皇甫靖只能讓她自己安靜安靜,好好的想一想,起碼現在她不會再鬧著回南戎了。

  司馬夷陵一直愣神發呆到深夜,這一天她幾乎什麼都沒吃,什麼都沒喝,連藥也是。

  皇甫靖還真是拿她沒辦法,如果明天司馬夷陵還是這樣的話,他就要採取強迫手段了。

  半夜的時候,司馬夷陵敲響了皇甫靖的門。

  皇甫靖已經睡了,被司馬夷陵吵醒之後,只能讓人點燃了油燈。

  兩人坐在了桌前。

  司馬夷陵開口就道:「我救了你一命。」

  皇甫靖忍住了哈欠的衝動,點了點頭。

  「我要你娶我。」

  皇甫靖眼前一黑,這是不向瑞王報仇,向他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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