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救命之恩，主動揭破身份

  「若真是有這麼厲害，豈不是等於瑞王妃多送了您一條命？」

  狄桑並不懷疑瑞王妃說的是騙他的，能把他的命留下來，就已經證明了她的本事。

  左丘禪神色高興，心想這顆藥百萬兩也不是不值。

  狄國公的命自然是值這價格的。

  「……」但左丘禪忽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老爺，這藥您回去後，還是再好好再查查吧。」

  狄桑神色收斂幾分，不悅的看向了左丘禪。

  左丘禪含蓄的說道：「藥不能亂吃，先研究一下有沒有毒。」

  狄桑臉色立即就冷了下來，這混帳東西的意思是瑞王妃會用毒藥害他？

  左丘禪忙解釋道：「我覺得瑞王妃會不會覺得老爺日後會食言……」

  狄桑反問一句：「誰說我會食言？」

  左丘禪神色一驚，「老爺難道真的不想重振狄家？」

  狄桑神色薄涼，「狄家已經國公府，我還需怎麼重振？」

  左丘禪忙道：「可是……」

  狄桑神色淡淡，「沒有可是，你要是覺得在我這裡沒有前途，也可以另投他人。」

  左丘禪立即下跪，「老爺，屬下對狄家從未有過二心。」

  狄桑目光深沉地望著他，「是對狄家？還是對我？」

  左丘禪苦笑，狄家只剩下老爺一個人，這有區別嗎？

  在狄桑執意的目光下，左丘禪只能道：「屬下效忠老爺。」

  狄桑這才沒有逼著左丘禪去效忠他人。

  左丘禪暗中抹了抹冷汗，作為下屬，這些提醒，都是他該提醒的。

  否則一旦出事，再後悔就完了。

  在狄桑進入戎國時，秦喜寶已經的肚子已經七個月了。

  這個孩子註定要生在南戎了。

  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秦喜寶沒有急著把五色玉用在靈泉之中，怕再次開發出來的靈泉作用沒有現在的靈泉作用好。

  她打算生完孩子再去做嘗試。

  隨著秦喜寶的肚子越來越來大，施藥的事都是讓其他人去做。

  她每天待在房裡，不是整理空間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是看一些從康家密室藏起來的那些書籍。

  早前秦喜寶從京朝偷渡出來藏在空間裡的一些珠寶家具，沒有京朝皇家標誌的，她都直接讓人偽裝去當鋪給賣了。

  有皇家標誌的就除掉標記再賣掉，然後輪番用各種京朝商人的身份給她自己捐錢捐藥。

  這樣一來京朝在南戎人眼裡印象怎麼可能會不好？

  經過這麼一收拾，秦喜寶空間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少了不少。

  京朝的一些瓷器家具布料在南戎的價格賣的可不低，更別說她空間裡的東西都是上等貨。

  靠著從長公主他們庫房裡偷渡出來的東西，秦喜寶在南戎施藥，雖然花了不少銀子，但真正算起來還是出去的少，進來的多。

  算上狄桑的銀子，算上柴半城的金子……秦喜寶這一趟出來，入帳千萬兩可能沒有，但是六七百萬兩還是有的。

  有別於在養胎的秦喜寶，司馬夷陵在戰場上死纏著皇甫靖不肯走。

  皇甫靖去戰場，她就又是洗衣服，又是親手做飯，還給皇甫靖親手縫製破損的衣衫。

  易容過的侍衛道：「王爺，要不您還是把身份說破算了，不然時間久了，夷陵薩滿要是知道自己第二次被您騙了，怕是會惱羞成怒。」

  第一次不是有意，但第二次分明就是故意的。

  得罪了戎國薩滿不是什麼好事！

  皇甫靖神色如常道：「她自己認不出來，怪本王？」

  侍衛道：「那不是您裝得太像嗎？」

  皇甫靖輕嗤了一聲，「我裝得像？那為什麼瑞王妃會一眼認出來我不是瑞王？」

  侍衛委婉道：「瑞王妃到底是瑞王的妻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侍衛不希望王爺因為瑞王妃的幾句話就得罪夷陵薩滿。

  皇甫靖說道：「你覺得現在告訴她，她就不會惱羞成怒了？就不會遷怒到本王身上了？就不會覺得本王是在欺騙她了？」

  侍衛說不出話來。

  「大將軍！你回來了！」司馬夷陵看到他回來，飛快地咬斷了手裡的線頭，迎了過去。

  「我飯都準備好了，你現在要吃飯嗎？」司馬夷陵接過了皇甫靖的頭盔，詢問道。

  皇甫靖道：「上菜吧！」

  司馬夷陵親自去了伙房那邊，指著幾個伙夫將爐子和鍋子都送到將軍的帳篷里去。

  中途，司馬夷陵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大將軍？」

  陽光太刺眼，又是背著光，司馬夷陵只是看到了一些輪廓。

  秦喜寶告訴她，這裡有兩位大將軍。

  司馬夷陵認定了自己照顧的這位才是真正的大將軍，但那一位為什麼還要裝著是瑞王的樣子？還故意在她面前晃一圈？

  瑞王妃急了？怕瑞王真的被她打動了？

  司馬夷陵因為這點想法，心中雀躍不已！

  等她進去的時候，伙夫已經把桌上的飯菜都準備好了。

  司馬夷陵把順序重新再擺放了一下，把大將軍喜歡吃的安排到了他跟前。

  「你們可以回去了。」司馬夷陵剛說完，就見她挑中的送菜過來的伙夫，拔出了匕首猛地朝皇甫靖刺了過去。

  司馬夷陵來不及多想，整個人撲到了皇甫靖的身前，替他嚴嚴實實的擋了這一匕首！

  「端木珏！算你命大！」刺殺的伙夫震驚地看著司馬夷陵，神色格外的複雜，但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多想，二話不說，直接抹脖子自殺。

  司馬夷陵胸口扎了一把匕首，鮮血流了很多，臉色很快就慘白了下來。

  皇甫靖神色有些複雜，將人抱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快去把軍醫叫過來。」

  司馬夷陵很疼，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冷汗也出來了。

  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死，但如果會死，她肯定要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

  「大將軍……」

  皇甫靖現在確實有幾分不願意再騙她，「你先不要說話，讓大夫給你先看傷。」

  司馬夷陵不願意，「我不怕疼，我能說話。」

  皇甫靖神色無奈，「等你看好傷，你想說什麼，我都聽著。」

  司馬夷陵望著他，神色上漸漸有些古怪起來。

  他為什麼又對她好起來了呢？

  他跟她說話不是這個語氣！

  他不想她留在戰場，他想趕她走，他不耐煩，又沒辦法……

  皇甫靖反應了過來，他對她態度太好了，讓她有了懷疑。

  他有些哭笑不得，「你為了救我受了傷，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逼你走。」

  司馬夷陵眼裡微微一亮，原來是這樣，她救了他，他對她好一點是應該的……

  他不是假的……

  司馬夷陵帶著這樣的念頭昏死過去。

  「這匕首上有毒。」軍醫神色凝重道。

  皇甫靖神色一凜，想到秦喜寶給他的藥，據說是能解毒，也能治傷。

  猶豫了一下，皇甫靖還是將這顆藥餵給了司馬夷陵。

  軍醫再給司馬夷陵把脈的時候，反覆再檢查一遍後，神色震驚不已，「她的毒解了！」

  「王爺！您剛剛用的是什麼藥？可否……」

  皇甫靖打斷了他的話，「只有一顆。」

  皇甫靖也有些惋惜，但這種藥，秦喜寶確實只給了他一顆。

  這種救命良藥，肯定很難得，瑞王妃願意給他一顆，他已經知足了。

  雖然用在了司馬夷陵的身上，但她畢竟是為了救他。

  「她現在情況怎麼樣？」皇甫靖看看司馬夷陵的情況，發現她的臉色已經好了一些，不再是死白死白。

  軍醫忙道：「這位姑娘的情況已經無大礙了，不過早期幾日還需要休息，」

  皇甫靖確認了司馬夷陵死不了，才放下心來問其他侍衛，「死的那個人查得怎麼樣了？」

  「這個人是戎國奸細，他認出了夷陵薩滿，以為是您逼迫夷陵薩滿在這兒給您為奴為婢，所以才會冒險刺殺您。」

  皇甫靖啞然，如果是這樣的話，戎國方面怕是已經知道司馬夷陵在南戎這裡。

  「軍中和他之間有過來往瓜葛的，仔細查一查。」皇甫靖命令道。

  侍衛領命下去之前，「王爺，那這位呢？」

  南戎這裡沒有軍營裡面不准進女人的規矩，但因為王爺的原因，軍營的女人都已經被打發走了。

  現在想找個女人出來照顧司馬夷陵都不容易。

  「先留在這兒吧。」皇甫靖說道。

  「……」侍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王爺，您現在身份不是瑞王。」

  「不如趁現在的機會把這位送回去？」

  皇甫靖拒絕了，「不行。」

  如果戎國方面已經知道司馬夷陵在這兒，司馬夷陵就不能送走。

  侍衛有些擔心他家王爺不會看上司馬夷陵了吧？

  皇甫靖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滾出去！」

  「好嘞！」侍衛二話不說立即就滾了。

  皇甫靖再看躺在床上昏睡的司馬夷陵，寫了一封信送去給瑞王妃。

  司馬夷陵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她以為她死了。

  現在看來，她還活得好好的！

  而且……她竟然睡在了大將軍的帳篷里。

  很快司馬夷陵竊喜的縮在了被窩，她居然還躺在大將軍的床上。

  司馬夷陵心裡都快尖叫了，面紅耳赤到渾身發熱，連身體上的疼痛都沒感覺到了。

  「你沒事吧？」皇甫靖進來時，身後還跟著端著藥湯的侍衛。

  司馬夷陵身體僵硬了下來，拉下了被子，露出了通紅的臉和發光的眼睛。

  皇甫靖神色微動，「這是今天的藥，你先喝了。」

  司馬夷陵在他面前總是溫順的，二話不說就喝完了藥。

  「大將軍，我昨天睡在這兒的，那你是睡在哪兒的？」司馬夷陵問道。

  如果大將軍也是在這帳篷里睡的，哪怕不是一張床，她也能賴上他。

  「我在隔壁帳篷里睡的。」皇甫靖道。

  司馬夷陵心裡有些失望，「大將軍……」

  皇甫靖決定告訴她真相，「我不是你的大將軍。」

  司馬夷陵道：「你是！」

  司馬夷陵只以為對方是不承認大將軍這個身份。

  卻沒想到皇甫靖當做她的面摘下了易容的面具，露出了真正的臉。

  皇甫靖俊俏的臉並不輸給端木珏。

  但司馬夷陵帶笑的臉一寸寸的變了，木愣愣地看著他，她知道他是誰，京朝的四王爺皇甫靖。

  之前她錯認的人就是他，現在她錯認的人，竟然還是他！

  司馬夷陵微微蜷起發白的指尖，罕見地感到了一絲茫然。

  難道真如秦喜寶說的，她喜歡的只是她想像里的大將軍，不是她現在看到的瑞王，所以她才一次又一次的沒有把人認出來？

  皇甫靖對此有些歉意，「司馬姑娘……」

  司馬夷陵羞惱憤怒難過委屈種種情緒，一涌而上，「你給我閉嘴！」

  皇甫靖勸道：「你先冷靜冷靜。」

  司馬夷陵憤怒又仇恨的瞪著他，「你讓我怎麼冷靜？你之前是身不由己，現在呢？你現在是故意騙我！」

  司馬夷陵的臉色更加難看，傷口又崩裂出了血。

  皇甫靖只能退後幾步，盡力不去激怒她。

  雖然他是故意選擇這個時機，但他並不是真的希望她出什麼事。

  「讓軍醫過來！」皇甫靖立即吩咐下去。

  司馬夷陵氣哭了，「我不用你管我！」

  神授者薩滿這個身份，讓皇甫靖對她一直有著很深的防備。

  現在司馬夷陵傷心又委屈地哭起來，倒讓皇甫靖有一種她也只是普通小姑娘的感覺。

  「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愛護，還指望誰去愛護？」

  司馬夷陵憤怒的說道：「用不著你假好心！你和瑞王妃是一夥的！你們就是故意騙我！」

  皇甫靖微微默了默，「你和瑞王妃之間的協定，你自己還記得嗎？」

  司馬夷陵神色僵硬了起來，身體更痛了，「我是你救命恩人！我命令你幫我！你不許把我沒有認出來的事情告訴瑞王妃！」

  看上去司馬夷陵是想耍賴了。

  皇甫靖有些好笑，「你就這麼喜歡瑞王？」

  司馬夷陵眼睛紅的跟只兔子似的，「我就是喜歡。」

  「你是戎國薩滿，身份高貴，你到底看上他什麼了？」皇甫靖查過他們之間的往來。

  開始他懷疑瑞王是否有暗中和這位戎國薩滿有什麼來往。

  但查下來的結果是他們真真切切沒半點來往！

  司馬夷陵就好像忽然之間喜歡上了瑞王。

  不是因為容貌上的一見鍾情，因為瑞王傻的時候，司馬夷陵對瑞王並無愛慕之心。

  在瑞王恢復神智之後，司馬夷陵才慢慢轉變了對瑞王的看法。

  但這中間，她和瑞王之間沒有什麼私下來往。

  司馬夷陵反而見瑞王妃身邊的丫鬟更多。

  總不能司馬夷陵是通過瑞王妃的丫鬟喜歡上了瑞王吧？

  皇甫靖一是懷疑司馬夷陵別有動機，二是想幫一把瑞王妃，不讓這個心思詭異的薩滿進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