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乖得讓人心痒痒

2024-10-12 15:03:16 作者: 米糰開花
  支書臉都黑了:「你說呢?你家老大媳婦那張嘴就沒個把門的,說不定這一會子,就全大隊都傳遍了——」

  說著,顧不得許多,拉著大隊長就往地頭趕。

  許寧言搖搖頭,在後頭慢吞吞地走著。

  招待了李建國和張主任大半天,雖然沒幹啥活,卻覺得累得不行,心累。

  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只覺得渾身自在。

  顧致遠在屋裡,聽到動靜出來,「將人送走了?」

  許寧言點點頭:「可不是,累死我了!」

  一邊說著,一邊捶著胳膊腿進了屋。

  顧致遠跟著走到門口沒進去,只提醒道:「那錦旗儘快就掛在屋裡,獎狀也貼好!」

  許寧言明白,這可是兩樣護身符,有了這個兩樣東西,革委會來了都不敢輕易動她。

  只是沒有釘子也沒有膠水,當著顧致遠的面也不能從空間裡拿出來。

  還是顧致遠想了法子,指點著讓許寧言找了根小木頭,打入土牆裡頭,將錦旗掛了上去。

  至於獎狀,等晚上做飯的時候,用面熬一點糨糊就行了。

  掛好了錦旗,許寧言才有精神來收拾那兩大包東西和兩個信封。

  將東西提出來,拿了一罐子的麥乳精,還有一包鈣奶餅乾,一包大白兔奶糖推到顧致遠面前:「見者有份!」

  顧致遠一笑,這些東西都甜膩膩的,他一貫不愛。

  而且兩人裡頭,明顯是許寧言更需要這些東西。

  因此又推了回去:「我不愛吃這些甜的,你留著自己吃!這都是李科長專門給你帶的!別辜負了他的心意。」

  見顧致遠是真心不要,許寧言也就不推讓了。

  看了看擺在面前的信封,許寧言先打開了公社給的那個,輕飄飄的,裡頭是一張大團結。

  紅星公社本來就不富裕,能出十塊錢的獎勵,已經很不錯了。

  更別說還有那個帶著獎勵字樣的搪瓷缸子,以後出門帶上這個,誰都要高看兩眼。

  再打開李建國給的那個信封,鼓鼓囊囊地,往桌面上一倒,倒出了一沓票據,還有三張大團結。

  錢也就罷了,許寧言和顧致遠把票據清理了一下。

  有糧票,有布票,有點心票,工業票,油票,工業票,肥皂票,肉票……

  大約是日常能用到的,幾乎都在裡頭了。

  有兩樣票,顧致遠都沒見過,好奇地拿起來一看,一貫沉穩的他也忍不住被口水嗆到了,耳尖紅得快要滴血了,飛快地收回了手。

  許寧言偏過頭一看,月經帶票和衛生紙票!

  她整個人都裂開了,世上還有這種票?

  再看顧致遠尷尬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的模樣。

  忍不住磨牙,李建國同志你這準備的票也太齊全了,太體貼了吧?

  正騎自行車的李建國忍不住打了噴嚏,心裡還嘀咕了一句,是不是自己媳婦在念叨自己。

  要是知道是許寧言為了一張票念叨他,估計也要喊冤。

  他哪裡知道裡頭還有一張這個?這票可都是他們採購科的人一起湊出來的。

  知道許寧言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採購科唯一的女同志,就塞進去了這兩張票。

  也是一片好心,想著鄉下的姑娘,別的也就罷了,這個東西沒有票,基本買不到,她反正有多餘的,勻一份給許寧言就是了。

  李建國大致看了一下就塞進信封了,自然也就不知道。

  許寧言還是第一次看到顧致遠露出這樣不自在的模樣,頓時自己就不尷尬了。

  慢悠悠地將票據都收好,又放進信封。

  將錢還有那些營養品又都搬回到自己屋裡,放在了柜子里。

  再出來的時候,顧致遠已經收拾好了面部表情,又是一副泰山崩於面前而色不變的模樣了。

  清了清喉嚨,顧致遠打算跟許寧言好好談談。

  先前在李建國面前說的那番話,雖然他十分感動,可是他也同樣擔心,這丫頭為了一點恩情,就一頭栽進去,什麼都能放棄,這太不成熟了!

  這次是遇到他這樣的人,沒動歪心思,還能護著她。

  可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萬一那個人懷著別的心思呢?她可怎麼辦?

  一想到許寧言對別人也是這樣好,顧致遠就渾身不對勁。

  他得好好教導一下許寧言,可不能輕信別人,尤其是男人!

  「阿寧,你今天當著李科長說的那些話,我雖然很感激你對我的信任!可我還是要批評你!如果換一個別有用心不懷好意的人救了你,你也要這樣豁出一切都維護他,幫助他嗎?」

  顧致遠臉籠寒霜。

  許寧言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當然不會!我只相信你啊!」

  顧致遠:「……」

  一肚子的教導全憋了回去。

  好半天才咳嗽了一聲:「話雖然沒錯,顧大哥不會害你,可你也不能什麼都聽顧大哥的,知道嗎?要有自己的想法!」

  許寧言眨巴了一下眼睛,大佬,你把那翹起的嘴角抿平了再說這話,可信度會高一點。

  知道這話估摸著是拍對了大佬的馬屁了,笑眯眯乖巧地點點頭:「我想過啦,大事都聽顧大哥的!顧大哥比我年紀大,比我懂得多,比我考慮得也周全,聽顧大哥的肯定沒錯!小事就聽我自己的!」

  嘴上這麼乖巧,心裡卻嘀咕,反正對於要抱金大腿的鹹魚本魚來說,除了生死無大事。

  顧致遠舌頭抵了一下上顎,強忍住揉許寧言頭髮的衝動,眼眸一下子暗沉了下來:這丫頭太乖了!怎麼這麼乖?乖得讓人心痒痒!恨不得上去擼兩把緩解手指尖的癢意。

  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垂下了眼瞼,再抬頭眼神就又平靜無波了。

  許寧言雖然不算太了解顧致遠,可卻能感覺他此刻的心情似乎是愉悅的。

  知道自己那番話,是把大佬哄高興了。

  很好,她知道怎麼討好大佬了!大佬喜歡人拍馬屁,表忠心!

  巧了不是,她最擅長這個!

  她和大佬這算不算也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互補?

  這一夜,許寧言幾次從夢中笑醒,穿越後,到現在為止,她一直隱約壓在頭頂上的說不出的壓力終於消散了大半。

  自己也似乎能把控住了一點自己的命運和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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