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接連出手相助
2024-10-11 20:53:36 作者: 燕小陌
有人夾著雨水的寒氣沖了進來,看到秦流西一行,愣了一下,卻沒顧得上什麼,只在屋內掃了一眼,徑直衝到火堆這邊。
木新下意識地想攔,看到他抱著的那女人挺著個高高的大肚子,遲疑了一下,還是擋在了俞老跟前。
而在那人衝進來後,又陸續衝進三四個僕婦丫鬟,還有兩三個護衛小廝之類的,每個人懷裡都抱著些東西,被淋成一個落湯雞。
「木新,幫他們生個火。」俞老掃了一眼,就吩咐木新。
秦流西看了那半闔著眼臉色蒼白又濕透的女人,視線在她肚子掃了一眼,對滕昭道:「昭昭,你們也幫搭個手。」
那抱著女人的男人聽了這話,連聲道謝,低頭喊著懷中人:「芸娘,快醒醒。」
他雙眼赤紅,聲音有些哽咽,輕輕地拍著那叫芸娘的女人。
秦流西這邊已經幫俞老處理好雙腿,讓他坐下,對男人道:「她快生了。」
陶文成愣住,隨即臉色唰地白了,環顧一周,臉上全是慌亂。
這個廢舊的木屋,如此簡陋,芸娘更是沒足月,在這生產,後果可想而知。
像是在應秦流西的話似的,芸娘嚶嚀一聲,睜開眼來,一張口,就變成痛苦的低吟:「夫君,我肚子好痛。」
陶文成摟緊了她,一張俊臉不知所措。
「二爺,讓奴婢們來。」年長一點的僕婦上前,臉帶焦急。
秦流西看幾人毫無章法,就道:「拿些瓢盆啥的去外面接些無根水燒起來,準備些乾淨的棉布和生產用的物事。木新,把那門板給扒下來,你們幾個拉個圍簾……」
她一圈指點,眾人愣了下,看向她那黑黝黝的瞳仁,下意識地就按著吩咐去做。
俞老眼裡划過讚賞,對木年道:「你也去幫忙。」又拉過年紀最小的忘川和秦明淳:「你們陪爺爺坐著。」
秦流西看人都動起來了,她自己則走到陶文成夫婦前蹲下,道:「我是大夫。」
陶文成雙眼大亮。
芸娘半睜著眼,身上又冷又痛,不停地打著顫,牙齒更是上下打格,痛苦地輕吟。
秦流西安撫了一句:「別怕。」
她的手握著芸娘的手,熱度從她這邊傳了過去,陶文成看著自己懷中的人身上冒了煙,神色大變,剛要閃躲,但令他驚奇的一幕出現了。
芸娘身上濕透的衣裳在快速變干。
這,這是?
「抱過去門板那。」秦流西看幾人已經搭出一張簡陋得不行的產床,讓陶文成把人移過去。
陶文成連忙把妻子抱過去,放在那隻鋪了一層半濕被褥的『產床』,眼睛都紅了。
「讓開。」秦流西執了芸娘的手,扶了個脈,看她不斷痛苦呻吟,便道:「能忍就忍,省點力氣留著生產。」
她的手伸向她的肚子,陶文成一把抓著她的手。
秦流西道:「我是女冠。」
陶文成再度一愣,手鬆開了。
秦流西摸著那孕肚,眉尖蹙了起來,剛剛滿七月的嬰孩,胎位還不正,真是麻煩。
「你,我?」芸娘微微仰起頭,看向秦流西,抓住她的手:「我能不能……」
「胎位不正,我會幫你,會有些疼,能忍?」秦流西道。
芸娘的臉色更白了,眼淚滾了出來。
秦流西還沒動,對滕昭道:「取驅邪鎮煞符。」
木屋的人聽了,不禁怔愣,生娃兒怎麼要用符籙?
滕昭從背簍里拿出一個布包,打開盒子,拿了符,遞給秦流西。
秦流西接過,貼在了床板上。
又拿了一枚平安符,給她攥在手裡。
外面狂風驟雨,看了秦流西此舉,眾人面面相覷,有點毛骨悚然。
這人行事,咋處處透著詭異呢?
秦流西能說什麼,說這孕婦身上帶著陰怨之氣,恐會生產不順麼?
她沒多話,只讓兩個丫頭拉了一張大青帳,擋著外頭男子的目光,沒辦法,這屋子就這麼點大,避無可避了。
看青帳拉起來,她對芸娘道:「我幫你正胎位,會很痛。」
芸娘冷汗津津,點了點頭。
秦流西這才把雙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摸到胎兒的臀腿,開始撥亂反正。
痛,她是半點都沒說假。
芸娘發出痛苦又悽厲的尖叫。
「把帕子讓她咬著,別咬著舌了。」
那年長的僕婦連忙把一塊帕子塞到她嘴裡咬著,擔憂地看了秦流西一眼,這人年紀這般小,能行嗎?
秦流西沒理會她的質疑,只專注自己手上的動作,除了用手法正胎,又渡了一絲靈力過去,引著孩子的位置正。
也因為此,她的臉色有些白。
不過好歹是胎位正了。
「準備生產吧。」秦流西又探了一下她的脈,從大荷包里拿了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丸,塞到她嘴裡。
藥香入喉,芸娘還沒來得及感謝,就被一陣強烈的宮縮給痛得叫了出來。
「省著力氣。」
芸娘只得咬著牙,緊緊攥著沒離開的陶文成的手,忍著那陣陣宮縮,冷汗很快就把額頭上髮絲浸濕了。
時間像是過得很慢。
一聲破水了,讓秦流西看了過去。
那僕婦有些焦急地看向秦流西,道:「產道開得有些慢。」
破了水,產道不開,時間久了可不行。
這要是在溫暖的屋子內倒還好些,還能等一等,但如今這環境,久久不生,大人孩子都會麻煩得很。
秦流西取了銀針,在芸娘的腹部要穴刺了幾下,能使產道開,算是催產的一種。
果然,針刺以後,僕婦查看後,滿臉喜色,道:「開了。」
熱水被傳遞進來。
秦流西老神在在的等著,耳邊是芸娘那隱忍的痛呼。
「二少奶奶,一會奴婢讓您使勁您就使勁。」僕婦跪在產門之前,看了一眼,道:「可以使力了。」
外頭,木新站到了門口,其餘的男子見狀,也都站了過去,神色都有幾分不自在,實在是有些尷尬。
有風颳了進來,陰冷得很,他們下意識地擋在門口,打了個寒顫,好冷。
秦流西卻睜開眼,站了起來,看向虛空:「放肆,爾敢!」
眾人看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