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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5章 被神棍忽悠成功

2024-10-11 20:53:36 作者: 燕小陌
  魏邪願意解契,讓雷老太她們都鬆了一口氣,喜極而泣。

  可沒等她們高興過頭,秦流西又澆了一盆了冷水過去,天地契立下,要解,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得付出代價。

  而那代價,則是父母兒女的壽命來填。

  這是對違約的懲戒,更是一種約束。

  天地契,不是你想立就立了,說解一句話就解,箇中代價,不是誰都受得起的。

  雷鳴和魏邪這約要解,就得用自己和父母子女的十年壽命來償還。

  黃氏的臉都綠了,看向雷鳴,痛心不已,第一次對他有了一絲怨怪。

  雷老太捶著心口道:「不能只拿我的嗎?我一把老骨頭,不需要活那麼久,就用我的吧。」

  秦流西道:「這是天地規則,也是讓凡人對此有敬畏,跟誓不能隨便起一樣的。」

  雷老太聞言,萎靡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他糊塗啊,真的糊塗啊。」

  事已至此,她們再不願,也只能按著秦流西的話去做了。

  秦流西讓滕昭帶著年有為去買起壇告天用的香燭三牲祭品,她則是問了雷老太等人的生辰八字,都寫在了一張紙上疊好。

  她又問了魏邪的生辰八字寫下,然後才取了符筆硃砂開始畫符,又寫了告天的祭文,放在一邊備用。

  魏邪看她畫符一氣呵成,符籙帶著靈氣,不禁目光微閃。

  惡毒的小魔鬼是有幾分本事在身的。

  滕昭他們很快去而復返,搬了案桌,把三牲瓜果都擺在上面,就在雷老太的院子裡起了告天祭壇。

  秦流西淨了手,燃香燭,燒黃白紙,雙手結著法印,腳走七星罡步,咒語從嘴邊吟出:「千千截首,萬萬蓊形,普告無窮,萬神咸聽,三界五帝,列言上清……清平觀弟子不求請神臨,賜敕令降,解善眾魏邪、雷鳴之天地契約……皈命,寶華圓滿天尊!」

  她雙指從案桌上夾著一張符籙,結了印,符籙無火自燃化空,緊接著,她又焚了告天祭文。

  「跪在壇前。」秦流西指使魏邪:「需得你自己自願告天解契,跟我念……」

  她說一句,魏邪跟讀一句,秦流西取了一節紅繩,挽了一個結花,讓他以雙手解開,就跟平時玩翻花繩一般。

  接連三次。

  秦流西再次燃了一張符籙。

  香燭的青煙寥寥而上。

  有風吹過,魏邪的魂體從雷鳴的身體彈了出來。

  天地契解。

  雷鳴軟軟地倒在地上,而同時,雷老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離去一般,她的臉上多了不少皺紋,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黃氏驚呼出聲。

  秦流西道:「這就是十年壽命的代價,此後,理當行善積德。」

  黃氏的眼淚流了下來。

  秦流西取了針在雷鳴的人中並幾個穴位扎了一下,又在他額頭上畫了一道定魂符,雷鳴醒來。

  「娘。兒子不孝啊!」雷鳴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到雷老太跟前痛哭失聲。

  一家人抱頭痛哭。

  ……

  走出雷家,年有為有幾分唏噓和頓悟,有些事,強求不得,更不可走極端。

  像雷鳴,為如願以償,不惜出賣靈魂,結果確是如他所願,可代價卻是付出了一家人的十年壽命,這成就功名的意義又有什麼呢?

  此後餘生,雷鳴他會不會都活在愧疚當中而無法自拔?

  年有為不敢想,若細想,倒覺得不如就此渾渾噩噩地去了。

  「少觀主,雷兄他此後可能順當?」年有為忍不住問。

  秦流西淡淡地道:「此人心性,為官不過不失,不會有大成就,唯一可取的是,經此一事,行事會小心謹慎,不過過于謹慎,也就放不開手腳,並無大建樹,他這輩子,大概不會超過六品,而且,做不長。」

  年有為有些呆滯。

  「這是他自己要承擔的代價。就算是六品,也比許多人要強了,起碼門楣確實是換了,至於做不長,也未必是壞事,教好兒孫就是了。」秦流西似笑非笑的對年有為道:「所以走捷徑不是那麼容易的,代價可能很慘澹,但凡以後你想走,都要想一想你這個雷兄。」

  年有為頓時端正臉色,道:「少觀主放心,有為定會腳踏實地,一心為民,做好官,做好事。」

  「大善。」秦流西道:「你且去吧。」

  年有為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今日有勞您了。」

  他還得回頭和雷鳴說幾句。

  秦流西接過荷包就往懷裡一揣,和滕昭慢悠悠地走了。

  魏邪飄在她身邊,道:「你對這姓年的,倒比對那姓雷的要多幾分好臉。」

  「那肯定,我幹嘛要對蠢貨有好臉,他蠢不說,還拉上一家人為他的愚蠢買單。」秦流西冷哼。

  「他這不是被我坑……不知情麼?」魏邪摸了摸鼻子。

  秦流西:「不知情不是藉口,他蠢就是蠢,一心想走捷徑,他也不想想,萬一你沒那個料,入了考場還不如他呢?可偏就被你蠱惑立了契,可見這心志不堅。他要是有自知之明,就別為官太久,以免禍害百姓。」

  「你這般義憤填膺,怎不見你去舉報他舞弊。」

  秦流西白他一眼:「你當我閒的?還有,怎麼個舞弊法,說有鬼代考?我去考試院怪力亂神,是覺得士子們的口水是墨香味的,非要他們往我身上啐一身才高興?」

  魏邪一臉嫌棄,小小年紀,說話怎如此腌臢?

  「你要怎麼給我做身體,一定要按著我的樣子來啊,要一模一樣的。」魏邪在她身前轉了個圈。

  秦流西木著臉道:「別簪花了,現在不興。」

  「不可,簪花是士子最後的倔強,你不懂!」魏邪瞪眼:「你難道想反悔?」

  他怕不是真被這神棍忽悠了吧?

  秦流西剛要說話,就拽著滕昭往後一退,而魏邪躲閃不及,就有人從他的魂體砸過去。

  魏邪:「……」

  我大冤種啊!

  「當家的,你快醒醒。天吶,你們林醫館把我男人治壞了,還要打人,這還有沒有王法?」一個婦人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跪趴在地上被丟出來的男人身上乾嚎:「大傢伙都來看,都評評理,林醫館這個黑心醫館,把人治壞還要殺人滅口,沒天理啊!」

  秦流西看向地上男人那灰白的臉色,再抬頭看向眼前的招幡,林氏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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