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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拉仇恨她是在行的

2024-10-11 20:53:36 作者: 燕小陌
  熊大人冷不丁地就動起手來,可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長安侯,壓根就還沒回過神來,眼周就是一疼,吃了熊大人一記硬拳。

  長安侯發出一聲痛呼,捂著眼怒喝:「熊定邦,你這個莽夫,你竟敢動手!」

  「老子一個莽夫,有何不敢的?當年你個老匹夫和那賤人攪在一起,愣是把我妹子給氣倒在床,我還沒跟你個老王八算帳。我妹子她沒那個長命,都是你個人渣給害的。行,她短命是她沒福氣,可她唯一的兒子,也是你兒子,你嫡長子,你也放任不管,還讓人害他,中蠱?怪不得我說這些年廉兒咋越來越跟個病貓似的弱,敢情是有人在後面動這些陰司,這麼大個事你還瞞著,老子打死你。」熊大人擼起袖子就要衝。

  熊二連忙抱住他:「爹,爹您別這樣。」

  「放開我,我打死他丫的。」熊大人動不了,只能用腳去踹。

  長安侯也怒了,他忍這個莽夫多年了,這會也跟著上手。

  景小四攔著他:「爹,這是相府,不是長安侯府,更不是我們可以撒野的地方。」

  藺相和兒子看著這一場鬧劇,默默地退了一步,你們喜歡就好。

  長安侯一愣過後,重重地一甩袖子,瞪向熊大人:「我懶得和你一般見識,這事本來就是意外,你那時還在外放不知,是一場春獵中才在山林惹上的,沒有誰害他。」他又看向景小四,沉著臉道:「你也是,凡事要講究證據,難道你也認為是你母親對你……」

  「我母親早已經死了。」景小四冷冷地道:「這些年我也從沒說過是她給我下蠱,您不必為誰打不平。」

  熊大人氣不打一處來:「還能是誰,你要是完了,誰會得益?還能是誰?喲呵,有些人作了惡遭了報應,應在自己兒子身上了,呵呵。」

  「熊定邦!」長安侯怒不可遏。

  藺相上前打圓場:「兩位聽我一言,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有話好好說。」

  兩人均是哼了一聲,瞪著對方恨不能飲其血,啖其肉。

  長安侯更氣,早知道就不來了,丟臉丟到外頭去了。

  「都吵完了,那就結診金吧。」秦流西喝了一口茶道。

  眾人:「……」

  現在是說診金的時候嗎?

  長安侯冷冷地瞪著她,都是她給他惹出來的丟臉事兒,便道:「本侯請你,那是為本侯家小兒請的,不過現在看來,是本侯沒那個排面了。」道士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流西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語氣,氣笑了,這可是你自己把臉伸過來讓我打的。

  「侯爺說什麼排面呢,我不是說了,已替您診治過兒子了?」秦流西指著景小四:「他,您唯一的兒子。」

  長安侯臉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流西半點不懼,笑眯眯地道:「侯爺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就這個意思。」

  眾人:「?」

  廳堂里靜得針掉下來都能聽見。

  這啥意思,不就是說長安侯被綠了嗎?

  藺相第一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咳了一聲:「那個時辰不早了,這酒席就散了吧,來人,送熊大人和侯爺回府。」

  長安侯卻是跳起來,指著秦流西:「豎子放肆!」

  她竟敢內涵他!

  長安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手一摸腰,劍呢,他的劍呢?

  他要砍了這該死的小道士。

  「爹!」景小四拽著他,道:「別在相府丟人現眼了。」

  「你給老子滾!」長安侯甩開他。

  景小四陰沉著臉,道:「爹,景晁突然倒下,您以為當真是突發急症嗎?牛氏沒有告訴您,他真正倒下的原因嗎?」

  長安侯一愣,扭過頭來,眼神如冰刀一般向長子刀過去。

  他不是今日才回城嗎,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還是他根本早就回來了?

  景小四冷道:「您要兒子在這給您說個明白嗎?」

  長安侯眼角餘光掃到藺相背著手看向房梁,雙耳卻豎得老高,一副我不看,我就偷聽的樣子,胸口不禁一悶。

  「跟我回府。」他一甩袖子,眼神又冷冷地剜向秦流西,這番羞辱本侯記著了。

  秦流西對滕昭道:「你信不信景四他爹的心理活動是這樣的: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本侯的注意!」

  嗯,仇恨的那種!

  滕昭一副小老頭板臉:拉仇恨您是在行的。

  藺青繁耳尖,聽到這話,險些要笑出來,硬是一掐自己腰間的軟肉給忍著了。

  長安侯都走了,景小四便對熊大人道:「舅舅,你們先回去吧。」

  熊大人皺眉:「你先跟我們回去說說中蠱這事?」

  景小四說道:「我總得回去跟祖母請個安。至於我的事,二表哥都知道。」

  且府中還有一場風暴呢,就剛才那番話,長安侯也不會讓他去熊家。

  熊大人心中嘆了一口氣,他們熊家視景廉為親孫子一樣,但始終是外祖家,而長安侯府再不堪,景廉都無法割斷。

  再說了,憑什麼割斷,他才是嫡長子,景家就該是他的。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要弄清這裡頭的事,聽那小道長的意思,像是長安侯那該死的被綠了的樣子啊,不行,得回去審兔崽子。

  熊大人的八卦之火再度燃燒,連忙向藺相請辭。

  藺青繁親自把他們送出去。

  花廳內安靜下來,藺相看秦流西三言兩語就整出了一場風暴,還跟沒事人一樣,不禁默默為長安侯掬了一把同情淚。

  若她那話是真的,景家,怕是得亂上一陣子嘍。

  「天色已晚,左右明日少觀主要為家母行針,不妨在府中歇下?」藺相道。

  秦流西點頭應下,明日再回去九玄好了。

  而長安侯坐在馬車內等著景小四,看他出門仍不上來,冷道:「是要我請你嗎?」

  景小四一言不發地上車。

  長安侯盤腿坐著,眼神鋒銳地瞪著他:「你那話是什麼意思,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一年在外,都結交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景小四譏諷,回道:「這些年我為這副身體四處求醫,是有什麼能耐和精力布局對付誰嗎?至於我那些話什麼意思,父親可知,我被人搶了壽,險些就死在外頭?我沒死,只是因為這禁術解了,而搶我壽的人,您當是誰?術一解,誰又遭到了反噬而倒下?」

  他近乎平靜地敘說,看著眼前這男人的臉色一寸寸崩裂,不禁生出了一絲快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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