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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2024-10-11 20:53:36 作者: 燕小陌
  就在丁家如何懊惱走了一步臭棋又想著如何補救的時候,一則傳言已是由著一個乞丐的嘴給傳了出去,傳的自然是丁家如何演繹了東郭先生與狼,做了那中山狼然後對人家忘恩負義的事了。

  等丁家得知消息後,這已經傳得滿城風雨了,畢竟蜜餞鋪子前的那個事,還有不少老百姓看在眼內,自然一傳十,十傳百。

  而這就夠了嗎?

  自然不能夠。

  丁老夫人可是把秦老太太給刺激得卒中了,有了因,自然要有果。

  是夜,秦流西給自己貼了一張隱身符,來到丁家,站在最高的小樓頂看向整個丁家的方位格局,手指快速掐算,很快就心中有了數。

  秦流西足尖一點,躍下去,在剛才掐算出來的幾個方位均是貼了一張陰晦符,而陣眼,則在丁老夫人的院子。

  秦流西悄無聲息的把符壓在了屋檐。

  放好了符,她重新躍到高處,雙手掐印,口念法咒,腳一點:「起。」

  嗡。

  無形的氣場仿佛被按下了機關似的,立即轉換起來。

  若有陰陽眼的天師經過,會發現丁家宅子上方的金吉之氣正在被一絲灰色的煞氣給覆蓋,像是被壓制似的,悄無聲息的消弭。

  成了。

  不過區區幾道符,就已經改變了丁家宅子的風水,運勢往下,丁家會倒霉一陣了。

  只要符陣不散,就會一直倒霉下去。

  要不怎麼說,寧得罪惡人莫得罪天師,寧欠惡人莫欠天師,否則,自有你要還債的地方。

  事實若是丁家只是如丁永良所說,視而不見劃清界線那沒什麼,人趨吉避凶是本能,只能說一聲忘恩罷了。

  可丁家萬不該打秦家鋪子的主意,那是秦家賴以為生的來源,他們的行徑無異於在難民碗中奪食,這是秦流西不能忍的。

  所以她才給了這麼個教訓。

  至於五弊三缺和會不會反噬,是丁家先連起了這因果線生了壞心,更是導致秦老太太病倒,因在他們,就別怪她了。

  等她認為差不多了,自然會除了這個符陣,但那會兒丁家的運勢還會不會像從前那樣,難說。

  秦流西看著陰晦的煞氣向這邊覆蓋而來,哼了一聲,跳下高樓,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隔日。

  丁家天還沒大亮就已經有僕從起身打掃,無一例外的是,他們都有幾分精神不濟,更覺得今晨比往日更要陰冷幾分。

  「見鬼了,昨夜也沒有下雪,也不沒雪融,不至於這麼冷啊。」一個粗使小廝抱著雙臂,嘶嘶的叫冷。

  「是啊,再過些日就過年了,難不成今年要過個極寒之年?」

  「誰能想到呢,趕緊做事吧,被管事抓到可沒個好果子吃。」

  而丁老夫人的院落,丁老夫人和往常起來,被子才掀起一點,她就冷得直哆嗦,身上沉重得很。

  「再多上幾個炭盆。」丁老夫人臉色十分不好看,吩咐身邊人。

  所有人都覺得陰冷,卻只想到是天氣的緣故,壓根沒往其它事想去,包括丁永良,只能裹緊了一件大氅。

  丁老夫人把他叫過來陪著用膳,又說要跟秦家賠禮的事,她眼神帶著不屑,可為了丁家和兒子的名聲,她不得不虛與委蛇。

  想到這一點,她又不免生了幾分憋屈,感覺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從前秦家是三品大員之家也便罷了,現在他們是犯官,她一個誥命卻要去向他們低頭,好生憋屈。

  外面傳來一陣喧譁。

  丁老夫人啪的放下筷子,冷著臉呵斥:「誰在外頭,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子,還有沒有半點規矩了?」

  有人急哄哄走進來,屈膝行禮:「老夫人,是三太太在院門前摔了一跤,腿崴了。」

  丁老夫人皺眉:「那不趕緊去請大夫。」

  來人出去,又換了一人飛快走進來,急聲回稟:「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放肆,我好好的哪裡不好了。」

  來人跪在地上,颳了自己一巴掌,道:「奴才該死。老夫人,大事不好,奴才外出採辦,發現外頭都傳遍了,說咱們丁家是那忘恩負義的中山狼,對恩師落井下石,趕盡殺絕……」

  他話還沒說完,又有人連滾帶爬地闖進來,尖聲道:「老夫人,咱們東大街那個布店燈油突然翻了起了火……」

  丁老夫人聽了騰地起身,一個字都還沒說,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人就往後倒去。

  「老夫人。」丫鬟僕婦尖叫出聲。

  丁家亂成一團。

  丁永良有些犯懵,這亂糟糟的,倒霉事一樁接一樁,難道是報應?

  來得未免太快了吧!

  知河學館。

  一個穿著月白裘服的俊美公子正在給屋內兩位的先生砌茶,看到小廝在外面晃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公子。」小廝彎腰拱手一禮,然後又上前耳語幾句。

  屋內,唐山長把落在江文琉身上的視線收了回來,對坐在對面的好友顏岐山說道:「瓊璋的學問極好,也就是你了,旁的人早早就入京準備著,你偏還帶著他遊學,也不急著回去備考。我記著,明年的春闈好像是在二月?」

  顏岐山捋了一下鬍子,道:「你也說了他學問極好,卡著點去考就是了。正好游到這邊,不來探訪你,指不定以後又被你在背後說我過門不入。」

  唐山長搖搖頭,說道:「還是你好,游遍這大好河山,真正的行萬里路。」

  顏岐山哈哈朗笑:「你難道就比我差,教書育人,這名聲誰不夸一聲儒師?你要是也收幾個學生,咱們說不準能在考場上比一比。現在是不行了,我家瓊璋,少不得要拿個前三甲來。」

  唐山長看好友那得意的勁兒,心裡有些酸,忽然腦中冒出一個人來,道:「誰說我沒學生了,不是我吹,她的能耐,瓊璋也比不得。」

  「哦?」顏岐山眉梢一挑:「倒沒聽說過,那叫來見見?」

  唐山長腦門一熱,道:「你等著。」

  他叫來自己的小廝,吩咐道:「去壽喜街那叫非常道的鋪子,把小秦請來,就說我頭風犯了,疼得起不來床了。」

  小廝連忙應下。

  「頭風犯了?」顏岐山好笑的看著好友。

  他是真有些好奇了,是什麼樣的學生,需要師長說謊才能請得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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