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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5 16:52:59 作者: 姬末
十八個小時後,當顧淮正在操場上訓練士兵時,戰鬥服沾上了不少腥臭屍血,戰靴上也沾滿了喪屍腐肉,顯然是剛剛從基地外回來還沒來得及去消毒清洗的提爾出現在了操場入口。
一身污血殺氣未褪的Omega,手上甚至還拿著一把微沖,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喪屍臭味有多重,直接大步橫穿操場走到顧淮面前,下巴一抬就對顧淮說道:「離基地最近的一個喪屍巢已經搗毀了。」
Omega白皙的臉頰上還沾著少許髒污,只是這樣的髒污全然沒有影響到Omega散發出來的那股狂傲,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眼角眉梢間儘是不加掩飾的凌厲與自信,看著自己Alpha的眼神也飛揚再現,左眼眼底映出跟之前一樣的光亮來。
顧淮抬手將提爾臉頰上的那點髒污抹掉,隨後提高音量吼道:「集合。」
操場上原本分散開來進行分組對抗訓練的士兵們,他們中間不少人都留意到了提爾的出現以至於都有些分神,然顧淮一聲令下,士兵們絲毫不敢拖拉,立即返回在兩人面前列隊立正。
轉身面向已經列好陣隊的士兵們,顧淮將雙手背到身後,聲音洪亮地向所有士兵說道:「從現在這一刻開始,提爾上校將正式接回教官一職。」
將身上的槍械彈藥還有軍刀一一除下,提爾掃視了一圈面前的士兵們,都是Alpha,其中大部分都只有十七八歲,最小的甚至連十六歲都不到,他徐徐呼出一口氣,然後提聲道:「有誰不服可以提出來,我現在就空手跟你們打一場,教Alpha做人這事,我最擅長了。」
正在訓練的這批士兵里有部分是新被選拔上來的新兵,在經歷了漫長的喪屍戰事後,志願軍已經無法以過去的正規軍那樣通過長時間的教育和訓練來養成新兵,因此現在很多時候都是老兵帶新兵。提爾從離開去基因實驗基地到受傷回來手術休養復健再手術最後又經過一段時間的密集康復訓練,這中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因此這批新兵里,有很多都對提爾不熟悉,他們知道的也就是提爾是非常少有的Omega戰士,而且是顧淮大校的伴侶。
但即使多多少少有從旁人口中聽說一些關於提爾的戰鬥事跡,可提爾從基因實驗基地歸來時重傷右眼失明之後又養傷許久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再加上這幾個月以來提爾其實很少會在人前露面,所以這些Alpha新兵多多少少都對提爾的實力心存質疑。
其實說到底,還是年少輕狂因為自己是Alpha就天然對Omega存了蔑視的心理,總覺得Omega不如Alpha。
對此,提爾當然都知道,畢竟他一直以來就是在這樣的質疑和挑釁中走過來的,所以他也很清楚,對於這些Alpha只有一個處理方式,那就是狠狠地揍一頓。
不服是麼,那就打到服為止。
人類社會確實進化多年,可總有部分人是腦子不如肌肉發達,把性徵視作統治權,覺得只要是Alpha就天然高人一等。對於這種人,講理遠不如直接力量征服來得有效。
在提爾說出這話後,陣列里的新兵們都不禁在那裡互相偷瞄,滿臉躍躍欲試又猶豫不決,有些人還偷偷在觀察顧淮的臉色,擺明了想動手又不想當出頭鳥。
相較於新兵們,陣列里還有不少已經出過不少任務之前就被提爾訓練過的老兵,看到那些十幾歲的年輕Alpha在那裡按捺不住想要找死的模樣,都默默在心裡為這些毛頭小子們默哀了三秒。
對於提爾這熟悉的行事方式,顧淮的反應是後退一步讓出位置,然後說道:「今天這批大多新人,下手可以重點,正好篩人。」
此話一出,陣列里最衝動的新兵終於忍不住出列,勉強還記得上下級的規矩先跟提爾敬了軍禮,眼看提爾並沒有跟他回禮的意思當下拉開架勢向提爾沖了過去。
新兵接二連三地出列,又一個接一個被提爾放倒,打到最後已經跟喪屍打了一天非常想快點去清洗消毒換上乾淨衣服的提爾終於對這種車輪戰感到不耐煩,雙臂還勒住一個少年新兵的脖子把人勒得直翻白眼,扭頭就對剩下那些想要動手的新兵們說道:「別浪費時間了,你們一起上還能輸得好看些。」
五分鐘後——
操場上新兵橫七豎八躺了一地,提爾解開戰鬥服的領口,對一直站在那裡看戲的老兵們說道:「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剩下的人,明天依舊在操場集合,我要看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們這些人進步了多少。」
話音落下,一秒前還在幸災樂禍的老兵,瞬間開裂。
沒有理會士兵們五彩繽紛的表情,搗毀了一個喪屍巢又收拾了一通新兵的提爾懶得再多說話地又抬眸看了顧淮一眼,全程置身事外在一旁真看戲的顧淮微微頷首,看都不看士兵便跟提爾一同從操場離開。
第一百八十九章 螻蟻
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光亮來自於投影出來的3D地形圖,淡淡的熒藍光讓人勉強能看清房間,滿頭白髮的Alpha坐在桌子後方,臉色陰沉地看著站在桌子前一身軍裝左臂手肘以下已接上機械義肢的年輕Alpha。
「也就是說,派去攻占R國基地的軍隊,不僅吃了敗仗而且喪屍軍團還全軍覆沒?」戴習維滿心以為這次一定能將R國拿下,卻沒想到自己等了這麼些天,傳回來的竟然是打敗仗的消息,緊緊捏住平板的手手背青筋暴起並且皮膚上布滿老人斑,戴習維一手撐住桌面從椅子上起身,本就已經長出不少皺紋的眼角因他眯起雙眼的動作而生出了更多皺褶,他盯住自己兒子的目光森冷陰暗,仿佛他不是在看自己兒子而是在看一件毀損無用的廢棄垃圾。